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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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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下了場小雪,你一直在?"他不可思議的望著食欲大開的她。 "嗯。"她舔舔嘴,"下雪了,很冷,不想動,看花的時候又打了一會盹,之前還有秦名陪我。"她繼續同另一盆不知名的糕點奮戰。 "你呀!"他不知是該驚訝還是該歎息,"什麼時候你凍死在朕這御花園裡也沒人知道。" "沒事做啊!"吃的差不多了。 "是你敷衍了事。"學士府最早完成工作的是她,最早溜回自己府上的也是她,最會在外遊遊蕩蕩交朋結友的還是她。 "不想做那些事。"吃飽了。 "嫌棄大學士頭銜?"高官厚祿工作又少,她這個米蟲還不滿意? "是啊!"她舉起一塊小點心,"皇上不嘗嘗?很甜的。"她好心提醒,不吃她就要開始浪費了。 他搖搖頭,對她的坦然他無話可說。 "那我也不吃了,"說的好象是為他才不吃的。她撿起一個梅花性的點心拋來拋去的玩,冬天不能帶扇子,平日把玩的那塊玉今日沒帶在身上,"皇上,在屺國我是太子太傅兼內閣大學士。現在呢?只剩下大學士了。"她沒上沒下的埋怨。 "等我有太子後再說吧!"他拿她沒轍的歎口氣,"你的虛榮心還不是普通的強!" "皇上多封點也沒關係吧!"她哀怨地,也像摸像樣地歎口氣。 "你不怕遭人嫉妒?" "他們不敢。" 他不由撇嘴,這樣的話也虧她說得出口:"封你為貴妃如何?" 她危險地眯起眼:"皇上自重。" 鄆怙一笑,引開話題:"屺主對你不錯,為何離開?" "是你鄆怙以一城換的,我只是一個小小太傅,不敢不從。"以她對他的瞭解,叫一次皇上的名字應該沒有關係。 "沒別人的時候叫無妨,但別得寸進尺。"看出她打的如意算盤,"說實話!為何離開屺國?"他知道她離開屺國的原因,但要聽她親口說出來,從她到邑國後,他忙於國家大事,而她則像閑雲野鶴一般四處遊蕩到處逍遙。召見過她幾次,但他總覺得她似乎懶於同他推心置腹的談話。而且,更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朝中官員的家她到是時時去光顧。迄今為止,朝中三品以上官員的家幾乎全被她騷擾過了,大部分稀有之物已落入她的囊中,另一部分正在她的垂涎之中。而她卻偏偏不向他這個皇上要。一肚子的錦囊妙計不拿出來治國,卻用來幫朝中那些犯錯的人逃脫罪責或是與他們打賭,真是——讓他無話可說。以她喜新厭舊的程度,他敢肯定:她巧取豪奪只為了看那些官員忍痛割愛的臉色!在邑國同在屺國一樣,真不知她的日子是怎麼過的!雖然清楚她的想法,但對她的生活方式他仍是不敢苟同。她決不會就此女扮男裝在朝為官混一輩子!但是,他也決不會讓她離開。 "以財交者,財盡而交絕。以色交者,色衰而愛渝。皇上,屺主寵我非為我才智過人,只貪圖我的容顏而已。譬如一人見慣了丹唇粉臉阿諛奉承,突然有一個有獨特的外貌且又時時頂撞他的人,他就會格外有興趣。這同吃慣了口味溫和的清粥小菜,忽然來一個麻辣鍋是一樣的。皇上不會不明白。"她在落滿糖粉的桌上劃來劃去。 "那也虧你運用得當,才能讓屺主那樣寵你,任你戲耍。"他又歎口氣,真是自虐! "皇上是在諷刺為臣嗎?" "不,只是你到邑國一直蟄伏,沒有多大作為。"他指出,而且也懶於試探她了,他情願像屺主那樣被她捉弄,"當日朕到穎州,刻意隱藏行蹤,你仍能查出可見多少也是費了一番工夫吧!你事事為屺主,如今為何不如此為朕?"絲毫沒察覺自己的話裡滿是酸意,他義正辭嚴地質問她。 "當日之宴是臣為自己排演的一場戲,只是戲未開始臣便放棄了。"屺主真是扶不起的阿斗!鄆怙一出現時她便知輸了。 "當日你下的是兩手棋吧!輔助屺主是輔,為自己探朕才是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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