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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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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也是……」她又喪氣地垂下頭。 「你呢?情況還可以嗎?」他摸了摸她的臉頰,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她又消瘦了些,「雜誌我大概翻過了,記者好像把你寫得很糟糕,你應該先擔心你自己吧?」 雜誌內文幾乎把她寫得放蕩不堪,什麼「離開與高智崗的愛巢之後,緊接著與陳姓醫師約在公園裡私會,隨後即前往男方住處共度一夜」這種曖昧的字眼。 去他媽的共度一夜,真是見鬼,明明就只是把她給送回她家,連上樓喝杯茶也沒有,卻被寫得好像他真的把她帶回他家過夜;甚至在車內親吻的那張照片,地點事實上是在她家樓下,卻被扭曲成是在公園裡按捺不住欲火、忍不住在車上激情擁吻。 這什麼跟什麼? 不過這是好事,至少從此之後,他更能體會韓思芳的生活。 「我……」她才開口,壓抑許久的眼淚瞬間潰堤,抽抽噎噎地說:「他們真的很過分,雜誌出刊的那天晚上,高智崗就先開了記者會,說什麼對於我的劈腿,他雖然很痛心,但還是祝福我。」 她伸手抹去眼淚,繼續道:「現在好啦,電影還沒上映,他這樣一說,根本就是把票房的損失全都算在我頭上,我真的是百口莫辯。」 他聽了,縱使有再多的心疼與不舍,卻不知道該如何替她承擔,只能將她擁得更緊一些。 「經紀公司呢?他們沒出來保護你嗎?」 「他們……」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他們拿合約壓我,要我以後不准再跟你見面,連高智崗的記者會,他們也只說了『我們不打算回應』,根本不打算替我平反冤屈。」 陳士誠靜了靜,不由得苦笑。他仿佛又看見了那一年的夏天,老天爺究竟是在考驗他,還是單純在捉弄他而已? 他只是想對她好,只是想疼愛她,到底為什麼會這麼難? 「士誠哥,我好累、好累……」她靠在他的胸前,閉上雙眼,淚水滴滴滑落,浸濕了他的襯衫,「快十年了,我賺了好多錢,可是卻沒有一餐能吃飽,我買了豪宅、買了最高級的床,可是卻沒有一天可以睡到自然醒,我真的好累……」 她的淚水像是燒紅的熱鐵,在他的胸口烙下了灼燙的印記。他心一窒,皺起眉頭,原來她的委屈就是淩遲他的利器。 「思芳。」他抬手,輕撫著她的背。 「嗯?」 「如果你真的累了,就退出演藝圈,來當我的醫師娘吧。」 她頓了下,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雖然我的收入跟你比起來或許微不足道,」他勾了勾唇角,露出淺笑,伸手輕柔地替她擦去眼淚,「可是,我有把握不會讓你過苦日子,至少你可以吃得飽,可以睡到自然醒。」 聽完他的主張,韓思芳仍是怔在那兒,回不了神。 望著她驚愕的雙眼,他苦笑自嘲,道:「當然,我承認有時候我的工作很忙就是了……」 「士誠哥……」她扁嘴,忍住淚,最後還是迸出了哭聲。 「好啦好啦,別哭了。」他張臂再次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當我的妻子是很慘嗎?看你哭成這樣。」 她已經無法言語,泣不成聲,多年來所壓抑的情緒,全都在他的懷裡獲得解放。 後來或許是哭累了,她終於止住眼淚,這才發現自己把他的胸前哭濕了一片。 「啊,你的衣服被我……」上面有她的淚,還有她的鼻水,她尷尬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沒差。」他依然笑得溫柔和煦,而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問:「你偷偷跑過來這裡沒關係嗎?公司不是不准你和我見面?」 「那個啊……」她歪著頭,乾笑了聲,搔了搔眉尾,「其實我……我撒了一點謊,所以他們不能阻止我見你。」 「喔?」什麼謊言這麼威? 「我跟他們說……」她的聲音愈發微弱,「我說……我……懷了……你的孩子……」 聽了,他怔忡了下,隨後仰頭大笑出聲。「懷了我的孩子?連八字都還沒一撇,哪來的孩子?」 她雙頰飛紅,抗議道:「上次是你不想要的!」 「你覺得我不想要?」他收斂笑意,考慮了半晌才道:「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沖了多久的冷水嗎?」 這話讓她的臉蛋更加熱燙,「那你知不知道,我那天晚上躲在棉被裡哭了多久?」 他沉默了幾秒,瞅著她瞧了會兒。「那就今天補償你。」話才說完,他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毫無猶豫地轉身走向大床。 韓思芳低呼一聲,尚未回過神來便已經被扔到柔軟的床墊上。 他摘下眼鏡,俐落地脫去大衣、扯下領帶,跟著爬上床,俯身就是扎扎實實的一吻。 …… 三天之後,面對愈來愈多的不實傳言,加上高智崗不斷在消費「姚允妃」這個名字,逐漸引起社會的負面觀感,開始懷疑兩人交往的真實性,經紀公司終解決定反擊,召開記者會,地點就選在自家公司內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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