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白翎 > 完食大主廚 | 上頁 下頁 |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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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幹麼一臉不情願?」他笑出聲。 「我哪有?我只是不知道怎麼拿給你而已。」拿去他家嗎?可他下班回家都半夜了;拿去餐廳?打擾人家工作好像也不太好…… 「別想得太複雜。」他打斷了她的思緒,「拿去餐廳也沒關係,直接跟外場說要找我就行了;如果你沒空的話,我很樂意再過來一趟。」 都吃過人家幾頓飯了,怎麼可能還麻煩他來收碗?這男人到底把她想得多麼白目? 「對了。」離去前,他在門口回過頭來,像是想起了什麼。 「嗯?」 「剛才那句話是認真的,你考慮一下。」 「嗄?哪句話?」 他沒有解釋,轉身逕自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杵在門口納悶。幾分鐘後,她才想起那句話——那正好,我現在單身,你有沒有興趣跟我結婚? 她紅了耳根,可下一秒鐘,又立刻推翻了自己那荒謬的猜測。她想,對方指的大概是那句「我很樂意再過來一趟」吧…… 嗯,應該是這樣。 *** 當晚下班,周靜瀟提著已經清洗乾淨的餐盒,徒步前往「沐蘭亭」。 甫一踏入餐廳內,服務人員立刻親切熱情地上前招待,「您好,請問幾位要用餐呢?」 她連忙擺手,表明自己只是來找人。 「要找大廚嗎?」服務人員仍是笑盈盈的,「那請您在外面的候位區稍坐一下,我進去幫您轉達。您貴姓?」 「我姓周。」 「好的,請稍待。」說完,服務人員轉身走進一扇門內。 周靜瀟則是退出了餐廳外,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她望進玻璃窗內,腦袋空白地看著人們用餐、談笑,或許是因為已經過了用餐時段,店內的客人不是很多。 她很早就下班了,卻擔心打擾他工作,刻意遲了兩個小時才來。 沒來由地,她想起了「斯皮爾曼」——那間由范薑淳所經營的西餐廳。其實她一直不知道餐廳結束營業的原因。 是租約到期嗎?還是生意不如預期?抑或他天生個性就是爛漫自由,經營者的角色不適合他?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問過。 她甚至沒問過他為什麼會離開本島。 也許是害怕自己問多了,對方也會回過頭來拷問她。像是問她前夫是什麼樣的人、問她為什麼會離婚、問她考不考慮再婚、問她為什麼會調來這種好山好水好偏僻的地方……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那個女孩。 透過玻璃落地窗,她看見了那個誣告他性騷擾的女孩子,穿著制服在餐廳裡走動。 她居然還在這裡工作?周靜瀟睜大了眼,深覺不可思議。既然都已經證明這女孩為了錢而誣陷同事,為何餐廳的經營者還讓她留下來繼續工作?難道不該考慮一下被告與告訴人兩造碰面時的尷尬嗎? 正當她還在震驚裡匪夷所思的時候,服務人員走了出來。 「周小姐。」 「是?」她禮貌性地站了起來。 「我們大廚請您到後門等他。」 「後門?」 「右手邊防火巷直走到底左轉,再走個一小段路,你會看見左手邊有一扇銀色的不銹鋼門,那裡就是了。」 「好,我知道了。」其實她聽得有些迷糊,總之就是找一扇門的意思吧,她向服務人員謝過了之後,朝那窄小的防火巷裡走。 范薑淳已經在那兒等她了。 一見到她,他立刻露出了微笑,那笑容彷佛是雷陣雨後從陰霾裡灑下的光束,點亮了潮濕昏暗的小巷,讓她看得幾乎出了神。 見鬼了,他以前有這麼帥氣嗎?還是他身上那件白得過分的廚師服所造的孽? 「你吃過了嗎?」他問。 她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嗯,吃過了。」他怎麼好像老是在問她這個問題? 她將手中的提袋遞交給他,「喏,這是早上的餐盒,我已經洗過了。」 「你走路過來?」 「當然啊,不然呢?」她睨了他一眼,當他問了廢話。 「但你不是還在生理期?可以這樣走來走去嗎?」 瞧他問得那麼自然,她雖然尷尬,也只好故作若無其事,冷哼f聲,「誰說生理期不能正常過生活?別太小看女人。」 「是這樣啊?」他眯了眼,斜睨,「不知道是誰哦,昨天晚上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她被堵死了。 這麼說來,昨夜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也沒注意到他究竟是哪時離開,搞不好難看的睡相都被他看光了也說不定…… 「我昨天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嗎?」她忍不住好奇的問。 「啊?」 「就……你知道的,我昨天吃完藥就睡著了,不太記得之後的事。我應該沒對你做什麼或說什麼吧?」 他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啥?」 「你說得好像被我下了迷藥一樣。」 她臉一熱,想想自己好像暗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連忙不負責任地撇清。「哪有?我只是想確定自己沒做出什麼不禮貌的事而已。」 「你都睡死了還能做出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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