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白翎 > 男友二度上任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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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著,幾乎失了神。 直到車窗被人敲了兩下,他嚇了跳,趕緊抬起頭來一看,是隔壁辦公室的男檢察官。 「怎麼了嗎?」他降下車窗。 「沒有,」對方揚揚眉,道:「看你坐在車子裡動都不動的,想說過來看一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喔,這樣啊。」他淡淡回應,隨後揚起禮貌性的笑容,抬手表示,「沒那麼嚴重啦,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你虛驚了。」 兩個人誇張地哈哈大笑了一陣,接著互相道別,對方繼續往自己的停車處移動,陳士勳臉上的笑容則漸漸淡去。 他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裡,索性不回訊了。這樣來往下去也沒意義,那女人簡直就像是被冰回冷凍庫的奶油,他幾乎已經可以預見結果會是什麼。 也許是該放手了吧?思及此,他轉動了車鐘匙,發動弓擎。 「叩叩。」 車窗又傳來了兩聲敲擊,他看了窗外一眼,是個戴著黑色毛線帽的中年男人,他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什麼事嗎?」他再次降下車窗。 對方沉默,眼神森冷。 陳士勳瞬間察覺到不對勁,卻慢了一步。 「砰砰」兩聲,槍響劃破暮色的夜空,他只覺得胸口痛了一下,便在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燙感裡失去了意識*** 陳士勳沒再傳來任何回應。 簡訊也好,電話也罷,當然也沒有直接殺到急診室的門口。 若要說劉巧薇連一丁點的失落感都沒有的話,那肯定是騙人的;然而轉念一想,這不就是她希望的嗎?這不正是她要求的嗎? 那天早上,離開陳士勳的住處之後,她曾經假想,如果他們重新來過呢?是啊,為什麼他們不能重新來過? 男未婚、女未嫁,為什麼不能? 只是當掉頭走回他家門口的時候,她退縮了。 她想,今年她已經三十歲,沒有多少光陰可以風花雪月了。男人是酒,愈陳愈香,可女人不是,萬一哪天陳士勳又離她而去,那麼,她捫心自問!你,承受得住嗎? 答案顯而易見,她辦不到。 所以她收回了擱在門鈴上的手指,然後靜靜地離開。 想到這裡,心一縮,她又莫名陷入了低落的情緒。 說來也真是荒謬,一夜情是她要求的,可她這麼做卻像是拿刀砍自己,這是為了什麼?為了不讓對方傷害她,所以她先傷害自己嗎? 她低著頭一路從急診區走回了辦公室,眸一抬,正巧對上陳士誠的視線。 「啊,陳醫師,」她愣了下,「你還沒走啊?」 「等一下有一台刀要開。」他簡單說明。 「喔。」她應了聲,發現辦公室裡就他們兩個人。 見對方低頭翻閱自個兒的文件,她也不像平常那樣緊張兮兮了,於是悄悄從他後方走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她發現自己真的沒什麼神經,從知道他是陳士勳的哥哥之後,她才開始慢慢覺得他倆似乎真有幾分神似的地方。例如眉心,或是某些角度的側臉,以及兩側嘴角的地方…… 「劉巧薇。」他突然喚了她的名。 「是!」她嚇了一大跳,整個人像只蝦子一樣彈了起來。 他從來沒有連名帶姓地喊過她的名字,總是喚她「劉醫師」,然而今天卻如此反常。 「怎、怎麼了?丄她已經放鬆的肌肉突然又緊繃了起來。 「你跟我弟發生了什麼嗎?」 一聽,她愣住,耳根倏地發燙。 「什……什什什什麼啊?哪、哪有什麼事發生?」她結巴的程度令她都想唾棄自己了。 「沒有?」陳士誠故作沒察覺。 就是這種老謀深算的性格,才會讓她打從心底產生純粹性的排斥……劉巧薇深深吸了一口氣,要自己冷靜再冷靜。她安慰自己,陳士誠一定不是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嗯,一定不是。 「當然啦。」她強作鎮定,道:「我跟他本來就沒啥交集了,倒是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他別過頭去繼續看他的文件。 劉巧薇愣了愣。 什麼跟什麼呀?這人未免也太不負責任了,擾亂了人家的情緒之後,又自顧自地回去忙他自己的事,難怪她每次遇到他總會豎起寒毛…… 突然「砰」的一聲,門又被粗魯地推開了,劉巧薇的思緒猛然被打斷。 「劉醫師!」護理人員滿臉驚慌,氣喘吁吁,「啊,陳醫師你還在,太好了……急診、急診室……」 「慢慢來,我又不會消失。」陳士誠輕笑了聲。 「救護車剛才送來、送來一名被槍擊的傷患……」對方按著自己的胸口,像是在平穩心跳,也像是在減緩急促的呼吸。 「0K,我馬上去處理。」語畢,陳士誠淡定地擱下手中的文件,作勢就要起身。 「還有,傷患是陳醫師您的……」護理人員頓了頓,吸了一大口氣,緊接著道:「那是您的弟弟。」 此話一出,四周的氣氛像是瞬間凍結,卻又在凍結之後的一秒內爆發。 陳士誠回過神來,立刻沖出辦公室。 「我也去!」劉巧薇大喊,隨著對方的腳步跑了出去,卻在到了急診室靠近推床的時候愣住了。 她連陳士勳的傷勢都沒勇氣正眼查看,只見一堆醫護人員圍著他,在混亂中進行搶救,床單、地板己被他的鮮血染紅,他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似的,任人在他身上施壓、電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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