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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轉顏丹,他要去查查看有沒有解藥,他想知道她的廬山真面目。

  天哪,難道她真的要在這座見鬼的王宮裡待一輩子嗎?蔚小樓欲哭無淚的支著頭,陷入沉思。

  「王子妃,王召見您。」西雅驀然現身打斷她的冥想。

  「去去去,告訴他別煩我。」蔚小樓心不在焉的揮手,還在為去留問題苦惱。

  西雅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這不是為難她嘛,她要真敢跟王這麼講,王不把她的腦袋瓜摘下來當凳子坐才怪哩。

  「王……王子妃,被王召見……是莫大的榮幸,您不可以……不可以這麼說。」結結巴巴的一句話用盡西雅畢生所有的勇氣。

  走?還是留?蔚小樓抓抓被她蹂躪得如鳥窩狀的頭髮,根本就沒注意到西雅又說了什麼。

  「王子妃……」西雅提高音量。

  「呃?」蔚小樓驀然回神,「西雅你在呀,太好了,去幫我摘朵花。」

  「王子妃……」現在有比摘花更重要的事要做。

  「快去,快去。」話未說完,西雅就被蔚小樓推出門外。

  片刻後,西雅捧著一朵菊花走進來,「王子妃,您要的花。」

  這是王子妃要送給王的禮物嗎?

  「謝謝。」蔚小樓接過花,扯掉一片花瓣,「走。」又扯下一片花瓣道:「不走。」

  「王子妃,您不用跟我說謝謝。」西雅傻眼,只是去見一下王,也要占卜?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蔚小樓瞪著花枝上孤伶伶的花瓣,「不算,西雅,再去幫我多摘幾朵花。」蔚小樓把手中的花枝重重扔在地上。

  「對對,不算,這次不算。」西雅附和的點頭,急忙又去花園摘花給她。

  「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重來,重來。走,不走,走……」一時間遍地花瓣,可蔚小樓始終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王子妃,乾脆不要占卜,我們直接走就好了。」西雅揉揉盯著悅翩翩扯花瓣而有些發酸的眼睛,好心建議。

  「對,我們走。」蔚小樓甩甩發酸的手臂大步向門走去,手剛觸及到門把,她停下來看著身後的西雅,不解的問:「直接走?我們要去哪裡?」難道西雅也不想待在這個萬惡的王宮了嗎?

  西雅一呆,訥訥的說:「我們去見王。」有什麼不對嗎?

  蔚小樓蹙起秀眉,撇撇嘴,「我才不要去見那個變態老頭。」

  以前若不是為了巫漫雪,她才不要去向那個陰陽怪氣的老頭請安,一想到他那張了無生氣的面孔,她就頭皮發麻。

  「你不來見我,那我來見你。」巫懷晚漸漸自空氣中出現。

  「王。」西雅雙膝一軟,跌坐在地上,臉上全無血色。王子妃用那種不敬話稱呼王,不知道王會怎樣處罰王子妃?

  巫懷晚淡淡開口:「你似乎很不喜歡我。」

  人們怕他、敬他,第一次有人明目張膽地對他表現出厭惡,這讓他很好奇。

  「不是似乎,是真的很不喜歡你。」最好你也不喜歡我,把我趕出去,那樣我就不用為離開王宮而費盡心思。

  「你很有勇氣。」巫懷晚的眼中有抹激賞,「可是我好像並沒有得罪你。」從她第一次向他請安時,他就發現她眼中的不友善。

  「你為什麼不能對漫雪寬容一點?」

  「她的母親害死我的兒子。」巫懷晚的語氣裡有著深深的怨懟。

  若他肯聽他的話娶巫仙王國的女子,或許他不會那麼早離開人世。

  「可是,你的兒子是她的父親。」蔚小樓毫不畏懼的頂嘴,「況且你明明知道漫雪爸爸的死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她並不像我的兒子。」銀髮、紫眸,完全是魔族人的特徵。「你為什麼要逃離王宮?」巫懷晚轉移話題,他不想把問題糾纏在死去的兒子身上。

  「膚淺、頑固、死腦筋。」蔚小樓小聲咕噥。

  「什麼?」巫懷晚挖挖耳朵,她居然敢罵他。

  「我說你膚淺、頑固、死腦筋。」既然他沒聽清楚,蔚小樓樂得再重複一遍。「至於我為什麼要離開這個鬼地方,那是因為這裡死氣沉沉得要讓人發瘋。」

  「你、你……」巫懷晚氣得吹鬍子瞪眼,但也明白她說的是實話,他生命中重要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也帶走王宮裡的歡樂與生氣;所以他才急著要瑋風結婚,好給王宮增添喜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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