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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你為什麼老是那樣叫我?」

  「怎樣叫你?我的梅兒?」

  「從沒有人叫我梅兒,還叫我、叫我……」

  「『我的』梅兒?」他刻意這麼問。

  「沒錯!」

  她的嬌嗔讓杜優司忍不住再次輕笑。

  「這又有什麼不對?既然我們已經訂婚了,難道還『杜先生』來『梅小姐』去的稱呼對方?」

  「有何不可,杜先生?」她賞他一記白眼。

  「好吧,我們先來打個商量。」他站起身越過桌面,刻意靠近她。「你可以在生我的氣時這樣喊我,但是在公開場合,你最好想個親密的稱呼,否則別人很快就會對我們訂婚一事起疑,識破這虛假的婚約。」

  「唔……好嘛。」他說得還滿有道理,梅青青抿唇,不怎麼情願地承認這一點。「杜優司。」

  「把那個『杜』字去掉更好。」重新坐回椅子上,他好心情地指導道。

  「優司。」

  「口氣再柔軟些更好。」

  「優——司——」

  「這就太矯揉造作了點。」

  「優優優——司司司——」

  「老天,這是美國大峽￿的回音。」

  「杜優司,你耍我?」梅青青的雙眼危險的眯緊。

  「被你發現了。」

  「喂!」猛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換她俯視著他。「你真可惡!我要、我要……搔你癢!」她大叫,俐落地撲向他。

  杜優司也大叫,敞開的雙臂歡迎她的「投懷送抱」。

  他不是特別怕癢的人,但她頑皮的小手搔得他陣陣酥癢。

  「啊!」她搔他耳後。

  「噫!」她搔他脖子。

  「嗚!」她搔他肩窩。

  「唉!」她搔他胸口。

  「喔!」她最後竟還搔他的腰際。

  他才不肯這樣「吃虧」,她搔他一次,他也如法炮製……不,應該說是變本加厲的回敬。

  他搔他耳後,他就親她耳垂;她搔他脖子,他就親她鎖骨。

  「等……等等……」

  他在她腰際停下,凝視她變了又變的臉色,雙臂重重地鎖住她開始不安扭動的纖腰。

  「這個……嘿嘿,杜先生,我們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梅青青的臉色忽白忽綠,最後努力擠出討好的笑容。「只要你放開我,我保證絕不會再……攻擊你。」

  因為她發現,「戰況」再這樣繼續下去,最後真正被「攻擊」成功的人是誰還很難說。

  杜優司心裡在發噱,可是表面上仍一本正經,搖搖頭道:「你拿什麼來保證?」

  「我發誓!」

  「別以為舉四根手指頭就能算數。」他壞壞地挑毛病。

  「那你想怎麼樣?」她放下手掌,轉而不高興地往他胸前招呼,戳個不停。

  「我想——」他輕而易舉就雙手收服她的攻勢,並展開絕地大反攻,「這樣!」

  短短幾秒內,她對他這一吻極為詫異,唇舌先是驚訝而僵硬,但在他溫柔的逗弄下逐漸放鬆,繼而更溫馴,最後是全然的歡迎及反客為主的索求。 

  杜優司正準備付諸行動,服務生的腳步聲恰好傳入他的耳中。

  可惜,他迅速將在她身上愛撫的雙手抽離。

  「你怎麼……」梅青青慢半拍地抬起頭,赫然發現服務生已走近,頓時尷尬地頓住。

  「……抱歉。」前來加水的服務生再度迅速退下。

  杜優司吐出長長的歎息,明白服務生雖然已經離開,但是那親匿得讓兩人都幾乎失去理智的一刻也已經結束。

  最明顯的證據是,方才還柔若無骨的依偎在他懷裡的小女人,此刻她的背僵硬得像塊鋼板。

  杜優司才略微鬆開手臂,梅青青就像被燙到一樣從他的大腿上彈起,離開他的懷抱。

  該死。

  杜優司看似鎮定的端起茶杯,啜飲已經變得微涼的伯爵茶,但他很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一杯能狠狠燃燒唇舌的烈酒。

  他不著痕跡的瞥視著梅青青整理衣服時手忙腳亂的模樣,為自己再倒一杯茶。

  「對了,除了記者會外,還有一件事希望得到你的配合。」

  「什麼事?」

  她的聲音有些含糊且帶著微顫,氣息亦然,杜優司注意到了,男性的自尊因而滿足。

  可見因欲望而燃燒的人不是只有他。他深感愉悅。

  「我希望記者會結束後,你陪我去拜訪一位杜家的長輩,小姑奶奶,就當作是度假吧。」

  「咦,有這個必要嗎?這場婚約只是假的啊。」

  「絕對有。」他柔聲說道。「既然要製造假像,就製造得徹底一點。」

  「這樣啊……」

  「而且,這對你來說只有利而無害。多少媒體記者想深入探訪杜家都不得其門而入,你現在擁有大門的鑰匙,難道不打算好好的利用?」

  這可是最可口的誘餌,梅青青不由得睜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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