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惋 > 狼狽淑女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啊!可是老大——」專業形象?這年頭連綁匪也要考慮專不專業嗎?嗯!時代果然不一樣了。不過話說回來老大,又沒發本《優良綁匪指導手冊》給他,他怎麼知道什麼話該講、什麼又不該說?阿炳搔搔大光頭面帶疑惑。

  「還敢給我再辯?去去去!把這些東西拿到廚房放下,沒有我的吩咐不准出來,省得在這裡占空間又礙我眼!」他惱火地咆哮指揮。

  原本想請教老大一兩招綁匪訣竅的阿炳,眼看情勢不對只好乖乖閉上嘴聽命收拾東西蹲廚房去。

  「你們哪位才是侈小姐?」打發走一個大麻煩,山哥總算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兩名肉票身上。

  「我就是侈樂曦。」侈樂曦用眼神示意安沐喜噤聲別多話。「你們收了謝宗泯多少錢?」她決定碰運氣試看看。

  他霍地驚跳開來一臉的不可思議。「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她淡淡的回答。「如果我付你雙倍價錢而且承諾你絕對不會事後報警,你願不願意放我們走?」

  哇塞!兩倍耶!這些有錢人怎麼出手一個比一個還大方。可是既然他答應了謝先生在先,現在為了區區一點錢就毀約,豈不是砸了他北投阿山響亮的金字招牌。

  「侈小姐,雖然我是個混混,好歹也是個講信用、有原則的混混。很抱歉我不能放你們走。」他理直氣壯的拒絕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不過你可以放心,謝先生答應過我,他只是想嚇嚇你。沒別的意思,你們暫時委屈忍耐一、兩天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你相信謝宗泯的話?」聽了他的話,侈樂曦並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很確信眼前這位山哥並不具傷害性,卻無法信任出自謝宗泯那混賬口中的保證。

  「你這話什麼意思?」他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我的意思是我剛剛並購了他的祖傳飯店,他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然後棄屍街頭。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這麼做,你說他捨得輕易放過我嗎?」

  「好,就這麼說定了,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拜託啦!你人面最廣了,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真的,好好!我乖乖等你電話。」

  「沒錯!是麻煩了。」

  一大清早除了離奇失蹤的侈樂曦和安沐喜外,所有人全齊聚在侈家大廳。只見他們各自或坐或站、或踱步或倚據角落,手機聲此起彼落,每個人藉由平日的人際脈絡接聽四面八方回傳的搜尋消息,卻只能在毫無所獲的情況下神色凝重嚴肅地結束通話。

  「怎麼樣?查到什麼線索沒有?」安沐聖一臉期待地問起剛掛上電話的侈醒文。

  他無奈地搖搖頭。「我看我們得考慮報警了。」

  「不能報警。」坐落在單人沙發上的安沐恩靜靜開口斷然地否決提議。

  「為什麼?」大夥異口同聲地脫口問。

  「我敢肯定這件事必定是謝宗泯所為,在他還沒來電話提出要求前,我們絕不能冒險報警。」他語氣森冷地陳述原因。

  「又是那個混賬王八蛋!」安沐聖咬牙切齒地狠狠咒駡。「媽的,他就不要被我碰上,碰上我非要整得他七隻八素、求爺爺告奶奶,恨不得自己這輩子從沒出生過!」

  「哪位善心人士可以告訴我謝宗泯這號混賬王八蛋是何方神聖?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係?」不明內情的靳朗十分不滿地要求解釋。

  安沐恩簡短地說明引發這次事件的大致前因後果。

  耐心聽完來龍去脈,他點點頭表示瞭解端起一張肅殺冷冽的臉。「原來上回害沐喜受傷的人就是他,哼!加上這次的賬看來我和這位謝先生的梁子是結得深不見底了」

  一旁的安沐聖聽了,不自覺的連連點頭稱是。

  兩人打個照面,對上眼都為彼此同仇敵愾的表情楞了下,忽地又想起對方是自己的死對頭,趕緊扔下不屑的冷哼別開頭互不理睬。

  「如果他的目標是樂曦,為什麼連沐喜也一起綁走?」白潔才懶得理會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挑出疑點插嘴問。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也許沐喜半夜驚醒發現他的不軌行為,想阻止他卻被強行帶走。」安沐恩提出其中一個可能性。「不過,再多的猜測也是無濟於事,眼前最重要的是查出他藏匿樂曦和沐喜的地方,而且動作一定要快,避免他做出任何不利她們倆的舉動。」

  「寶哥呢?」靳朗忽然發覺什麼不對勁似的起身在屋裡各角落找尋小狼犬的蹤跡。

  「寶哥一向睡在沐喜房裡該不會……」聯想力一流的安沐聖,馬上揣測出靳朗的用意。

  「汪汪汪汪汪汪!」如同應和他似的,屋外傳來一陣陣寶奇的吠叫聲。

  「寶哥。」大夥旋即有志一同地往大門方向移動。

  「汪汪汪汪汪。」寶哥一身污泥塵土叫聲中夾雜著喘息顯然是經過長途跋涉。它一見到眾人馬上朝靳朗跟前奔去邊叫邊回頭似乎有什麼重要訊息亟欲透露。

  大夥你看我、我看你登時醒悟一件事。寶哥知道侈樂曦和安沐喜的下落。

  尖銳刺耳的鳴笛聲劃破寧靜的山間,午後也嚇醒負責看守兩名肉票卻偷懶打盹的光頭阿炳。

  「什、什麼聲音?」他驚跳開來慌張,無措地繞著木屋自轉。身後的板凳被他一腳踢飛得老遠,好死不死撞上正拉緊褲腰帶由廁所裡急奔而出的山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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