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阿惋 > 狼狽淑女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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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這就奇怪了?雖然你配上他們是嫌暴歿天物,浪費資源了點。不過在這荒山上你又不認識其他男人。」她側著頭裝出努力思考的模樣,忽然驚呼一聲嘗試克制自己別翹起兩邊的嘴角。「我的老天!你該不會……呃!看上我們家阿福了吧?」 「我沒有!我是說……不是這樣的。」老實的安沐喜這下急得如同熱鍋上四處亂竄的螞蟻,一會兒搖手、一會兒擺頭只差沒跪地求饒。 偏偏侈樂曦還不打算放過她。「你別不好意思嘛。其實我們家阿福的長相、人品都不錯,更何況他洗衣煮飯、修水管換燈泡,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雖然他實際年齡不詳,也沒法跟中文系高材生的你,討論曹先生的紅樓夢、羅先生的三國演義。不過兩相權衡之下,這些只是他完美表現中的一點點小瑕疵畢竟世界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人你說是吧?」 她怎麼有種自己正置身於相親大會的錯覺?「早——」安沐喜在她晶亮的美眸注視下,迷迷糊糊地點頭。見她滿意的笑容,神智馬上恢復清醒。飛快地搖頭否認力保自身清白。「不是——」她大聲疾呼,還好,差點就誤上賊船輕易出賣了自己。 侈樂曦聞言低下頭歎口氣。「唉!可憐的阿福枉費他那麼殷勤的招呼你,每天絞盡腦汁為你想新菜色,沒想到你對他的印象不太好。」 安沐喜無奈地搔搔頭,「咦?她有說過嗎?我不是那個意思,阿福伯他人很好,我很喜歡他——」她倏地打住盯著侈樂曦發顫的雙肩。好呀!搞了半天,原來她被捉弄了。 「很好笑嗎?我就讓你笑得更過癮!」她伸出一雙魔手就往侈樂曦的胳肢窩進攻。 「不要!」向來怕癢的侈樂曦放聲尖叫求饒。「饒了我呀!哈哈哈!我不敢了啦。」 一番笑鬧之後,兩個童心未泯的大女孩戰成平手局面。暫且嗚金收兵。 「沐恩他們人呢?」安沐喜拍掉裙擺邊的小草問。 「沐恩一大早就到機場去接爸爸,沐聖那條懶惰蟲還賴在被窩裡做他的春秋大夢。至於阿福他居然在廚房門口貼了張『擅闖者殺無赦』的鬼字條,說要準備一桌滿漢全席替爸爸接風洗塵。」 「沐喜沐喜!喲呼!我在這裡。」 牆沿邊傳來陣陣呼叫聲,兩人不約而同轉向聲音來源只見白潔揚著一臉燦爛的笑容。迎著烈日驕陽坐在近兩公尺高的圍牆上,雙手仍不住地朝她們上下揮動,懸空的腿則悠哉遊哉地直晃。 安沐喜看呆了,手圈住嘴大喊:「白潔快下來,危險啊!小心別跌倒了!」 「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學校的體操代表隊呢。」他笑嘻嘻地回話手腳,俐落地翻身下牆動作一氣呵成。 安沐喜和侈樂曦張大眼,忍不住驚呼讚歎。 「落地成功!」白潔做了個體操的標準結束動作「蹦」跳地迎向她們。「咦?你就是沐喜要找的朋友啊?我叫白潔是你的新鄰居喔。」他說話的樣子仍十分孩子氣。 光憑第一印象,侈樂曦已喜歡上眼前開朗耀眼如陽光般的俊秀少年,她嫣然一笑。「嗨!我是侈樂曦。你們搬來多久了?不好意思,我都沒注意到。」 「一個月了。靳朗嫌工作太累,想回臺灣來休息一陣子。對了他是個職業攝影師,專替服裝雜誌和大牌設計師拍照,他投入工作的時候簡直像秦始皇再世,如果加上睡眠不足。他的脾氣就更暴躁了,要是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惹他包准死無葬身之地。」 侈樂曦非常訝異于白潔對人的毫無戒心。天哪!他們認識甚至還不到一分鐘,他就這樣滔滔不絕自動將自家人的工作個性一五一十地供出,要是他們再認識久一點。他豈不是連自己的銀行賬戶都報上來啦!她佩服之至地看他咽了口水繼續往下說。 「我的老姐是模特兒,我有時候也會去客串玩玩。後來就跟他越混越熟啦。」知道他要來臺灣就死纏她們,帶我一起來不可,沒辦法我好奇死了。從小在紐約長大卻從沒見過自己的祖國,逮到機會不來看看怎麼行!雖然老爹無所不用其極的想阻止我。但憑我與生俱來的聰明機智,總算讓我逃出來,反正他才捨不得丟下他的破小吃店迫來臺灣。」 「你確定嗎?說不定他現在已經手拿菜刀搭上飛機準備一路殺來臺灣。」又一道陌生的聲音由牆頭上飄下來。 侈樂曦翻了翻白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另一名未曾謀面的男子,坐在圍牆上還優閑地咧開嘴笑。 怪了!她家的圍牆容易引起人們犯罪欲望、進而想要攀爬?是隔壁新鄰居。全是一群只會爬牆不知世上還有種俗名為大門、專供人們出入使用的怪人? 「拜託你,偶爾用用大腦好不好?放著不用會生銹發黴的。明知道老爹是個百分之百急性子,他要真想來才不讓我們逍遙自在的在臺灣流亡整整一個月。智商不高也就算了,居然還不懂得稍微掩飾一下,懶得理你。」白潔對靳朗的猜測推斷嗤之,以鼻轉頭和小狼犬在草地上追逐嬉戲,玩得不亦樂乎。 也不知道當初是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他喔!靳朗暗自咕噥。他真不該因為一時的心軟而中了小鬼的苦肉計,忘了過河拆橋是他一向的拿手絕活。 算了算了i小鬼頭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自個兒老爹,等他度完快活逍遙的暑期回到紐約可就有好戲看羅。 「嘿!小美人——」靳朗主動將目標轉向始終垂著頭言不發的沐喜。「有沒有興趣繼續我們上次的男女話題?」 安沐喜一聽立刻由頸部紅透到耳根子,而身旁侈樂曦過度關切的眼神,頓時使她感到坐立不安。「他、他是白潔的朋、朋友我和他沒、沒汁麼——」 通常這種曖昧不明的解釋,會讓人更加存疑。 「沒什麼?好、好極了!」沐喜的欲蓋彌彰之詞引起侈樂曦想一探究竟的高度興趣。她非常樂意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麼個「沒什麼」法。 「小美人你的臉好紅,天氣太熱了是不是?小心中暑呀。」靳朗不放棄任何能撩撥逗弄她的好機會。 一向好脾氣的安沐喜發現自己開始壞心地祈禱,他能馬上摔下牆頭、跌斷頸項,最好是從此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我、我先進去了。」她匆匆扔下話,三步並作兩步以跑奧運百米賽的速度火速逃離現場。 靳朗見目標離開,無趣地一聳肩翻身縱下牆退場。 而從頭到尾聚精會神,沒漏掉任何一個鏡頭的侈樂曦。此刻正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嗯!看來她得稍微修正剛才說過的話。這荒山野嶺上果然有其他男人。? 事情接下來會如何發展呢?樂曦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詭異地笑開來。 移醒文剛踏進久違的家門,正想將手邊的行李隨手一丟。然後往軟綿綿的真皮大沙發一癱,再喝杯阿福特調的清涼飲品。嗯,光是用想像力,他已經可以感覺到沿途的舟車勞頓,正逐漸離自己遠去。 可惜,他忽略了一點想像力和現實之間,通常存在著一段不算短的距離。 他意外發現自己正受到非常熱烈的歡迎。唔!或許是稍嫌熱烈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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