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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那是信口胡謅的,你該不會天真的蠢到去相信吧?」原先還直擔心曲爾先會不配合呢!豈料他是配合得過了頭,簡直真以為是自己的丈夫了呢!

  果然,子夜確實是在利用自己,在禁不起古逸君犀利的攻擊下,她只好搬出自己來當靠山,並承認兩人長久以來的「親密」關係。

  曲爾先告訴自己,他應該是憤怒的,而不是像一隻偷了魚的貓一樣的欣喜若狂。但只要一想到在未來的每一天,她將伴著自己隨著日出而醒、夜沉而睡,一股滿足感便滿滿的充塞在胸中,其他的,已無暇去顧及。而她表面的暫時妥協只是一時性的,難保她不會趁著派對結束,也順便將他們的「婚姻」給結束了,所以他必須想出一個讓她不得不實踐自己諾言的方法,以免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那好,現在我就去向大家說我們不結婚了。」作勢要起身的曲爾先立即被驚慌失措的子夜給牢牢圈住腰。

  「不行。」在面對曲爾先那自大的笑容時,她又補了句:「現在不行。」

  他又立刻皺起眉頭,好吧!就乘機同你玩玩遊戲吧。「為什麼?你不是迫不及待想撇清我們的關係?」

  「但不是現在呀!難道你想看我被古逸君恥笑?讓她再次譏笑我,又被男人拋棄了嗎?」就算打死自己,也絕不能讓歷史再度重演。

  放在他腰上的手絲毫不見放鬆,於是曲爾先便逮著機會捉弄道:「沒必要抱這麼緊吧!萬一我的獸性被你所激發,只怕我會克制不住的當場拖你進廁所。」曖昧性的語氣令子夜朱唇微啟,一張臉頓時火辣辣,手也馬上離開原先的位置。

  「野蠻、下流的豬。」子夜努力擠出這一句話。

  曲爾先豪爽的大笑著,四周的人紛紛朝他倆行注視禮,並一一向他們恭賀。

  「謝謝各位的祝福及好意,改天一定邀請各位前來觀看我和子夜的婚禮。」曲爾先大聲的向眾人宣佈。一把拉起子夜便當著大家的面吻了她,她雙腳無力的癱在自己的懷裡。

  眾人爆起歡呼聲,一連串的口哨及掌聲絡繹不絕,這才震醒了兀自沉浸在蝕人銷魂的吻裡的子夜。

  直覺的,子夜立刻使盡全身力量推開曲爾先,「放開我。」怒火直竄上她的嬌顏,形成一副壯觀的畫面。

  「行,我很樂意。」他一放開子夜,她馬上跌回沙發裡,口裡直咒著該死的他。

  如果她再不離開,恐怕她就是那個會自己拆穿謊言的人,而她不喜歡曲爾先一直藉機碰觸自己,那感覺令人很難抗拒。正因如此,才要快快遠離他才行。

  「我要走了。」她才不管爾言走不走,反正她非離開不可。

  在哥哥的允許下,曲爾言才尾隨著子夜而去。

  曲爾言腦海裡一直思忖著曲爾先的大膽計劃。他說他必須讓子夜實踐她的諾言,而使她兌現的方法便是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先前編造的謊言早已足夠使子夜置她於死地,如今的計劃只怕會讓子夜將自己撕成碎片。但促成他們的事只差這臨門一腳,不做就太可惜了。下定了決心,曲爾言便開始誘拐子夜步入陷阱之中,「我能不能和你私下談談,就我們兩個。」她低伏在子夜耳旁道,以避免讓開車的唐泛聽見。

  子夜想也不想的就點頭,「好。」

  吩咐好去處後,車內的三人各自懷著心事的靜默著,而如果子夜不是太過於心亂,她說定會注意到唐泛臉上直掛著愧疚的面具。

  曲爾言帶著子夜進一家「不歸夜」的PUB裡,並要侍者送上一打可樂娜。

  「幹麼叫酒?你知道我是最不能喝的。」子夜責怪的嗔了句。在平常她是滴酒不沾的,因一喝就醉了嘛!還有什麼本錢能跟人家拼酒!而今爾言居然叫了一打,一打耶!那不是要她喝死嗎?

  「這件事我不以酒壯膽,我是說不出口的。」話一完,曲爾言馬上猛灌一杯,臉上的面色顯示出她真的是心裡有著非常重要的事。

  「是你跟唐泛的事嗎?」子夜關心好友的詢問著,並企圖阻止曲爾言再斟酒的手。

  拂開子夜的手,她便也自作主張的替子夜斟了一杯酒,「嗯!這事我也只能跟你說了,畢竟你是過來人。」

  「到底是什麼事?」瞧她略帶哽咽的可憐樣,莫非——子夜在腦海裡快速閃過「過來人」這三個字,「天哪!你該不是指——」驚訝令她差點跌落椅子。

  曲爾言點點頭,聲淚俱下道:「他有別的女人了。」瞧自己表演的多精采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將子夜哄得信以為真,她不去當影后真是可惜了,曲爾言裝模作樣的暗忖著。

  「不會吧!唐泛很老實耶!」子夜直覺的替唐泛辯解。

  「不會才怪,我親眼所見難道會是假的?」惡狠的眸光直射入子夜的心扉,令她憶起當自己知道頌文要另娶他人時的心情。

  不知不覺中,子夜仰頭灌下兩杯酒,嘴中的苦澀猶如心上的一把刀。「當我知道頌文背叛我時,心裡的痛苦大概就像你一樣吧!簡直就像被人拋棄的孤兒。」一滴淚筆直的落下,艱澀的往事及令晚的一切均是打擊她的利器。

  「男人真可惡。」曲爾言喊了句,趁著子夜只管抱怨的同時,一杯又一杯的替她倒著酒。

  「對,尤其是伍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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