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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阿好也覺得自己是無辜冤枉的,更粗大了嗓子。「明明是阿輝沒有說清楚,而娘又沒有去喜堂,我才當娘不在了嘛!你幹嘛一直凶我,又不是我的錯!」

  「喝!不是你的錯?難不成是老夫人的錯?你才新入門三個月,就責備自己的婆婆起來了!古家真是好家教,教出這樣一個不敬長上的好女兒來!」

  「虎姑,這又不幹我爹娘的事,你幹嘛連我爹娘也罵!」

  阿好氣岔的想沖上前去,幸好被眼明手快的宮仲輝抱住。「湘兒,算了啦,我娘不會計較這些俗禮的。我們走了吧!」

  看見阿好的不服氣,虎姑臉一偏,冷哼一聲:「子不教,父之過!」

  「什麼?!」快被宮仲輝安撫好的阿好,聽到虎姑這句話,又氣岔了起來。

  「虎姑,如果子錯父代,照你這麼說,那沒告訴我詳細情形的阿輝,他的錯不就也是婆婆的錯!」

  「湘兒!」宮仲輝呻吟一聲,考慮是否要乾脆把她扛在肩上,直接帶走了事。

  虎姑跟娘的感情最好,最擔心的莫過於娘隱居在省思院,會被他新娶的媳婦或總管漠視了,現在湘兒先是過門三個月後才來請安,後又指陳娘的不是,這不是讓一向對娘忠心不二的虎姑火冒三丈嗎?以後恐怕湘兒要見到娘,也毫無機會了!

  虎姑氣得渾身發抖,揚著聲音和阿好對罵。「好呀!你這丫頭好利的一張嘴,自己沒家教不說,七轉八拐的,反而指責起老夫人來了。」

  「虎姑,您明知道我沒這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阿好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極了!明明不是她的錯,虎姑卻一直指責她。

  「實話實說!你的意思——」

  「虎姑!」一聲柔柔的聲音傳來,迅速的止住虎姑的罵聲。「虎姑,你在跟誰吵什麼?別吵了,進來吧!」

  「娘,是我,仲輝。」宮仲輝揚聲跟他娘請安。

  一聽說是宮老夫人,阿好立刻像隻身上有蚤子的小猴子,跳上跳下,試圖越過擋在眼前的虎姑,見到隱在院裡的宮老夫人。

  「娘,我是仲輝新娶的媳婦兒,來跟您請安的。可是虎姑擋著我,不讓我進去見您。」

  過了好一會兒,才再傳來老夫人的聲音,「你是湘君吧!娘聽仲輝提過你,可是娘不舒服,這等俗禮就免了。」

  阿好哪肯放棄。「娘,您真的不肯見我?我是您兒子的媳婦耶!您不怕我是惡媳婦,會打仲輝、罵仲輝、欺負仲輝?」

  宮仲輝和虎姑在一旁齊翻白眼。這妮子在做什麼?威脅他娘見她嗎?

  宮老夫人回答的聲音也有了笑意,「就算我曾有這個念頭,也在你剛才的威脅中安心了!」

  阿好眼睛溜溜的轉,試圖再找一個更好的理由打動老夫人的心。

  對了!老人家不是都很喜歡小孩子嗎?

  「娘,您真的不見我?我昨天讓阿輝碰我了,說不定我肚子裡——」接下來的話被宮仲輝的大手掩住了。

  這妮子!他們相好的事她是怕府裡的人不知道嗎?這樣大聲的昭告天下!

  「娘,我跟湘兒先走了,改天再來看您。」

  「是該回去休息了,那樣的身子,說不定肚裡……」他娘的話裡,打趣的意味明顯可見。

  宮仲輝的酷臉一垮,拖著掙扎不休的阿好離去。

  回房的途中,下人全忍著笑意,曖昧的目送他們回東廂房。一直待在房中應侍的丫鬟出去後,宮仲輝才放開捂住阿好的手。

  一得到自由,阿好立刻跳開宮仲輝身旁,不滿的瞅著他。「你幹嘛捂住我的嘴?」

  「再不阻止你,我怕你連昨晚我們相好的細節,都說了個全!」

  阿好不服氣的嘟著嘴,「我才沒那麼白癡呢!我幹嘛跟娘說你親我的時候,還把舌頭伸到我的嘴裡,還用手摸我的胸房,兩三次我睡著後,還把我吵起來。」

  阿好的話說完,宮仲輝的臉也已經漲紅的快充血了。他的小娘子不是應該一直待在深閨嗎?怎麼會保有這麼愣直的個性?

  當然在這個狡詐的人世裡,他對她的這點個性絕不會有半絲的嫌棄,只是他也該教導她,任何話她說了,天垮下來他都會幫她撐起,但是閨房之事……就留在房裡由著她挑逗他吧!

  他可不准別的男人聽到她剛才說的那些話!

  「湘兒,剛才你說的話,以及我們昨晚的親密,除了我們兩人在房裡,否則一概都不能說出來。」

  「為什麼?可以做,為什麼卻怕說?」

  宮仲輝將她拉近,按坐在椅子上。「因為我不准別人聽到!」

  「可是——」

  宮仲輝不給她發問的機會,用手指按住她的唇瓣,「你娘沒告訴你,閨房之事不可以告訴別人嗎?」

  阿好搖頭。她不知道古夫人有沒有跟湘君姑娘提過,但她娘在她小時候就去世了,當然不可能跟她說。

  宮仲輝毫不意外。「你娘雖沒跟你提過,但你周遭的人也從不曾跟你說她們的閨房之事吧!」

  阿好努力回想她以前和同村子大嬸嫂子相處的情形。是呀!是不曾聽她們說過!還有幾次在溪邊洗衣服,她見她們笑得古怪,好奇的走近,她們反而不說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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