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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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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頌竺逐漸安靜下來,還曉得挪動姿勢,在他肩上變換恰當的位置,好讓這段旅程更「舒適愉快」。 她在挪移時,意外從白煥宸的衣領內,發現他的鎖骨上也有顆紅痣,位置就和夢中那名陌生男子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麼巧?」她震驚地喃喃自語,不敢相信這樣的巧合。 還有那塊玉珮,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她一路上異常沉默,不斷思索著這個問題。 白煥宸將關頌竺送回家,並且打電話請家庭醫師來看診,確定真的沒有大礙,他才放心離去。 離開關家之後,他前往剛才那間古董店,將那塊晉朝鏤空龍紋古玉買了下來。 回到家,他拿出那塊玉珮細看,也立即感到頭暈目眩,太陽穴隱隱抽疼,他連忙將玉放下,不敢再碰觸。 怎麼回事?難怪這塊玉被施了邪術,否則怎會使人暈眩頭疼呢? 種種事端,都顯現出這塊玉的詭譎,懂玉之人都說古玉有靈,看來真有其事,但他即使知道這塊玉上有邪靈,仍捨不得放棄它。 「就收進盒子裡吧!」 他將玉珮放進盒子,慎重地收藏在抽屜裡。 歷經千年歲月的古玉躺在絨質布面上,靜靜綻放著誰也看不見的奇異光芒。 那天晚上,白煥宸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的他看見自己穿著古代的戰袍,騎著馬,衝鋒陷陣,與敵人廝殺。刀戟相擊聲、哀號慘叫聲、遠處的戰馬嘶鳴聲……都極為清晰真實。 他可以感覺到手中刀劍揮向敵人時,劃開皮骨的聲響,以及鮮血噴灑在身上,那熱熱的溫度…… 突然,一把刀突然劈向他,他驚駭地一顫,立即睜開眼。 他滿身大汗地坐起身,發現他人在自己的床上,周遭除了空調運轉輕微的聲響之外,一片寂靜。 沒有刀劍鏗鏘聲,沒有戰馬嘶鳴聲,更沒有哀號慘叫聲……夢中的一切,只是夢。 只是,為什麼這個夢境如此真實呢? §第三章 苦熬了一個禮拜,禁足令終於解除了,關頌竺快樂得像只放出籠的小鳥,立即找了一大票朋友殺到KTV,痛快地歡唱一整晚。 那天昏倒大概真的是場意外,因為隔天關頌竺便完全復原,又開始蹦蹦跳跳,半點不適的症狀都看不出來。 「來,大家儘量吃,儘量喝!」 關頌竺包下整個頂級VIP包廂,海派地點了滿桌好酒好菜大饗群友,自己則抓著麥克風,在精緻小巧的舞臺上又叫又跳,一首接一首,盡情嘶吼出她一個禮拜以來的鬱悶。 不過雖然她唱得痛快,但卻一點都不盡興,因為有尊沒有表情也沒有反應的雕像,不動如山地坐在L型沙發的一角靜靜看書,妨礙了她的好心情。 不用說,那尊只會看書的雕像,當然是父親派來盯梢的雷達、眼線、跟屁蟲外加告密鬼——白煥宸。 他們怕她又在外頭惹禍,被拎進警察局,所以決定採取緊迫盯人戰術,將她當成危險人物牢牢看管。 打從一進包廂,白煥宸就自行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拿出不知是國際關係還是經濟政治學什麼的狗屁書籍,兀自看了起來,任憑她如何引吭高歌,他就是不看她一眼,彷佛舞臺上根本沒有人。 「哼!」雖然她向來就不怎麼喜歡這尊雕像,不過也不喜歡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 於是為了逼他看她一眼,她故意胡搞惡整,醜化整首歌,用高分貝又高八度的魔音,詮釋本來相當柔美動人的情歌,一首好好的歌被她唱得亂七八糟,用荒腔走板來形容都算恭維,可惜了她原本足以參加「超級星光大道」的好歌喉。 她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幼稚,但就是咽不下被人當成空氣的慪氣。 只不過,當她的喉嚨愈來愈痛,嗓子愈來愈啞,狐朋狗黨們的忍耐度,也到達了極限。 「小竺,那個……我突然想起有點急事。」 「我內急,去上個廁所。」 「呃,我出去打個電話。」 「糟糕!我得回家喂狗……」 所謂的「朋友」,全像逃難似的,一個個找藉口開溜了。 關頌竺眯眼瞪著除了雕像之外,無言地詢問正要落跑的最後一個人。你又為了什麼要走? 「呃……」那人在她兇惡的瞪視下,渾身發抖。「我……我媽叫我。」 「叫個屁啦!」這種蹩腳的藉口都說得出來?她粗魯地大罵,狠踹他一腳,將他踢出門去。 好了!現在整間包廂裡只剩她跟雕像,好消息是她可以盡情歡唱,繼續折磨他的耳朵,不會再有人溜走;壞消息是她喉嚨已經啞了,又腫又痛,只能勉強發出啊啊啊的嘶啞聲,再也唱不出聲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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