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什麼?我是駙馬? | 上頁 下頁


  「你——」青虹氣得差點口吐白沫。

  「反正少囉嗦,乖乖給我綁上,否則你就別想上山!」塗大柱粗魯地命令。

  「……哼!」青虹瞪著那條醜陋的黑布片刻,才憤憤扯過來,往自己眼上綁。

  沐澐則不用人催促,主動拿起黑布,覆上自己的眼。

  她的小手繞到腦後想打個結,但她實在不太會這些事,雙手笨拙地磨蹭半天,就是無法綁好。

  她不由得微微發出懊惱的低吟。

  「我來。」忽然,低沉的嗓音響起,接著屬於祁昊的氣息籠罩了她,近到她能感覺得到他鼻端噴出的熱度。

  「……謝謝。」沐澐微低下頭,方便他動作。

  祁昊一貼近沐澐,便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像是發上的花香,又像是衣物用某些香料熏過的香氣,淡雅好聞。

  他忍不住靠得更近,只為了吸進更多屬於她的幽香。他像中了蠱那般,貪婪地深深吸進屬於她的那股香氣。

  他一直在她身後,她知道。他的存在太強烈,實在讓人無法忽視,但他似乎沒有替她綁那塊布條,只是一直在她身旁吸鼻子,好像在嗅聞什麼。

  是她身上有什麼異味嗎?

  她不禁羞紅臉,忍不住想低頭聞聞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麼怪氣味?

  她本來想假裝沒發覺他的怪異舉動,可他實在聞得太明顯了,她漲紅臉,忍不住微轉過頭想偷看他在做啥。

  見她略偏過頭,似乎帶著一絲納悶,祁昊這才猛然驚醒,發現自己竟像只發現肉骨頭的餓犬一樣,繞著她猛嗅、狂吞口水。

  「呃……我現在就替你紮。」

  祁昊連忙回神,以有力的手指捏住黑色布條的兩端,繞過她秀麗的臉龐,想在她腦後紮成一個漂亮的結。

  但因為離她太近,他的大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有別於平常的利落明快,變得如此魯鈍笨拙。

  粗礪的手指不時拂過她的髮絲,她的發好柔好細,像絲緞一樣,他的手指忍不住留戀地多摸了幾下。她不但髮絲柔細,淡香宜人,連頰畔的肌膚也好摸得緊,他不小心碰了下,便再也捨不得罷手。

  那白皙的冰肌玉膚,滑膩如脂,細緻如玉,讓長滿粗繭的大手輕柔撫摸,流連忘返,捨不得收回。

  他又忍不住出神了。

  他現在是在做什麼?沐雲實在忍不住心頭的狐疑,臉頰緋紅如血。

  她一直隱約感覺到,後頭有只騷擾人的手,老是找機會偷摸她的發,如今竟還染指她的臉頰。

  她這回真的忍不住了,伸手挪開那條布巾,便轉頭往後瞧去。

  這一望,便筆直對上他那雙眼。

  四隻眼,兩道視線,好像絞在一起的麻繩,再也分不開了。

  祁昊的眼,大膽而火熱,赤裸裸地透著他的狂妄與渴切,而沐澐的眼,則是如小兔兒般羞澀驚惶,蒙矓迷惘。

  他的視線太熱,讓她想逃,卻無法移動半分,包括那雙羞怯柔媚的眼。她只能微眯著眼,愣愣地盯著他瞧。

  好奇怪呵!他怎麼會有一雙那樣吸引人的雙眸?

  黝黑深邃,明亮有神。

  一個隻會燒殺擄掠,欺壓良民的土匪頭兒,怎麼會有那樣一雙看來清澈正直的眼眸?

  貪財又變態的他,眼珠子不該是混濁猥瑣的嗎?為什麼他會有一雙這樣好看的眼呢?

  她貪看著,瞧得著迷了,早已忘了他是打家劫舍的大土匪。

  而祁昊不用說,兩眼當然也是大剌剌地直盯著她,餓狼般地饑渴注視。

  大概是他們彼此對望太久,早已替青虹綁好布條的塗大柱一轉頭,發現他們兩人正在默默相望,不由得皺起眉頭大喊:「老大!怎麼回事?您怎麼綁這麼久?要是再不快點兒出發,就要趕不上晚膳的時間啦!」

  塗大柱煞風景的大嚷,就像一把剪子,把綁住兩道視線的那條無形線剪斷了,所有的曖昧情愫瞬間全部蒸發,祁昊與沐澐更是倏然驚醒,兩人都不自在地慌忙轉開視線。

  祁昊黝黑的臉龐上發燙,重新拿起布條,飛快地覆住她的眼綁好,然後清清喉嚨說:「咳!可以了,出發吧!」

  馬匹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背上又負載著兩個人,無疑是個負擔,但祁昊等人所騎的駿馬,早已習慣這樣的山徑,不但如履平地般走得輕鬆,速度也很快。

  只是馬背顛簸,並不習慣乘馬的沐澐被搖得頭昏腦脹。因為坐不穩,好幾次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幸好一旁護著的大手及時握住她的腰,把她抓回來。

  「謝謝……」沐澐紅著臉,想從他的大掌下松脫,但他怎麼樣就是不肯放。

  「你還想掉下去嗎?」祁昊粗吼著,摟住她的腰,把她更往自己的胸膛里拉。

  這回沐澐不敢再掙扎,乖乖地端坐不動,害臊地任他的大手緊摟著。

  「你怎麼這麼瘦?」一碰到她的腰,祁昊立即擰起濃眉,不悅地質問:「皇宮裡沒飯吃嗎?你怎麼半點肉都沒有?」

  大掌下的柳腰不盈一握,像一折就要斷了似的,他不喜歡這個發現。

  「你喜歡豐滿的女子?」沐澐輕咬下唇,心裡有點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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