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什麼?我是駙馬? | 上頁 下頁


  「怎會這樣呢?」

  親眼見到白眉山土匪的猖狂,沐澐心頭實在無比震撼。

  強壓下心裡的憂愁不安,她強打起精神,關心地問道:「那麼老丈,前往下聘之人,應不只是您一個吧?其它人呢?要不要緊?」

  「哼!那些貪生怕死的家丁們,一見到白眉山的土匪出現,就立刻把我丟下,才會害我給人綁住。」老翁氣憤不平,打算回去就把那些人全趕出府去。

  「是嗎?您應當不是為了自己下聘,而是為了您的孫子吧?那麼令孫呢?他也安然無恙吧?」沐澐沒瞧見他的孫子,有點擔心。

  「啊?這……」

  老翁的臉突然漲成豬肝紅,嘴巴蠕動半晌,才說:「……他也逃走了,不要緊的。」

  「那就好。」沐澐安心了,不過還是有件事讓她覺得奇怪。

  「老丈,他們若要打劫,搶走你的錢財便是,為何要扒掉你的褲子,把你吊在樹上呢?」

  難不成他們打劫時,有扒掉人家褲子這等怪異的下流癖好?

  「這……誰曉得呢!」

  老翁又漲紅了臉,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囁嚅擠出一句話來。

  「反正他們只是想羞辱我,讓我沒面子!這幫惡徒本就目無王法,燒殺擄掠,欺壓良民,哪件壞事沒幹過?咱們白眉鎮的百姓一直生活在水火之中,苦不堪言!姑娘若不信,上白眉鎮上問問就知道了,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轍啊!」

  老翁一一指控白眉山土匪的罪行,讓沐澐原本憂慮的心更加晦暗了。

  一個占山為王、打家劫舍的土匪已經夠糟了,還是個變態下流的土匪……

  她不禁露出茫然無助的神情。

  這趟白眉山之行,她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風鳴馬嘯。

  一列飛馳的馬隊,穿過密林,躍上山巔,直奔頂峰,途中經過幾處崗哨,守哨的人都出來揮手致意。

  攀上山頂,前方便是巨岩一線天。

  巨岩一線天其實是個峽谷,上方裂缺一條細縫,透下些許光線,而下方略寬,但也僅容一人通行。

  白眉山寨最後的崗哨就在這裡,守哨之人發現馬隊的蹤跡,欣喜地回頭朝後方通報:「老大回來了!」

  「老大回來了!」

  出了峽谷,眼前豁然開朗,留守的山寨弟兄聽聞馬隊歸來,紛紛沖出屋外,欣喜迎接。

  「老大!」馬隊一接近,眾人紛紛高聲喊道。

  「嗯。」為首的男子躍下高大的栗色駿馬,精銳的雙眸環視四周。「寨裡一切可安好?」

  「啟稟老大,寨裡一切安好。」

  「老大,這回收穫如何?」有人忍不住問。

  「全在這兒了!」被稱為老大的祁昊將肩上所負的布包解下,攤開來豪邁地往地上一倒,白花花的金子、銀子、亮晃晃的鐲子、指環、珍珠鏈子、翡翠,滾得一地都是。

  「哇!」在場的人紛紛睜大眼,垂涎地瞧著那些銀子和首飾。「老大這回真是成果豐碩啊!」

  祁昊的拜把兄弟塗大柱驕傲地道:「哎,你不曉得!本來呢,搶到的黃金珠寶更多呐!但是咱們老大見那——啊!」

  啪!

  突然地,有人在他頭上用力拍了一掌。

  「誰讓你這麼多話?進去了!」

  「嗚……」塗大柱摸摸腫起一個小包的腦袋瓜,只敢在心裡嘀嘀咕咕,嘴巴卻閉得緊緊的,不敢再多話了。

  其實不用塗大柱說,一班兄弟也知道八成是老大的老毛病又犯了,非得灑點銀兩出去不可,不過老大有這樣的癖好,他們也沒啥不滿,還覺得挺光榮的。哈哈!

  祁昊板著臭臉,走向前方的屋子,大手卻不由自主探向胸口的口袋裡,那裡收藏著一束髮。

  這是在林子裡時,從那名美麗且有勇氣與他對抗的女子發上割下來的。

  一撫到那束滑膩的髮絲,他臉上的表情不禁變得柔和。

  她明明感到害怕,卻仍鼓起勇氣,揚起下巴對抗他,想起她故意裝得威嚴、還板起小臉,義正詞嚴教訓他的可愛模樣,他竟忍不住輕笑起來。

  有趣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怎麼會到白眉山這偏僻的地方來呢?

  瞧她一身貴氣,還有那排場架式,他便明白,她是他永遠也摘不到的月亮,但她卻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

  或許,他不會再有機會見到她,但他永遠不會忘記她的。

  想到這兒,他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輕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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