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極惡丈夫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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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是嗎?他可真好心,不但是我事業的左右手,就連我的老婆都『悉心照顧」?這麼好心的朋友,我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楊舒澐皺起眉頭,即使她再遲鈍,也聽得出這句話絕非感激,而是挖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悅地質問,他似乎做了一種非常可惡的假設。 「這裡沒有你的事,你馬上回去。」駱效鵬冷冷地瞥她一眼。 「沒有我的事?」楊舒澐快氣炸了,他影射她和德輝暗通款曲,現在卻說沒她的事,要她馬上回去?!她又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狗! 「你——」楊舒澐氣得想和他爭論,不過她突然想到,她曾對自己允諾,會在合約期間當一個認分聽話的「好妻子」。 況且,她和他並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爭到自由與自尊,那又如何?孩子生下後,還不是一場空?反正到頭來什麼也留不住,又有什麼好爭辯的…… 想到這些,楊舒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連腦袋都垂得低低的。「算了。我先進去了。」 「舒澐……」她離去的背影是那般無奈,邱德輝以為她是為了駱效鵬的無理取鬧而傷懷,忍不住露出心疼的表情。 殊不知這樣的表情,更加刺痛駱效鵬的眼。 「住口!不准你喊她的名字!」駱效鵬蠻不講理地怒吼。「她是我的妻子,你別忘了!」 「效鵬?」德輝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是怎麼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你懷疑我和舒澐有什麼曖昧嗎?這是我們第一次私下聊天,而且談的話題都跟你有關,你有什麼好懷疑的?」 「哼!畢竟你不是沒有前科。」駱效鵬僵硬地轉開頭。 「靜芳的事,我很抱歉,但那真的是場意外……舒澐是你的妻子,我看得出她是個好女孩,你應該信任她。」邱德輝黯然低語。 過去那段往事,是他們倆最大的心結,即使現在表面上相處平和,但他們都知道,有段過往始終橫亙在他們之間,誰也沒有忘記。 就像隱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漩渦,終有一天會引起洶湧波濤…… 「我和我妻子的事,輪不到你關心。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並且離她遠一點就行了。」說完,駱效鵬逕自扭過頭,大步走回主屋。 邱德輝凝視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充滿無限感傷。 過去,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但是今後,他們之間的距離會像現在這樣,漸行漸遠嗎? 楊舒澐一回到屋子裡,就砰哆砰哆跑上樓,把自己關進房間裡,撲到床上猛捶枕頭。 可惡!駱效鵬那個超級大男人主義的臭沙豬! 居然懷疑她和德輝有曖昧,他瘋了嗎?他那顆頑固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砰! 怒氣衝天的駱效鵬用力推開房門,跟著進來,難掩憤怒地對她大吼:「請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分!你是我的妻子,可不可以請你安分一點,別到處招蜂引蝶!」 「我招蜂引蝶?!」他憑什麼在毫無罪證的情況下,擅自定她的罪? 「你聽清楚了,以後除了我之外,不許你隨便靠近任何男人,否則我將限制你的行動,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你隨便出房門一步。」 「你敢?!」楊舒澐倒抽一口氣。「駱效鵬,就算我是你買來的妻子,也有行動的自由,你不能把我囚禁起來!」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她的反抗,更令駱效鵬氣惱,現在她搭上德輝,膽子就大了?「如果這樣才能確保你生下的孩子是我的,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去做。」 「你——你這只粗魯霸道的沙文豬!」楊舒澐手插纖腰,仰頭瞪著像座大山似的頑固男人。 「你——」聽到她氣惱的批評,駱效鵬臉上閃過青、紅、白、黑幾種色彩,看起來挺嚇人的。 「哼!女人都是一樣,全都不可信任……」他憤慨地喃喃自語。 「你……你說什麼?」楊舒澐隱約聽到他的自言自語,猜想是否是他的母親做了某些事,才造成他對女人的不信任。「你不信任女人,是不是因為你的母親,所以才……」 「住口!我說過不准提她!」駱效鵬惡狠狠地扭頭瞪著她,那模樣猙獰可怕,令楊舒澐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然而這只是她下意識的動作,她心底深處一直對他抱持某種程度的信任,相信他不會傷害她。 「你以為我要打你嗎?」她恐懼後退的模樣落入他眼底,更讓他氣憤難消。 太好了!現在在她眼中,他不但是個粗魯霸道的沙文豬,還是個會傷害女人的藍鬍子了! 「我不會打女人!」他氣惱地瞪著她。「或許在你心目中我是個粗魯不文的莽夫,伹我不曾動過一根手指頭打女人,聽懂了嗎?」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只是直覺反應。 「而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不信任女人?」他哼然冷笑,一步步逼近她。「那我就不妨告訴你,我這一生被兩個女人背叛過,一個是我的親生母親,一個是我的前任女友。在我父親那一代,這裡還沒開始種植蘋果和水蜜桃,只靠著開闢菜園種菜維生,我們一家的生活都很苦。我母親受不了山上辛勞苦悶的生活,有天深夜提著行李和男人私奔了,我正好起來上廁所,連忙赤著腳在後頭追,但是我母親不顧我追在車子後頭苦苦哀求,依然頭也不回地走了。那年,我才十歲。」 他母親和人私奔了?楊舒澐訝然張大小嘴,原來這就是他痛恨他母親的原因。 「因為我母親,我一直不怎麼信任女人,也一直刻意保持距離,可是在我大二那年,我終於陷入愛河,和生平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動心的女孩交往。我深愛著她,恨不能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只為贏得她一抹笑容。」 楊舒澐苦澀一笑,沒來由地感到心酸與嫉妒。 「我們交往了兩年,我全心愛著她、信任她,以為她就是我此生的唯一。沒想到……到了大四,每個人的課業都減少許多,只有我修雙學位,根本沒有時間陪伴她。原以為只要熬過最辛苦的一年就好,沒想到她卻不甘寂寞,投向……我好友的懷抱。」 「天哪!怎麼會這樣?」楊舒澐好為駱效鵬心疼。先是他的母親,再來是他的女友,她們為何要這麼傷害他?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我也不會相信,我深愛的女友竟然和我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我。」當時,他真希望自己眼睛瞎了,就不必看到那令人心痛的一幕。 「好可憐……他們不該這樣傷害你的。」她深深地、心疼地看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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