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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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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站著的不是無辜的阿海,不是哪位厚臉皮的親戚,更不是他那些欠罵的好友們,而是一個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 男人夢寐以求的性感女神就站在門外,正對著他微笑。 她臉上化著細緻柔美的妝,挑染過的褐色長髮上過卷子,呈現性感的大波浪。一套花果圖案的粉嫩洋裝,修飾出玲瓏窈窕的身段,只靠著細細的肩帶支撐上身,挑逗地露出白嫩柔滑的肩頭。 「嗨!我可以進來嗎?」女子淺笑吟吟地打招呼,自動自發走進門內。 「你這裡好像還是沒變嘛!」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假裝充滿興趣地張著明亮水眸,四處打量著。「欸,你換了新窗簾呀?啊!」 她不小心踢倒地上的玻璃瓶,發出清脆聲響嚇到自己。 不只這一瓶,旁邊還有另外幾個酒瓶散落一地。 他喝酒了?這麼一想,剛才他開門時,她似乎也聞到他身上傳來濃濃的酒味。 她緩緩轉過頭,憂愁而哀傷地看著歐陽琛。向來最注重外表的他,不再衣衫筆挺、光鮮亮麗,那陰鬱的面容,說明了他的心情。 這一切全是她害的? 她頓時感到好抱歉,但是心口又有一點點變態的喜悅。因為他是如此在乎她, 在乎到忘了去管自己的衣著樣貌。 「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小月。」歐陽琛一直緊盯著她,看她從容自若地走進來,神情愉快地東瞧西看,仿佛今天白天在機場的事未曾發生。 她明明已經拒絕回到他身邊了不是嗎?那麼她來這裡做什麼? 歐陽琛抿緊了唇,逃避地走到一旁。 然而朱月珊並未放過他,沐浴過、還抹了香水的她,撒嬌地跟過去,從後頭抱緊他的腰,滿滿的淡雅香氣頓時籠罩著他。 「我好想你!」她紅著臉,傾吐三年的相思。「這年來,我一直好想你……琛,你想我嗎?」 「夠了!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歐陽琛猛然轉頭,將她推開一步,氣惱地瞪著她。「你已經拒絕我了——就在今天早上、在機場外頭,你忘了嗎?你說,你不再需要我……」他無法再說下去,那傷口太疼,他甚至不敢碰觸。 「我知道自己說過什麼。」朱月珊好抱歉好抱歉地看著他。「可是我說的不是真心話,那是我的違心之論!我只是想讓你也嘗嘗被人硬生生推離的痛苦,可是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做的!」 那時她只想逞一時之快,現在卻是滿心後悔,她不該傷害一個這麼愛她的人,不過,當時她並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呀! 「為什麼要道歉?」歐陽琛臉色冶,語氣更冷。「說不再愛我的人是你,說不願再回到我身邊的人也是你!早上你說得如此決絕,為什麼不到一天的時間,你就改變心意了?」 「我……」朱月珊心虛地轉過頭,呐呐地垂著頭道:「其實,因為阿海哥來找過我。」 「阿海?」歐陽琛擰眉。「他去找你幹什麼?」 「阿海哥把你的苦心安排全都告訴我了,原來你狠心推開我,全是為我好。你知道我有理想,現在放棄將來一定會後侮;你也怕自卑的我在你身旁會胡思亂想、嫉妒猜疑,所以你故意演出那出戲,逼我前往法國…… 你不要我們只有短短幾年的相戀,你要的是一輩子相守,所以你願意忍下三年的分離,因為你想用這三年的相思,換取一生的幸福……對不對?」 「我不——」 歐陽琛氣惱地想否認,但她接著又道:「還有我在法國留學時,你雖然表面上對我不聞不問,但是私底下卻透過阿海哥詢問我的近況,知道我變瘦了,還特地從臺灣郵寄一大箱食物和營養補充品給我。」她喃喃自語地道:「大部分的東西都是我愛吃的,我早該猜到是你準備的。」 歐陽琛無法否認,於是閉緊了嘴。 「琛!你一定很愛我,比我愛你還要深,對不對?」她含著薄淚凝望他。 歐陽琛仍緊閉著唇,沉默不語。 愛——他已經不再輕易說出口了! 朱月珊貝齒一咬,故意說:「就是因為你不說,任我這麼誤會你,我才會因為氣你怪你,在巴黎跟每個追我的男人上床——」 「你說什麼?!」歐陽琛陡然睜開眼,以驚人的音量咆哮。 「嘻!騙你的啦,我心裡只有你,當然……也只屬於你。」她才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子呢。 歐陽琛聽了,立即放鬆緊繃的身體,不過隨即別開頭,暗自生悶氣。 她居然耍他?! 「琛,你真傻!為什麼不把你的用心告訴我呢?」她哽咽地問。「如果你老實告訴我,我們就不用苦等三年才重逢。我可以經常回國來看你,你也可以去法國看我……」 「我不要你半途而廢。」他轉頭凝視著她,坦承道:「我知道你在法國過得很辛苦,也知道你要堅持理想有多不容易,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成為你的絆腳石,那樣就枉費我當初演那出戲的意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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