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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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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你這麼說,我看——我就先意思一下,割掉她的頭髮好了。」 他撩起藍亦婕散落在肩上及床單上的烏黑髮絲,讚歎上頭隨著光線變化的珍珠光澤,然後突然將手中的小刀一揮,一撮黑髮便無聲地掉落在地毯上。 屠熙朗瞪著那撮髮絲,鼻翼兩側開始翕張,濃重的氣息逐漸加深,粗大的拳頭也愈握愈緊。 「怎麼,你不心疼嗎?如果你不心疼的話,那我可就更不客氣了。接下來,我要在她漂亮的小臉蛋上畫棋盤,反正女人關起燈來都一樣,臉花了也不要緊,玩起來一樣過癮。你說對不對?」 前一秒他還得意地笑著,下一秒卻見一個巨大的拳頭揮向他的鼻頭,他心中一驚,連忙彈腳跳開,等他發現離人質太遠,急忙想趕回藍亦婕身邊挽救局勢時,已經來不及了。 屠熙朗早已護住床邊,重新掌握情勢。 「沒有她這個人質,你就成了沒有螫的螃蟹,什麼把戲也變不了。」 毫無顧忌的屠熙朗大步走向諾基古德,一路將他逼到牆角,臉上帶著冷酷的笑容,一把扼住諾基古德的脖子,逐漸加重手中的力道,冷眼看著他驚恐蒼白的臉色逐漸漲紅、發紫,然後轉黑。 在諾基古德窒息的前一刻,他才不情不願地鬆開手,將已然昏厥的他扔在地板上,順道用力補上一腳。 他很想現在就送他下地獄,不過這個房間是登記藍亦婕的名字,要是在這裡殺了諾基古德,她鐵定會被牽連,他不希望她成為殺人的嫌疑犯。 屠熙朗彎下腰,將昏迷的藍亦婕用被單一卷,像袋麵粉似的扛在肩上,迅速從清潔人員出入的電梯離開飯店…… 藍亦婕睡了一場好覺,還沒張開眼睛,就先在被窩裡舒服地伸個懶腰。 她好久沒睡得這麼飽了,好像睡了一輩子之久! 她滿足地睜開眼,慵懶地坐起身,用手撫平淩亂的髮絲。 奇怪,她怎麼會突然睡著呢? 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和諾基古德在一起,她還在葡萄酒中摻了迷藥,打算迷昏諾基古德,為什麼她會—— 「啊!」她駭然跳起,失控地又叫又跳。「我怎麼會突然睡著?諾基古德呢?他人在哪裡?」 「搞什麼?吵死了!」 一個帶著困意的濃重鼻音在她身邊響起,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屠熙朗?」她震驚地指著大咧咧佔據半張床的男人,手指抖得像中風的老太太。 「你自己睡了一整天也就算了,幹嘛一醒來就哇哇亂叫,擾人清夢?」也不想想,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 「我睡了一整天?」怎麼可能?她從來不曾這麼貪睡過! 「這裡是哪裡?諾基古德呢?」她明明記得自己和諾基古德在一起,為什麼諾基古德會變成屠熙朗呢? 「這是我在倫敦市區的公寓,至於諾基古德——我想他八成跑了!」 「跑了?!我……我不是迷昏他了嗎?」 「你迷昏他了?」屠熙朗揚聲重複,語氣中滿是諷刺。 真是笑話! 「難道他沒有被我迷昏?」她傻愣愣地說:「可是……我明明看他喝了那杯摻有迷藥的葡萄酒呀!」 「你確定他喝了?」 「我當然確定,因為是我親手端給他的嘛!」 「你還不明白嗎?下了迷藥的那杯酒被他掉包了,你的酒變成他的,他的酒變成你的。」 「啊!那也就是說——」 「喝下那杯迷魂藥酒的人是你,不是他!」他受不了的搖頭,實在很想不管她了。「你昏倒之後,差點被諾基古德那傢伙強暴兼毀容,要不是我及時阻止,你的清白和這張漂亮的臉皮保得住嗎?」 她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癡,而他這個為她擔憂得頭髮幾乎變白的人,才是徹頭徹尾的大白癡!為了她的安危,他甚至差點失去理智,直接在餐廳裡宰了諾基古德。 「啊!難怪……」藍亦婕掩唇驚呼。 難怪她會那麼愛困,像失去意識一樣突然睡著,原來就是那一杯迷魂藥酒在作祟。 「難怪什麼?難怪你會衣衫不整的昏睡一天一夜?你以為自己有多少斤兩?南美大毒梟是你能輕易捉到的貨色嗎?」想起她愚蠢的行徑,他便火冒三丈。 他的聲聲諷刺,像把刀似的插在她的心口上,她面色發窘,總算明日自己以往有多天真。 她以為捉拿獵物就像捉只蝴蝶那麼簡單,壓根沒估量過自己有多少能耐,這下獵人不成反倒被獵,叫他看足了笑話,從今以後,她哪還有什麼顏面說大話? 她沮喪地垂下腦袋,終於明白,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比天還要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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