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總裁變心有理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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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年後 平靜中夾雜著風暴的日子又往後延續了三年,仔細一算,紀夢棠待在康焱丞身邊已經整整五年了。 好消息之一是,高仲威在神醫康炎丞的治療下,歷經幾次手術接合神經,並且植入鈦合金籠及以鋼釘固定,再加上一陣子的臥床休養讓脊椎定位,他愈後情況相當良好,早已開始進行物理性的複健療程,如今他已能拄著拐杖四處行走,雖然速度還是無法太快,但成果相當令人滿意。 這段漫長的日子中,紀夢棠依然維持固定的習慣,按時到醫院去看他,隨著痊癒的程度,高仲威發脾氣的次數減少了,說到底他還是真心感謝紀夢棠的,並且深深對她感到內疚。 「夢棠,等我康復之後,一定馬上跟你結婚!」這句話他經常掛在嘴邊,宛如口頭禪一般。 紀夢棠通常只是微徽一笑,什麼話也沒回答。 她心裡想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實情,還願意娶我的話,那再說吧! 除了高仲威即將痊癒,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她出師了!半年前她脫離強尼程的羽翼,正式加入五行集團,成立服裝部門並獨自創立品牌。 由於設計新穎、質料與製作都堅持最好的,再加上五行集團的輔助,以及強尼程的大力推薦,才剛上市就造成極大轟動,短短半年的時間,已擁有許多死忠的消費者,其中還有不少商界的貴婦、官夫人及大明星指名要她代為設計婚紗、晚宴服等服裝,而婦女時裝雜誌也時常邀請她做專訪。 她的知名度水漲船高,收入也以倍數快速成長。她買了生平第一輛汽車、並擁有屬於自己的房子,然而她還是像一隻被綁住翅膀的鳥兒,哪兒也飛不遠。 與康焱丞的秘密約定,依然像繩索一般牢牢綁住她,無論再忙,每個週末她依然得赴約,履行他們之間的秘密約定。 而說到康焱丞——她對他的感覺是愈來愈複雜了!因為在她離開創業之前,強尼程把她找去,告訴她一件令她震驚萬分的事。 「夢棠,你知道當初是誰出面說情,我才答應收你為徒的嗎?」 紀夢棠驚訝地問:「有人出面說情?不是你偶然間發現我的作品覺得還不錯,所以才……」 「哈哈!」強尼程笑著搖搖頭。「我承認你是少見的設計人才,但那時的你功力還可沒高到讓我驚豔的地步。況且你該知道我是從不收徒弟的,若不是那個人的要求,即便你再有能力,我一樣不會收你為徒。」 那麼——確實有人出面幫她說情了?是誰說服強尼程收她為徒? 她腦中直覺掠過一個名字,但是隨後一想,不可能是他! 即便他有再怎麼通天的本領,也不可連強尼程這個國際知名的設計師都得買他的賬,再說他生性冷漠殘忍,以折磨人為樂,怎麼可能替她出面向強尼程說情?替她說情的一定另有其人! 「是誰?」她實在想不出來,只好請強尼程直接了當告訴她。 「康焱丞。」強尼程揭曉答案。 「不——」紀夢棠難以置信。「他不可能這樣幫我!」 「我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這麼幫你,不過確實是他出面說情,我才答應收你為徒。事實上,他曾經要求我不能說出來,但我認為你有權利在離開前知道自己真正的恩人是誰,所以才違背與他的約定,私下告訴你。」 「真的是他?」紀夢棠錯愕過度,腦中一片空白。「可是,你為什麼要答應?我從不知道你們有私交……」 「我們沒有私交,但我欠他一個人情。幾年前我人在美國,腦部突然長了一顆腫瘤,因為太靠近腦幹所以危險性很高,沒有醫生肯為我開刀,後來遇到康焱丞,他看過我的腦部x光片後,問我要拿什麼東西來換那顆腫瘤?我提的所有物質上的東西他都不要,最後我沒辦法,只好用人情來交換。我答應以後他有需要時,可以向我提出一個要求,無論他的要求是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手術後過了好幾年,他一直沒討回那個人情,直到兩年多前,他突然打電話問我是否還記得自己的承諾。而那時是你剛畢業考上研究所不久,正在尋找合適的實習公司的時候。」 「原來是這樣……」難怪她懷疑自己怎會如此幸運,才一畢業就被國際級設計大師看中,原來是康焱丞出面,強尼程才願意收她為徒。 她震驚不已,因為她一直痛恨埋怨的人,竟同時也是她的恩人,一時間她亂了思緒,不知該感謝他,還是繼續恨他?她對他的感覺真是愈來愈複雜了! 因為她始終不明白,康焱丞為什麼要幫她?所以在那個週末碰面時,她直接開口了。 康焱丞聽了之後,竟覺得非常難為情。他漲紅了臉咒駡:「這個多嘴不守承諾的強尼程!當初我在割除他腦中腫瘤的時候,真該一併割除他的舌頭!」 「你別怪他,我想他也是一片好意。」紀夢棠必須替強尼程說話。再說他並無惡意。「我只想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還會有什麼原因?不就是為了讓你感激我?」他故意以惡劣的嘴臉道:「讓恨我的你欠我人情,將來無論何時,只要我想要你感激時隨時可以討回,這不是很有趣嗎?」 他這番話惡劣極了,照理說紀夢棠應該要生氣,但是迷惘的感覺卻遠勝應有的憤怒。 她總覺得他說的不是真心話,如果他是打著討人情的主意,那麼他何必要強尼程保守秘密?他大可讓她知道實情呀,然這兩年多來他未曾提過隻字片語,若不是強尼程說出實情,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她與強尼程的師生緣竟是這麼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感恩之情作祟,自從那天之後,她對康焱丞的恨意似乎沒有那麼深了;再加上有一次她不經意撞見一幕,這才發現原本冷漠邪惡的他,其實也有溫暖的一面。 記得那回她來到醫院,才走進大門就看到康焱丞和一個年約六七十歲的老人站在他的辦公室前。 康焱丞漠然佇立著,老先生則老淚縱橫地迭聲拜託他,顫抖的手一面在口袋裡掏東西。 當時她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八成又要拿別人的病來折磨人了!於是下意識躲到牆角,想看看他打算怎麼折磨這個老先生。 老人從口袋取出一本陳舊的郵局存摺,顫抖地遞到康焱丞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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