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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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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記了嗎?你要我替你按摩呀,後來你睡著了,我也不小心跟著睡了,然後你開始做惡夢,還突然伸手掐我脖子。」 說到這兒,蘋兒還心有餘悸。 沒想到凡人男性的力氣這麼大,要是剛才她沒把他打醒,現在大概已經蒙上帝寵召,回歸天國了。 苗景毅陰鬱瞪著前方,沒有太震驚的反應,顯然做這樣的惡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欸,你還說了很奇怪的夢話耶。」蘋兒忽然想起他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我說什麼了?」苗景毅猛然轉頭。 「你一直在大聲喊叫,說什麼,媽,不要殺我,你不是人之類的。」蘋兒瞅著他倏然轉變的臉色,試探地問。「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呀,你為什麼這麼說?」 「那不關你的事!」苗景毅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拒絕透露任何一點潛藏在心底的秘密。 「可是我是來幫助你的呀,你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呢?」真是不合作呀! 「沒人要你多事。」 「你一定是做太多壞事了,才會經常做惡夢,心病還得心藥醫,你需要宗教的協助,你不如到教堂去,誠心地跪在上帝面前,好好懺悔,它會寬恕你的罪過。」 「出去。」苗景毅沒心情聽她佈道,逕自翻身下床。 「碧姬兒姐姐告訴我,仁慈的上帝愛護每個子民,即使是萬惡不赦的罪犯,他也不會放棄,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只要肯改過向善——」 「我說出去!」苗景毅火大了,轉身將她猛力一拉,從床上硬拖下來。 「哎喲!不要這樣拉。」蘋兒還沒站穩,就被他毫不憐惜地往外拖去。 他將她扔出房門外,然後用力關上門。 「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不准你進我房間,更不許睡我的床。」他隔著門板,惡狠狠地命令。有個這麼聒噪的「床伴」,他睡得著才有鬼。 蘋兒跌坐在地板上,呆望著緊閉的門扉,不由得紅了眼眶,覺得大受打擊。 她向來是可愛受寵、討人喜歡的,從來沒人討厭她、排擠她,為什麼他這麼不友善,居然不客氣地把她揪起來丟出門外? 他太壞了! 「嗚……阿毅,你好壞,連張床也不分我睡,你真的好小氣,我要告訴碧姬兒阿姨,你沒救了啦!」蘋兒紅著眼眶,抹去眼淚,爬起來去找另一張床。 「等我睡醒,我一定要告訴碧姬兒阿姨,我不要理你了,我真的不理你了。」 蘋兒在另一個房間找到床,抽抽噎噎地爬上去,沒多久就沉入夢鄉。 銀白的月光,逐漸從烏雲後露出笑臉,絲緞般的銀光,照映在她臉頰未幹的淚痕上,像在撫慰她受傷的心靈。 「我要成為真正的……」 睡夢中的蘋兒,突然發出喃喃囈語。 銀白的月光,再度隱沒在厚厚的雲層之後。 苗景毅站在床前,雙手環胸,面色不豫地瞪著還在呼呼大睡的人兒。 睡得很熟的小小人兒,渾然不覺有人正在觀看她的睡相,依然張著小嘴打呼,還睡得東倒西歪。 苗景毅的面頰抽動一下,愈看她,他的臉愈黑,怒火呈倍數飆高。 都幾點了?他這個主人已經起床等著吃早飯,而她這個不盡責的笨女傭還在睡,不但睡,還舒服地打呼。 他忍住想一腳把她踹下床的衝動,伸手推推她,用過度壓抑而僵硬的語調,幽幽地開口。「我的早餐呢?」 「唔?」蘋兒好夢正酣,突然被人叫醒,眼睛根本還睜不開,小嘴兒已下意識露出酣眠的甜笑。 「我在問我的早餐。」可怕的聲音,比北極圈的冰山還要冷。 「什麼早餐?」蘋兒總算勉強撐開眼皮,意識混沌地看著站在她床前的黑臉男人。 黑臉……男、男人?! 「喝!」蘋兒猛然吃了一驚,嚇得連忙從床上跳起來。「你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他還是那張可怕的包公臉,居高臨下瞪著她。「我要吃早餐。」 「咦?」說到早餐,她摸摸肚子,它也在咕咕叫鬧脾氣了呢!她連忙掀開被子下床。「我也餓了呢,讓我們一起——」 「不是我們,是你!」黑臉煞星冷冷打斷她的自作多情。「你去做飯給我吃。」 「啊?」蘋兒的動作霎時定格了。 呃……做早飯?她?可是—— 十分鐘後,苗景毅坐在客廳裡翻閱報紙的財經版,研究最近幾支股市績優股的漲跌走勢,蘋兒卻在廚房裡瞪著爐具、鍋子冒冷汗。 怎麼辦?她根本不會燒飯做菜呀!該向他坦白招認嗎? 「怎麼了?有任何問題嗎?」 客廳傳來苗景毅懶洋洋的疑問,蘋兒連忙揚聲喊道:「沒、沒有問題啦!」 嗚,她還是沒膽承認啦!要是被他知道她其實什麼也不會,鐵定會立刻被他丟出去。 以他的冷血無情,她毫不懷疑他會馬上這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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