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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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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誰先笑出聲,那笑聲好像有傳染性,一個接著一個,平日嚴肅威嚴的警察全部笑得東倒西歪。 當然楊靖梟和淩舒媛也笑到不行,就連淩父也忍俊不禁。 「原來你搶到鹹魚啊!」楊靖梟已經在抹淚了,還是忍不住想笑。「喂,你運氣不錯喔,竟然搶到珍貴的鹹魚,我看乾脆請伯父把鹹魚送你,你帶進牢裡慢慢吃怎樣?」 「我才不要!」兩名搶匪羞憤不已,懊悔得恨不得一頭撞死。 嗚嗚,大沒面子了!明天新聞報紙一定會報導這件換事,嗚,以後再也不幹壞事了。 楊靖梟仰頭大笑,俊容爽朗,白牙閃閃發亮。 淩父定定看著他許久,嚴厲的目光逐漸軟化,他終於願意承認:女兒眼光確實不差,這小子真的很不錯! 雖然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老師、公務員女婿,不過只要不為非作歹、肯疼他女兒,就是個好女婿。 他想,自己可以慢慢學習,如何欣賞他的長處與優點。 「欵!要去楊家?」 半年後的某一天,淩父再度來到高雄,並且帶了一盒高級的水果禮盒,表示要去拜訪未來的親家。 半年前的「鹹魚搶劫事件」過後,淩父獨自返回臺北,不再強迫女兒與楊靖梟分手,也等於默許他們交往。 為此楊靖梟非常感激他,有事沒事就打電話問候,伯父、伯父地喊他。 淩父雖然口氣總是不太好,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從來沒有掛過他的電話。 「對啊!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畢業了,我想就算畢業了,你也不會回臺北,所以我打算去一趟楊家,請他們替我多關照你。」 事已至此,淩父也認了。自己的女兒愛慘了人家,除了念書之外,一顆心幾乎全向著人家,這時他再堅持又有什麼意義? 「爸爸!」淩舒媛不依地跺腳,神色羞澀、窘迫。 「怎麼?我說錯了嗎?還是,他不想娶你?!」淩父刀劍般的利眸,朝—旁的楊靖梟射去。 楊靖梟連忙舉起雙手澄清自己的無辜。「我當然想娶!只要嬡嬡點頭,我可以馬上籌備婚禮。」淩父不知道,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不必那麼急,至少得等我女兒畢業。」沒畢業就嫁人,人家搞不好會以為他女兒是大了肚子,急著嫁人呢! 唔,說到大著肚子— 「你沒占我女兒便宜吧?」淩父銳利的眼,再度掃向楊靖梟。要是他敢點頭,他會當場把他的頭扭下來當球踢! 「呃……」楊靖梟的笑容好不尷尬,與淩舒媛兩人不停地以眼神交談,考慮著該不該說實話? 要告訴這個暴躁的老人,他早把他的女兒吃幹抹淨? 不!那他肯定會被攆出去,而且未來的岳父搞不好會脫下鞋子敲他的腦袋。 不、不,那太危險了! 既然不能承認,那麼答案很明顯只剩一個。 「不!」他堆起牲畜無害的溫和笑容——順道—提,這是跟他二哥學來的。「我跟媛媛當然是清白的,這點您可以放心!」 你可真敢說!淩舒媛背著苦父親,悄悄對他扮鬼臉。是誰老是纏著她一整夜,不讓她回家的? 「是嗎?」但淩父相信了。 或許,他是強迫自己相信。總之,他不再追究這件事。 「很好!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到府上拜訪?」 「我現在馬上帶您過去。」 偌大的庭園,花木扶疏,春意無限。 青青草地、淙淙流泉,幾座雅致雕像錯落其間,別有一番歐洲宮廷的氣息。 目前正值杜鵑花開的季節,放眼望去院子裡繁花簇簇,幽香撲鼻,嫣紅姹紫,好不美麗。 漫步在枕木夾道的小徑,太陽的金色光輝從稀疏的木葉間灑落一地斑駁,林間深處傳來不知名的鳥兒啁鳴,使人心曠神怡…… 即使如此,他還是只想去拜會未來的親家啊! 「阿梟,我不是要你帶我去你家嗎?你帶我來公園幹什麼!」隱忍許久,淩父忍不住發作了。 明明說好要上他家拜訪,他卻帶他來逛公園,有沒有搞錯啊?! 悄悄歎了口氣,楊靖梟轉身,無奈地告訴他。「伯父,這就是我家啊!您現在看到的,是我家的院子。」 「喔,這是你家的院子啊——唔?!你說什麼?」 淩父雙眼瞪得比碗大,震驚地看著他。 「這就是你家的院子?!」 不可能!這明明就是公園,不然就是某殖民時代留下來、又經過重建的古跡。 「是的。」很遺憾的,他必須這麼告訴他。 「我們從外頭走進來花了多少時間?」淩父瞪著手錶問。 「大概二十分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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