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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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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這支電話就是我們連絡專用的,我會打給你,記得隨時帶在身邊。」 「好。」 「如果想吃什麼或是缺些什麼,儘管告訴管家丁太太,她會負責替你買來。」 楊靖鷹拿著無線電話走到窗前,遙望著遠處的高樓,不自覺壓低嗓音,像跟情人說話般輕聲細語。 周冠祐正好進來要向他報告店裡的事,聽見他在講電話,驚訝得差點滾到地上去,慌忙退出門外,不敢打擾他談情說愛──應該是吧? 「謝謝。」 「如果你要外出也可以,記得告訴我一聲,我會派司機接送你。」 「我知道了。」說接送是好聽,其實是監視吧?他怕她偷跑嗎?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問她?康予柔覺得好笑,是他打來的耶,應該是她問他到底想說什麼吧?難道他只是打回來吩咐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或是── 只為了聽聽她的聲音? 怎麼可能?!不用旁人笑她,她自己都知道這是多麼荒謬的想法。 「沒有了。」 「那麼好吧,我要辦公了,我辦公室的專線電話,已經輸入你的手機裡,你若有事,隨時可以打過來,我會幫你處理。」 「我知道了,謝謝你。」 「那麼我掛電話了。」 「再見。」康予柔溫柔有禮地道別,等他先掛斷後才收線。 歎口氣,望向空蕩蕩的房子,夕陽正透過落地窗的薄紗窗簾,斜映進屋內,灑落滿地金光,她突然覺得滿心惆悵。 這是囚禁她的地方,她未來數年將要生活的牢籠。 向魔鬼預支了金錢,現在她得開始用還債了──以她的尊嚴。 天將破曉,楊靖鷹踏入這間他剛購置的小豪宅。 他像只夜間潛行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穿過陰暗的客廳,循著映入屋內的月光,走向唯一有床的主臥房。 十坪大的臥房內,厚重的織錦窗簾拉上了,連半點光線都透不進來,他撚亮桌子上的檯燈,柔和的光線霎時照亮了一室。 他向來習慣黑暗,但今晚──他不需要黑暗。 來到King-size的大床邊,他凝眸注視他替自己買來的獎賞。 嬌嫩的人兒,蜷縮在潔白的FRETTE-Liegi寢具裡,被柔軟細緻的蘇丹綿暖暖地包覆,兀自熟睡著。不過她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穩,小腦袋在枕上左右擺動,不時皺眉低喃,好像在排拒什麼。 「難道在夢中,你還想抗拒我嗎?」楊靖鷹的手指撫過豆腐般滑嫩的臉頰,曖昧地摩挲那微啟的唇。 唯恐他突然前來「索討權利」,康予柔膽顫心驚地等候一個晚上,最後不敵睡魔的威力,沉沉睡去。 然而即使在睡夢中,他仍不放過她,冷漠的俊顏不斷浮現,一次又一次驚擾她的心,害她睡得極不安穩,即使她已睡了好幾個鐘頭,但仍覺得很疲累。正睡得昏昏沉沉時,卻感覺溫熱的手指拂過她的皮膚,她敏銳地一顫,立即警戒地睜開眼。 暈黃的燈光下,一張她在夢中見過無數回的面孔,正懸在她的上方,眸光不冷不熱地望著她。 「你──」她倒抽一口氣,想要爬起來,但身體卻被他半傾在床上的頎長身軀壓住,除非用力推開他,否則根本動彈不了。 「別動。」他輕聲命令,撚起她落在枕上的烏黑細發,好整以暇地把玩。 「你……為什麼這個時候過來?」她偷瞥了眼床頭的鐘,淩晨五點十二分。 坐立不安地等了大半個晚上,原以為他不會過來了,稍微安心了上床休息,沒想到他卻在她沉睡時,像鬼魅一樣突然出現。 「怎麼,不歡迎我?」楊靖鷹挑起眉,用微眯的眼眸斜睇著她,輕哼質問。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 「我通常這時候才離開辦公室。」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勉強開了金口解釋。 「噢!」除了這個單音,康予柔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歡迎回來?還是──您辛苦了? 她沒當過情婦,不知道情婦該做什麼,又該說些什麼,討自己的包養者歡心。 「我要洗澡。」他突然站起來宣佈。 「啊?!」康予柔大大的眸子眨了又眨,不知道他這麼說是想要她做什麼。 啊!他、他該不會是要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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