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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第十章

  段子詒沉鬱著臉,隨著馬車的搖晃,微微擺動身體。

  昨晚放走鄭敏之後,他未多做停留,而是按照原定計劃返回宮中。

  橫豎宮外已無任何讓他留戀之處,不如歸去。

  算一算,他在宮外也待了好幾個月,早該回去了。

  「稟報三殿下,前頭有條小溪,是否稍作停留,讓人馬補充飲水?」馬車外有人來請示。

  「嗯,停吧!」他淡淡指示。

  長長的隊伍立即停了下來,有人松松筋骨、活動四肢,有人牽著馬去喝水。

  段子詒因為心情不佳,並不想下車,所以待在車上閉目養神。

  「請問三殿下要飲點水嗎?」外頭又有人來問。

  「不用了,我不渴。」他簡單回答後,那人又退下了。

  約一刻鐘後,待人馬飲夠了水,又繼續上路返宮。

  可沒多久,馬車外就開始出現異狀。

  「稟報三殿下!有人出現不適症狀,頭腦暈眩、四肢無力,好像中了毒!」

  「中毒?」段子詒立刻打開車門步下馬車,卻發現中毒者不只一人,而且人數愈來愈多;到最後,連馬都出了問題。

  無論是護衛們的坐騎還是拉車的馬,好像都突然腿軟似的,突然砰咯倒下。

  「追風!」看見寶貝愛駒昏厭倒地,段子詒當下面色鐵青。

  橫目望去,周遭一片狼籍,可以說所有的人馬全都倒了,唯獨他沒事。

  段子詒迅速思索,想找出原因。

  他想,應當是方才大家停下來飲水的那條小溪,遭人下了毒。但會是誰這麼做?

  「哈哈!段子詒,所有的人馬全癱了,這下看誰來救你!」忽然,有道猖狂的大笑聲傳來。

  段子詒警戒地轉頭一看,發現有兩人從樹木子中走出,顯然早已埋伏許久。

  「你是……」說話者是一名年過中年的男人,面目陰沉,眼神狠毒,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段子詒不認得他,但是認得他後頭那個人——周晉。

  拼湊之下,他立刻明白此人的身份。「你就是鄭敏之的父親,鄭詔?」

  「沒錯!」鄭詔陰狠大笑。「在你死前,讓你見到我的廬山真面目,也不枉你此生了。」

  沒想到思路異于常人的段子詒,下一句竟是:「鄭敏之白淨漂亮,你這爹怎麼生得這副模樣?你真的是她父親嗎?」他很懷疑耶。

  「你……」鄭詔聽了,霎時氣紅了臉,恨不得立刻抽刀,砍他個千百下。

  「鄭敏之呢?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他以為他們父女,應該早已碰頭才是。

  「他?他不是教你抓起來了?何必明知故問!」鄭詔惱怒喝斥。

  「但我昨夜已放了她,她沒回去找你嗎?」段子詒反而擔心起來。

  那小書呆沒去找她爹,跑哪兒去了?

  「要有回去,我還需要騙你嗎?」鄭詔惱火。「先不管那個沒用的孽子!我今日來,是打算要你的命!」

  「您老人家,要不是貴人多忘事,就是年老癡呆了,連自己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都搞不清楚嗎?」

  今日親自與鄭敏之口中這嚴厲、頑固的父親碰了面,他才知道,過去鄭敏之對他的形容,都太客氣了。

  這食古不化的老傢伙,根本是個瘋子!

  他病得太嚴重,竟仍堅持自己生的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他是瞎了還是呆了?

  那個嬌滴滴、水嫩嫩的小女人,哪一點看來像男的?

  即便他也被那個愚孝,又沒良心的女人氣得要死,但還是忍不住,想幫她討回公道。

  「住口!我沒有女兒,只有一個兒子!」鄭詔被他搞得很火大。

  「我的人聽見周晉告訴鄭敏之,她若失敗,你就要將她送給周晉當玩物。恩,原來你會將兒子送給男人當寵物玩呀?」他諷刺對方明明心裡清楚,卻死不承認。

  「你——」鄭詔惡狠狠地瞪著他,再轉頭瞪周晉一眼。

  他沒說過這種話,那全是周晉自己造的謠。

  不過他也受夠了與段子詒唇槍舌戰——他根本討不到便宜!

  「夠了!廢話少說,今日我是來送你上黃泉的;你的脖子抹抹,準備上路吧!」

  鄭詔抽出長劍,打算一刀刺入段子詒的心。

  他原來真的以為,自己一刀就能解決他,可沒想到這個看來嬌生慣養、沒半點能耐的皇子,拳腳功夫還真不錯。

  反倒是他,習醫較多,習武很少,沒三兩下,就給段子詒打得連手中的兵器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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