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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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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男人既生而為男,就該發奮讀書,求取功名以報效國家才是,荒唐墮落,不思上進,實在可惜了冠堯的聰明才智。」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她其實也覺得唐冠堯很聰明,狡猾機靈,偏偏不務正業,整日遊手好閒,流連妓院,實在太糟蹋他的才能了。 「如今國家正值多事之秋,舉凡身為男兒,皆該不畏苦難,盡一己之力為國家奉獻……」 宋謹玉滔滔不絕地訴說自己報國的見解,而沁水聽了,則是感動得快流淚了。 沒想到竟有人與她有同感,能有此忠實的子民,她父皇當覺得很欣慰才是。 兩人聊了很久,宋謹玉訴說他對國家朝廷的期許,也分享許多遊歷經驗,沁水聽得十分入迷,連唐冠堯來了都沒察覺。 一開始,她真的完全沒發現他,只覺得怎麼好像有根柱子擋住光線,陰影正好籠罩著她,讓她沒來由地冷了起來,為此她還特地往旁邊移了些,好讓暖暖的陽光能繼續照在她身上。可是不知怎地,那根柱子竟也跟著移動,又擋住她的光線? 她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就聽見一道微帶怒氣的男性嗓音:「公主!」 「咦?」沁水猛然抬起頭,這才發現他竟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沁水臉上既是訝異,又是迷惑。「唐冠堯?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何不能在這兒?這是花園,人人都能來不是嗎?」唐冠堯沒好氣地回道。 方才他與唐關正在樓上討論事情,因為覺得悶,想開窗透氣,沒想到竟讓他看見這幅他並不想看見的景象。 嬌豔美麗的沁水公主,皇帝老爺指給他的未婚妻,和他溫文俊秀的好友宋謹玉,同坐在涼亭的圓桌前,兩人有說有笑,周遭仿佛也開滿了繽紛的花朵,任誰見了都會覺得賞心悅目,但唐冠堯一點都不這麼覺得。 他目光赤紅,直瞪著這對出色的璧人,這幅賞心悅目的畫面只讓他覺得礙眼。 礙眼!礙眼!真是礙眼極了!他恨不得拿把剪子,像剪碎畫紙一般,把眼前的情景剪得粉碎。 他從來不知道,她也能那樣溫柔地望著一個男人,只是不肯把柔情施捨給他。 想她初到唐府那天,清高冷傲,盡拿斜眼瞧他,幾時曾給他一個笑容?如今,她卻拿張笑臉對著初次見面的宋謹玉,他小心眼地計較著。 他們究竟在說什麼? 他不只好奇,還有更多的酸意湧上,讓他衝動地下樓來,想知道他們究竟在談什麼,能讓她那樣毫無顧忌地放開胸襟大笑。 剛聽到他高聲喊她,沁水立即轉過頭,訝異地看著他。「唐冠堯?」 她臉上的驚訝神色,更讓唐冠堯心裡不是滋味。 怎麼她對著宋謹玉是一臉如花的燦笑,對著他時就是這種沒有笑容的表情? 沁水完全不知他心裡複雜的思緒也不計較他的壞口氣。美麗的唇畔漾起一抹喜悅的笑容,告訴他:「唐冠堯,謹玉正在說他遊覽的奇風趣聞給我聽,原來他去過好多地方呢!」 「你與謹玉,倒是熱絡得挺快的嘛!」謹玉?哼! 她親昵地喊人家謹玉,叫他時就連名帶姓?莫非她忘了誰才是她的未婚夫? 唐冠堯心裡莫名覺得自己被背叛了,先前吻她時,她不也熱切回應嗎?那為何如今又對另一個男人這般甜美的微笑? 難道不論是誰吻她,她都會那樣熱情回應?還是,她喜歡宋謹玉更甚於他? 這些想法快把唐冠堯逼瘋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如此善妒的男人。 察覺到唐冠堯的不悅,宋謹玉不但不急著解釋,反而還淡淡微笑,冷眼瞧著,等著隔岸觀火。 唐冠堯眯眼瞪著露出得意之色的好友,從未覺得他如此面目可憎,還想將他臉上那抹得意撕得粉碎。 「唐冠堯,你怎麼了?」沁水怪異地看著他不豫的臉色。他怎麼好像很不高興? 「沒事。你說你們方才在談些什麼?」他拒絕承認自己有異。 他平常是個很能沉得住氣的人,就算短暫情緒失控,也能夠迅速將其藏入平靜的表情底下,粉飾太平。只是今日似乎有點…… 一提起方才的話題,又燃起沁水的興奮。 「謹玉在說他遊覽的事蹟給我聽,他不但走遍大理、西域,連中土也去過呢!」 唐冠堯淡淡微笑,點點頭道:「嗯,他愛遊歷,是去過很多地方。」 「讀萬卷書,總也得行萬里路嘛。」宋謹玉對著沁水柔和一笑。 沁水看著宋謹玉,不覺發出羡慕的喟歎聲。 唉!她也多想像宋謹玉一樣,千山萬水,自由翱翔。但別說她是大理國的公主,不可能任意離宮,光她身為女子這一點,就讓她沒了自由。 所以她很羡慕他,很希望自己也是男子,像宋謹玉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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