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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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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信,那就自己問子厲呀!子厲,你說對不對?」楊瑞伶走回淩子厲身旁,再度像水蛇般攀上他的手臂,他並沒有甩開,楊瑞伶得意地對著唐蔓霓一笑。 不,她才不相信這種人的話,她是專門破壞人家家庭的壞女人。唐蔓霓追問自己的丈夫。「子厲,你告訴我,她說的話不是真的,你並沒有和她交往對不對?」 淩子厲喝完杯中酒,順手將威士忌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雙手交纏在小腹前,終於抬頭直視她的眼。 「我確實和她有親密的關係,已經好幾年了。」 他毫不隱瞞地爽快承認。 「什麼?」 因為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所以唐蔓霓張大嘴,整個人都呆了。 「自從父親過世,我家破產之後,我沒有一天不想著要如何重回商界,如何創造更多財富與權勢,好扳倒害慘我家的仇敵。終於,在三年前,我創下了年收入十億的盈餘,算是達成了第一步目標,而瑞伶,就是我給自己的第一份獎賞。」 淩子厲嘴角噙著冷冷的笑,臉上毫無半點愧疚的神情,明明是同樣的面孔,換上不同的表情,簡直像另一個人,唐蔓霓真的難以相信,眼前這個譏誚冷漠的人,就是那個疼她、愛她,將她寵上天的丈夫。 「為什麼?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種事,誰能相信?突然,她想到——如果楊瑞伶是他的第一份獎賞,那她又算什麼? 「那我呢?那我算什麼?」她悲愴地追問。 「你,自然是我的第二份獎賞。」淩子厲斜睨她,仿佛她的問題很可笑。 「我是你的……第二份獎賞?」唐蔓霓愕然看著淩子厲,這個人真的是她的丈夫嗎? 「當然!在商界誰人不知,唐智徠最疼愛的就是你這個美麗聰慧的女兒,如果娶到你,就等於掐住他的命脈,想得到唐氏財富就易如反掌,能夠統禦唐家的資產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我這個凡夫俗子自然也不例外。」 「你為何要那麼說?」她討厭他用那種嘲諷、不以為然的語氣說話。 「子厲,人家累了,我要休息啦!」 宛如軟骨蟲的楊瑞伶貼在他的胸膛上撒嬌,那妖嬈的媚態絲毫沒把唐蔓霓這個「正宗元配」放在眼裡,囂張得令人氣憤。 「好,馬上讓你休息。」淩子厲刻意溫柔地對性感的可人兒微笑,接著轉頭冷漠地對唐蔓霓道:「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搬到客房去嗎?」 「為什麼忽然要我搬到客房去?」唐蔓霓還傻得問他為什麼。 「因為你必須把主臥房讓出來,瑞伶要搬進去住。」淩子厲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不打算跟她分手?!」唐蔓霓非常地震驚錯愕。 如果楊瑞伶是他婚前的紅粉知己,她可以勉強原諒,但前提是他們必須立刻分手。但為什麼被她這個合法的妻子知道了,他們卻完全沒有要分手的意思? 「你現在是乞丐趕廟公嗎?別忘了,先和子厲在一起的人是我,你不過是後來的介入者,憑什麼要我們分手?再說,你有什麼了不起?假如你不是唐智徠的女兒,子厲可能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楊瑞伶誇張大笑。 「為什麼提到我父親?我們的事,和他有關嗎?」唐蔓霓緊張追問。 「別多話。」淩子厲警告地掃了楊瑞伶一眼。 「好嘛!」楊瑞伶嘟起紅唇,摟著淩子厲的頸子,送上一記安撫之吻。 淩子厲斜睨唐蔓霓一眼,刻意熱烈地回吻,那行為無疑是甩了一個大巴掌在唐蔓霓臉上。 她的丈夫竟然當著她的面與另一個女人交纏,是她這個妻子太失敗了嗎?而荒謬的是,她竟不知該如何阻止,只能怔怔發愣,任由震驚悲痛的淚水爬了滿臉。 在過去所受的教育中,從沒教過她該如何和人吵架,更沒教她該如何從別人手中搶回自己的丈夫。 對於感情,她的母親、阿姨們總是教導她:你要認真把書讀好,才會有聰明的頭腦,有了聰明的頭腦,優秀的菁英才會為你心折。 或是:女人呀,最重要的是美貌,只要外表永遠光鮮亮麗,還怕男人不乖乖成為你的裙下臣嗎? 那麼,如今她的丈夫有了另一個女人,是因為她不夠聰明嗎?還是她不夠漂亮呢?到底,是她哪裡不好? 淩子厲從眼尾的餘光看見她臉頰的淚,心底沒來由地煩躁起來,也沒心情再作戲,推開還想吻得更深入的楊瑞伶,語氣不耐地命令:「總之,請你搬出主臥室,瑞伶想休息了。」 「不。」唐蔓霓想也不想地提高音量。「我不會搬出來的,她也別想搬進去。」 主臥房是屬於她這個妻子的聖地,她絕不允許任何女人入侵。 「子厲——」楊瑞伶撒嬌地撲進淩子厲懷裡,不依地嗔嚷。 淩子厲注視她先是蒼白、後被憤怒染紅的臉龐,嘴角再度冷冷揚起。 「不好意思,我只是知會你一聲,並非取得你的同意,不管你允不允許,都必須搬到客房去。」接著他面色一正,毫無笑意地逼問:「現在,你是打算自己搬,還是由我代為效勞呢?」 「你……」 望著那張冷默得宛如陌生人——不,甚至比陌生人還要無情可惡的面孔,唐蔓霓終於情緒完全崩潰。 「你欺人太甚,你真的太過分了。」 她痛哭著,轉身沖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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