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主人,別喂啦!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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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他一想碰她,她就露出這副待宰羔羊的怯憐模樣,要他怎麼「吃」得下去?即使他體內有著強大的渴望與獸性,也拿這只柔弱的小羊兒沒轍。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因為過度渴望而饑渴至亡! 不行!他不能再繼續和她在一起。 「你走——不,我走!」 他想這頑固的小女人是不會乖乖走的,還是他走比較好。 「堡主!」 柳圓圓錯愕地看著郎驍像只戰敗的狼,夾著尾巴,倉惶逃離房間。 郎驍突然變得很忙,忙得讓柳圓圓永遠找不到他。 「堡主——咦?沒人?」 往往端著熱水到他房裡,想伺候他洗臉時,便見他的床已經空了。 「郎叔,麻煩你去請堡主吃飯好嗎?」 煮好了飯菜想請他來吃飯,卻總是找不到他,只能拜託郎叔去請。 「圓圓姑娘,堡主說他沒空,等一會兒再吃。」 「是嗎?」柳圓圓黯然地垂下頭,毫無食欲地吃了半碗飯,收拾好碗筷離開飯廳,不過離開一下子又折回來,就發現替他準備的飯菜已經被一掃而空。 他就像狼堡裡的一抹幽魂,柳圓圓看不見他,但他卻是真實存在。 這天,她穿過回廊準備走向後頭的洗衣房,忽然聽見門窗緊閉的偏廳裡有人與郎叔交談的聲音——那可不是「失蹤」好幾日的郎驍嗎? 柳圓圓趕緊入下裝滿衣服的大桶子,急忙沖了進去,但裡頭只剩郎叔一人,以及兩杯還冒著熱氣的茶。 「方才堡主他?」她望著郎叔確認。 郎叔被恫嚇不准洩密,所以只能堆起苦知,偷偷指指窗口的方向。 柳圓圓喪氣地點點頭,知道方才他人確實就在這兒,但是一聽到她的腳步聲立刻像見著貓的老鼠,連門都來不及走,直接跳窗逃離,逃得無影無蹤。 什麼狼人嘛?依她看,他根本是鼠人!哼! 柳圓圓好洩氣,不知道他到底要躲她躲到什麼時候。 「圓圓姑娘,你也別生氣。」郎叔見她吹鬍子瞪眼,忍不住笑著勸道:「堡主是在乎你的,只是無法面對自己,所以才會躲著你。」 「那該怎麼辦?由他躲著我嗎?」她想找他談一談,卻永遠找不到人。 「當然不是!」郎叔頑童似地咯咯竊笑:「他愈是躲,你愈是要追,最好把他逼入絕境,他就不得不出來面對你了。」 「郎叔,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找到了知音,柳圓圓眼睛倏地一亮。 「那該怎麼辦呢?」她咬著指頭思索。 「其實有個辦法……」 大貓不在,所以郎叔不介意當只咬布袋的老鼠,偷偷指點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一點擒「狼」秘訣。 他那位當家的主子孤寂太久了,該是娶妻生子的時候了。 晚膳時間,廚房裡傳來陣陣鹵肉的香氣,誘得人饞得口水直流,郎驍人在石屋裡,都聞得到那股香到沒天理的濃濃肉香。 咕!他的肚子很賞臉地發出巨大的饑餓聲。 該死,肚子好餓! 中午為了躲她,他根本沒吃多少東西,如今聞到這香氣,哪還忍得住?就算理智忍得住,饑腸轆轆的肚子也忍不住呀! 「該死!」他忍不住咒駡出聲,因為方才一時分心,將玉塊磨缺了一角。 「可恨,沒用了!」磨壞的玉塊等同一塊廢石,毫無用處,他惱火地將那塊廢玉塊扔到一旁,兀自坐著生悶氣。 這樣下去豈是辦法?他總不能一輩子躲著那女人吧? 她要接近他就讓她接近,她想說什麼就由她說不就行了?他做啥要躲? 何必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 但他知道,他是怕了,他真的怕——他怕自己信了她那套荒謬的言論。 她說她喜歡他。 哈!像他這樣一個半人半狼的怪物,誰會真心喜歡他?她若不是欺騙他,便是誤把同情當作喜歡,而那正是他最不需要的—— 看似慈悲、實則殘酷的同情! 「堡主?」石屋外傳來郎叔的叫喚聲。如今石屋成了他最安全的庇護所,因為經過上次的教訓,柳圓圓絕不敢再輕易越雷池一步,就連郎步也不會擅闖。 「什麼事?」他不耐地提高音量吼問,饑餓使他特別暴躁。 「晚膳準備好了,請您去用飯。」 「我還忙著,等會兒再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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