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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只有男人?

  「那麼女人呢?」

  「說來算是幸運,郎家的女人並不會變身為狼人,僅有男人才會。」

  說來詭異,郎家的男人雖不正常,但往往能得到好姻緣,不過要是郎家的女人也會變身為女郎人,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下場了。

  「原來如此。」她總算知道為何他會突然變成半狼半人的模樣了。不過她又想到一個問題——

  「那麼,郎叔在月圓之夜也會變成狼人嗎?」柳圓圓咽了咽口水,有些擔憂地問。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是不是也會……獸性大發?

  「哈哈!不,圓圓姑娘,我不會變為狼人。我其實不是郎家的人,並沒有郎家的血統。多年前我被仇家追殺,倒在血泊中差點橫死街頭,是堡主救了我,我才能重生,那時起我就留在狼堡服侍堡主,還改與堡主同姓,徹底忘掉過去。」

  「是嗎?」那她就安心了。

  至少不必擔心月圓時會有兩匹狠出現了。

  知道郎驍會變成狼人的前因後果之後,柳圓圓幽幽轉頭,轉向郎驍的房門。

  他的門扉依然緊閉著,而門前的地上有著已經冷掉的餐食,看來絲毫未動。她帶著詢問的眼神望向郎叔,郎叔重歎口氣,搖搖頭說:「堡主還是什麼都不肯吃,真教人擔心。」

  柳圓圓抿起紅潤的唇瓣,做了一個決定。

  「我替他送飯進去。」

  「你要送進去?」郎頻詫異地看著好民。

  說真的,郎驍抓起狂來是生人勿近,連他都不敢輕易越雷池一步,她怎有那膽量敢深入狼穴?

  「喂,畢竟禍是我惹出來的,就該由我去收拾,不是嗎?」柳圓圓淡淡一笑。

  其實她心裡明白,除了愧疚與責任,還有一種更深層的東西驅使著她去世靠近他,哪怕是承受他的暴怒,她也必須去揭開他的傷處,替他療傷。

  「那麼——圓圓姑娘,堡主就交給你了。」郎叔以一種別有黨章的眼光凝視著她,好像將什麼重責大任賦予她。

  柳圓圓頓覺責任重大起來。

  她應付得了他怕暴怒嗎?她不由得緊張地咽下唾沫。

  到廚房重新準備了熱騰騰的吃食——沒忘了準備他愛吃的紅燒肉,將幾碟飯菜全放進託盤裡,然後端向郎驍的房間。

  她將託盤抵在門板上,騰出一隻手去敲門。

  「走開!別來煩我!」毫無意外地,裡頭傳來粗暴的怒吼聲。

  她輕顫了下,但沒被嚇倒,她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揚聲喊道:「堡主,是我,圓圓。」

  咆哮聲瞬間消失了,房裡詭異得安靜,完全聽不見半點聲響,方才的咆哮怒吼,仿佛是她的想像。

  「堡主?」她等了會兒,裡面還是沒任何聲響。於是再度喊道。

  裡頭還是悄然無聲,柳圓圓等得不耐煩了,正想推門而入時,忽然門被拉開了,把她嚇了一大跳。

  抬起頭,看見冷峻著一張臉的郎驍,就站在門裡瞪著她。

  「喝!堡……堡主?」好快!怎麼她完全沒聽到任何腳步聲,他就已在門前了?

  啊,她差點忘了他是……難怪這麼快!

  「你來做什麼?」

  郎驍惡狠狠瞪著她,眼神看似兇惡,但若細瞧,會發現眼底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對於人她的到來,他其實喜多於驚。

  「我替你送飯來。好幾餐沒吃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紅包肉喔!」她假裝沒瞧見那張兇狠的臭臉,逕自將裝有熱飯熱菜的託盤放到房內的圓桌上。

  「你已經知道郎家的男人都是怪物,還敢走進這扇門?不怕被我吃掉嗎?」

  他刻意提高的語調充滿嘲諷,柳圓圓一聽立刻明白,他肯定聽到她剛才與郎叔的對話了。

  她知道自己罵他是「怪物」,一定傷透了他的心,她真的很後悔那樣說。

  「不!就是因為知道了,所以我才敢走進來,現在我已經明白,成為狼人並不是你願意的,是你的祖先做下錯誤的決定,才讓你變得如此……我不該那樣說你,對不住!」

  她的道歉並沒能讓郎驍好過一些,她以為甩他一個耳光,再給他一顆糖,一切就沒事了嗎?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給我滾下山,滾得遠遠的,買下你算我賠本,我不要你了!」

  「不!」柳圓圓心痛大喊,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大聲抗拒道;「我不下山!我既已被你買下,從此就是狼堡的人,除了狼堡,我哪裡都不會去。」

  「你……」

  郎驍錯愕又憤怒,不敢相信她竟敢大聲反抗他,那個畏畏縮縮、膽小愛哭的女人上哪兒去了?

  「你想留在這裡?」他語調轉柔,眼神卻更為陰騖冰冷,「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買你是為什麼,而你還想留下來,是打算替我暖床嗎?」

  「我……」柳圓圓沒想這麼多,她就只是單純地……不想離開而已。

  「現、現在不是晚上,再說今兒個也不是十五,所以……你不會碰我的。」柳圓圓明白他只是想嚇唬她,她不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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