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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好——」

  「不行!」

  宛荺與江書硯同時回答,又同時轉頭互望一眼。

  你憑什麼不許我去?!宛荺用眼神謀殺親夫。

  你去幹什麼?江書硯一貫紋風不動的姿態,只用眼神透出清冷的訊息。

  「我想娘子應該已經出來好一陣子了,府裡還有不少事,晚了外頭可能也有危險,娘子還是快些回去吧!」江書硯迫不及待要趕她回府。

  「夫君說什麼笑呢!夫君在這兒宴請友人,我怎麼好失禮先回府呢?要是外頭真有危險,難道夫君就不危險嗎?」

  宛荺這輩子從沒笑得這般燦爛,要不是她很清楚自己對江書硯低劣的觀感,連她都要以為自己喜愛上他了。

  「那娘子是想?」

  江書硯也堆起了笑,但那笑容卻緊繃得好像恨不得擰死她似的。

  「自然是和你一道走了。」

  哼,他想趕她走,她偏不回去,倒要瞧瞧他能奈她何?

  「哈哈!那麼格格嫂子就跟咱們一道兒去吧!」男子一臉羡慕地道:「不過江兄與格格感情這麼好,真教人羨妒啊!我看我這光棍,也得趕緊娶個賢妻了。」

  蘇仕群說著笑,在前頭帶路,江書硯跟隨在後,白衣女子與青衣女子照樣一左一右緊緊跟隨在他身旁。而正牌妻子宛荺則落在最後頭,由婢女陪著。

  「那兩位小姐好生奇怪!明明格格才是人家的妻,她們跟人家湊什麼熱鬧?還偎著姑爺偎得那麼緊,臉皮真厚。」

  紋珠一路嘀咕著,替主人抱不平。

  宛荺嘴裡雖沒說什麼,但心裡其實也不太舒服。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等反應?照理說,她也沒打算把江書硯當成真正的丈夫,又何必在乎哪個女人黏在他身旁?

  但她——就是氣悶。

  故意別開頭瞧著路旁的風景,就是不想去看前頭礙眼的人。

  因此,她自然沒發現,江書硯曾經回過頭關注地瞧了她好幾次,留意她是否跟了上來。

  雖然她常讓他氣得七竅生煙,但再怎麼樣,畢竟她還是他的妻子,他心裡還是會在意、關心的。

  「到了到了!就是這兒——」

  拐過角兒,一行人來到京城裡最有名的悅翔酒樓,這酒樓連聖上都微服出宮品嘗過,滋味之不凡,可以想見。

  帶頭的文袍年輕人喜孜孜地跨上階梯,還沒走進酒樓內,門前的接應便上前引領帶位。

  「哎啊!江狀元、江夫人,還有各位大爺小姐,裡邊兒請嘿!」

  一行人跟著接應步入酒樓內,此刻正是用膳時間,酒樓內高朋滿座,若不是行事謹慎的江書硯事先派人來訂了位,只怕如今來也是無位可坐。

  「各位貴客這邊兒請,替您留著二樓的位置呢!」

  接應往二樓帶位,知道江狀元要帶客人來,酒樓特地把最好的位置留給他,足見他的面子有多大。

  畢竟是皇帝老爺的愛臣,又剛娶了鈕祜祿將軍府的格格,誰不想賣他面子、多攀些關係?

  「啊,這兒風景真好!」青衣女子一上樓便愉悅地喊道。

  一登上二樓,見窗子全部打開,清涼的微風撲面而來,又可眺望遠處美景。

  「真不愧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饒是杭州城也很少見到這樣氣派的酒樓。」文袍年輕人嘖嘖有聲地讚歎道。

  這時接應的行禮退去,換跑堂來伺候著。

  「來來,各位嘉賓客官請先上座,我替各位沏壺茶來。」

  「哈哈,那我坐這兒。」

  文袍年輕人倒識大體,先選了最靠近外側、好上菜的座位。

  既然他已經坐定了,江書硯只好坐到對面靠窗的位置去,他一落坐,青衣與白衣兩名女子也主動靠了過去,打算照樣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旁。

  文袍年輕人發現,急喊道:「欸欸,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一人擠一邊兒,人家格格嫂子要坐哪兒?還不快讓出個位置給人家。」

  「就是說嘛,我家格格還沒入座呢!」紋珠氣呼呼地高聲嚷嚷。

  紋珠的大聲嚷嚷,讓所有人都尷尬不已。

  其實青衣與白衣兩位女子的舉動,宛荺並不覺得生氣,只覺得好笑,但既然自家婢女都發了聲,她也順勢故意柔聲斥道:「不要緊的,紋珠,兩位姑娘腿酸了,讓她們先坐吧,你別說了!」

  青衣、白衣女子窘迫地互望一眼後,由白衣女子起身,坐到對側青衣女子的身旁去。

  人家讓了座,宛荺這才有了一席之地,免於無位可坐的尷尬。

  「坐吧!」

  出乎意料地,原以為會對她視若無睹的江書硯,竟主動替她挪移凳子,好方便她入座,這舉動讓她甚是感動。

  不過,她很快便從那微甜的陶醉中清醒。

  這有什麼好高興的?足見他平日對她實在太壞了,不過才對她稍微好一點,她就開心成這樣。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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