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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他有一對英氣逼人的劍眉,劍眉底下的雙眸如一潭湖水,時而清澈深幽,時而黑亮神秘,更是她探不進的深地;深刻的五官如刀刻般,組合成一張堅毅性格的臉龐,還有他唇形優美的唇。讓他看起來俊秀斯文、氣宇軒昂、英挺俊逸……這樣結合著無數美好的人,為何會是個男子呢?

  多麼希望他不是個男人!因為在她的認知裡,男人代表著一切混亂和淫佚的根源……昨夜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是她主動勾引他的,但他可以拒絕,足見男人對於送上門來的女子是一點兒抵抗能力都沒有……

  想著想著,狂肆的怒火和冷意盈滿了整個眸子,偏激的想法深植在她心底。

  「你醒了?」耿劍軒一睜開眼,便看見她直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拉起她的柔荑輕吻著,想起了昨夜的纏綿。

  「別碰我!」她抽開手,冷冷地說道。

  「怎麼了?」為何她如此冷漠?

  「雨已經停了,我們該走了。」她拿起散落在旁邊的衣裳著裝就緒,宛如昨夜不曾發生過任何事。

  「我們是該走,但你先把話說清楚。」他無法接受她這樣反復的性子,在想什麼他也永遠猜不到。

  「你要說清楚是吧?好!那我就告訴你,不要以為經過昨夜,我們之間就會有所不同。」

  「當然不同,我們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聞言,她發出一陣冷笑,「笑語!這樣就是夫妻了,那被你姦淫的女子呢?你也做她們的丈夫?」

  「什麼意思?」他皺著眉,不懂她話裡的意思

  「什麼意思?哼!不要告訴我,除了我,你沒碰過別的女人,我是不會相信的。」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心猛地一抽,狀似不在意,實則心裡在意極了。

  「我不會否認我曾碰過別的女人,但你會是最後一個。」過去發生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挽回,他只能保證未來。

  「你跟多少女人這樣說過?我能信你嗎?」沒想到她之前,他真的碰過別的女人!以她的殺人標準來說,他已經變成她下手的目標了。「你簡直無理取鬧!」他氣自己無法改變她。

  「我無理取鬧?老實告訴你吧!昨晚我只是在試探你,沒想到你跟其它臭男人一樣,淫字當頭照,色心不改!」她罵著他,附帶一提昨晚勾引他的動機。

  沒錯!她是故意勾引他。當聽聞他對她沒有半絲邪念時,她是真的在意自己對他毫無吸引力,所以才會勾引他,只因她不明白自己對他當真一點兒影響力都沒有。

  事實證明,男人永遠都是無恥之徒、下流胚!

  「你說什麼?昨夜一切只是在試探我?」耿劍軒難以置信地退了數步。原來自已只是她的實驗品,一個試驗的工具罷了。

  再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教他難堪、驚愕和絕望的了。

  他對她真心真意竟被她這般曲解,她仍然改變不了那多疑、恨著男人的性子,就連清白都可以拿來來犧牲!

  今天,她試驗的對象是他,明天她再去試別人,男人之于她,沒有絕對的重要性,反倒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而自己之於她,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這點最教他感到心痛。

  「現在,你還敢自詡是君子嗎?你還敢告訴我,天下的男人都是好東西?」她沒有回答的問題,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再次證明,她,殺人有理!女人、只有你沒有錯,也不會犯錯。」耿劍軒氣急敗壞的吼道。

  當一顆真心任由人踐踏、抹殺時,唯一的情緒只有心冷。

  偏偏妤鳳還刻意揚起高傲的下巴道:「你知道就好。」

  「你走!」他指著洞外,氣得渾身發抖。他不想傷害她,可若她仍站在自己的眼前,他一定會忍不住傷害她。

  昨夜的繾綣已如雲煙消散,不留一絲痕跡。

  「你叫我走?」這是第二次他趕她走,她沒料到這麼快他又說了同樣一句話。

  「我不想再見到你。」他別過頭。

  「好,我走!」

  不曾對他人低頭,更不需要向人乞憐,妤鳳站直身子,一臉高傲的走出山洞。

  從此刻起,兩人將形同陌路。

  她縱身一躍,飛快地往禽嘯宮而去,昨天之前發生的所有事,就全當成是一場錯誤。

  耿劍軒目送著她的背影,本想叫住她,但他終究拉不下那個臉。她這般傷他,他還要將自己送上去請她再補上一刀嗎?

  他咬著牙,唇瓣滲出一絲苦澀的血?

  閉上眼,他再也不要去想,從現在起,他會忘了她的!雖然那不會是件容易的事……

  「爺,冷面失手了。」

  子夜,在一處燦亮、乾燥的山洞中,傳出一陣男子的聲響。

  「什麼?失手了?冷面呢?」

  「爺,屬下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是誰殺死的?」笑閻王按著椅把,隱忍著怒氣。

  「屬下不知道。他全身似乎被鳥啄傷。」

  聞言,笑閻王更加憤怒,他的手下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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