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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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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夫嗎?挺像的,依他的身型及肌肉憤張的程度。而長相…… 她好奇地以臀頂住牆讓自己上半身前傾,好讓眼睛能順利將男人的臉看清楚。可一看,她竟就此移不開眼了。這男人,長得倒頂清爽,雖古銅色的肌膚使得他臉部線條暗沉不少,但卻額外添加了濃厚的男子氣概。 她的視線毫無忌憚地遊移在他的臉、頸項、束髮、胸膛,以及腰間緊紮的絛帶上,甚至那雙包裹在褲子底下的長腿。嗯,他……是不是很會泅水呀?不知怎地,她就是有這感覺,如果所有人都長成他這樣子,那就既不難看也挺中用了呵! 「喂,你是漁夫呀?」忍不住,她朝他問上一句。瞧他終於側過臉看她,她亦不吝嗇地報以友善的笑容。「我瞧你個頭兒挺高又根結實,是不是在江上討生活的?」她對任何有關江河的一切都特有好感。 除了那些毫無節度利用江河的人以外!耐不住,又瞥了那混亂的人群一眼。 可當她問完,卻猶不見身旁的人回答。他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可始終是無反應。這……難不成他是瞎了、聾了……甚至是啞了?哎呀!那豈不可惜?她可好不容易才遇上她看得人眼的人耶。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 問著,也順便提手在他眼前晃呀晃。 男人還是沒應聲,不過卻轉過頭去探了一下,才又回過頭。 「你用不著看後面啊,我就是在同你說話。」有些好氣又好笑,眼前除了他倆靠壁站著,可有第三人?莫非……他不瞎不聾不啞,獨獨……傻了?「你……是瞎子嗎?」 看他眨動著深黑的眼睛,該不是。 「那……你是聾子?聽得到眨眼。」 他又二度眨眼,許是不聾了,那麼…… 「是啞吧?咿咿咿啊啊啊……」學人比手劃腳。 這回他不眨眼了,反倒揚起唇瓣朝她笑,那笑容很是溫暖,很是教人舒服,令得她不禁也跟著笑。 「呵,不是啞吧啊,那我誤會你了,真對不住。」他的笑,讓她有點難為情,下意識抓著自己的髮辮就因玩著,可一會兒發現自己出現這扭捏的小動作,趕忙將那扎實的髮辮拋了去。「那你既不聾不啞不瞎,為何我對你說話你都不回應?就只吭一聲也好,要不然我就要以為我是對著空氣說話了。」 這怪狀,就好像她不過是自言自語,而他這人壓根兒不存在似的。 「……」依舊無言。 悄悄擰起眉。「還是不說話?為什麼?是純粹不想搭理我嗎?那也好歹說一聲嘛!」說一聲?嘖,他擺明就是不肯跟她說話呀!有些不耐煩。 她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急,連和她生活一起特久的破仔的主人有時都受不住的,唉…… 「破破!」 就在她發躁的同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反應地低頭往聲音來源尋去。「啊。破仔、原來你被踢到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歸西去了,哈哈!」 盯著那躺在男人兩隻大腳掌之間的小竹簍,她開心地笑了。 「嘿,能不能麻煩您挪挪腳,讓我撿我家破仔?」她笑著一張臉抬眼望住男人,可他仍是如山不動。「喂,那個……你不說話便罷,該不會連挪個腳都不願吧?」站到他身前,她發現自己的個頭兒居然還不及他的肩。 不,過,他要是連抬個尊腳都不願,她可不保證會不會祭出什麼絕活,比如……狠狠一踹! 豈知她正暗喊著端時,那男人乖乖將腳移了開。但他猶是看著她。 他這麼看她,該不會是要她說個謝字吧?好吧。「謝謝你。」彎腰拾起簍子,她挑起簍蓋,覷了眼裡頭的玩意兒。嗯……還好無恙,算你命大。她欣然而笑,並將之再系上腰間。 這下沒事了,也該找條船出發了。沒再多話,她逕自眺向渡口方向。 「你……」 「嗄?」猛地瞪住身邊的男人,意外他竟開口了。 「很對不住,剛剛我以為你瞧不見我,所以沒回應你。」他的嗓音相當低沉,猶如大霧時那緩蕩於河谷之中用來警示來船的漁鐘。 「這……」對還不對啊?他居然認為她看不到他?「那我也很對不住,我健全的兩隻眼珠偏偏瞧得見你。」她朝他齜牙,算是回報他剛剛的故意漠視。 沒再回話,他僅是投以爽朗的笑容,丟掉掌中捏著的石子,點了個頭,便回身避開人群離去。 「破破破!」蘇映潮瞪住地上那塊從他掌中翻落的石頭,耳朵則聽著從竹簍中傳出的提醒。 「喂,破仔,你說方才是他幫了我?」她問。 「破。」竹簍答。 蹲身撿起石頭,睇著。「而你也覺得他江水味很重?」 「破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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