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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經過一夜,那塊白布也不曉得被我塞到哪個角落去了,要翻出來可要一些時候,敢問長老要等嗎?」他漫不經心地搔搔頭。

  「你……」聞言,毀地面露難色。

  「真對不住,都是寒某粗心,居然忘了魚姑娘的叮嚀。」

  他朝兩嫗身後的瑾魚拋了個俊笑,惹得她臉上紅雲翻飛,暗自吞了口水,跟著就要幫他將錯扛下。

  「姥姥……都怪瑾魚粗心,沒跟娘愛三申五令,所以……」

  「沒你的事,我沒問話,你少開口。」固然曉得瑾魚中意寒琰,可一見她老是禁不起色誘,破天就氣結。

  「哎!魚姑娘只是好心幫寒某,長老可別怪錯人。」

  「這是狼族的家內事,寒公子可以不必多事。」破天回了他一根釘。

  而寒琰也正好順水推舟。

  「既然如此,寒某也不好打擾長老處理家內事,我進房了。」退了一步,他就要合上門。

  「且慢!老身並沒說不等。」

  「什麼?」原以為打發完的寒琰,頓時皺了清朗的眉。

  「老身就在這兒等寒公子找出『鎖良緣』,你什麼時候翻出來,我和毀地就什麼時候離開。」

  真個兒老狐狸!這兩位老人家,的確不是普通地難纏。

  「既然長老們要等,那寒某就進房找了。」迫不得已,也只好使出下下策了。

  關起房門,他將麻煩暫時擋在屋外。

  「事到如今,我看你也沒什麼辦法了,讓我出去吧!」娘愛對著折回屋內的寒璨丟下一句,旋即掀開被鋪準備下床。

  既然門外的人不見黃河心不死,那她就如了她們的願,抵死說個一清二楚,一了百了。

  「唉!難道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寒琰歎了口氣,跟著在炕邊落坐,將娘愛擋了下來。

  「信任?」

  「本山人自有妙計,即使在這當頭兒,還是有下下策可用。」

  「什麼方法?」認真的語氣,讓娘愛幾乎要相信他了。

  「來,讓讓。」他示意娘愛翻過身。

  她遲疑。

  「瞧你的樣子,好像我會吃了你似的,我不過是想拿壓在你臀下的東西。」他笑。

  移開身子,娘愛這才見到他們方才談及的「鎖良緣」,然而不知不覺,她紅了臉,因為即使不懂男女之事,可「鎖良緣」的事她仍是聽村內已許人的姑娘談論過的。

  說是唯有「鎖良緣」,才能讓新郎官在大喜之夜,證明自己的新娘清白與否。

  可是現下他兩既然無夫妻之實,他……又怎能無中生有呢?

  抽出白綾,寒琰將之攤了開來。

  忽地,他不懷好意地瞅住娘愛。

  「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忍著點。」

  「有點……疼?」他的眼神令她局促不安,可還是半信半疑地讓他拉起自己的手。

  他拉著她的手,滑上了他刀鑿般的臉,接著他掏出她纖長的食指移至唇邊,作勢咬下。

  「啊!」反應地,娘愛閉起眼,準備迎接疼痛的到來,然而等了半天,指頭似乎仍安然無恙。

  於是她張開眼,但一進眼簾的,卻是寒琰詭異得不得了的笑,他仿佛抿得很辛苦。

  「你?」

  他終於笑開。

  「想也知道,我怎會捨得你疼呢?」抬起手,他亮亮方才受難的對象,他的手指。

  「你……做什麼咬自己的手指?」看他正淌著血的食指,娘愛除了疑惑之外,心頭竟控制不住地抽動了下。

  「因為你的清白全靠它了。」他將血滴在綾布上,雪白的織品霎時開出了數朵紅花。

  娘愛不解。

  「我的清白關你的指頭何事?」

  「你想知道嗎?」面對純潔無暇卻極欲求知的她,寒琰只是微笑。

  盯著他極好看的笑容愣了一會兒,娘愛不自然地別開眼。「你想說就說,我可沒強迫你。」

  「不需你強迫我,是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他故弄玄虛,惹得娘愛眉頭又緊。「還有我忘了告訴你,這個仍是要一筆還一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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