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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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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她一貫的作法,剛剛在良緣軒,她應該可以和寒琰共處一室,而相安無事的,但是她卻心虛得逃避了! 她……這是害怕嗎? 害怕他的危言聳聽,害怕他的體貼示好,害怕他那似乎能看透她偽裝的目光,還是害怕自己對他卸除防備之後,又會被當成了傻子耍? 轉眼,那一點一點積蓄起來的不安,像逐漸燒旺的火苗,開始煎燙著她的意志。 此刻,就連沁人的山風撲面而來,身穿薄衫的娘愛,儼然不覺喊冷意。 天邊翻了魚肚白,寒琰溜出了良緣軒一會兒,才在暖泉畔找到未準時返回的娘愛。 她瑟縮在白狼的身旁,而白狼一察覺有人接近,便也由原先的蹲踞姿勢換成了蓄勢待發的防備站姿。 它自喉間發出一連串示警的低鳴。 見狀,寒琰只能在離她倆一段距離的位置站定。 「娘愛。」 他語調持平地輕喚,儘管對眼前的龐然大物始終保有獵人般的高度興趣,可經驗告訴他,他只消再跨前一步,就會為了一般人所謂的「不信邪」而付出代價。 「娘愛,醒醒。」 他又喚,而蜷縮在冷硬泥地上的人終於有了動靜。 打了一陣不尋常的冷顫,娘愛困難地睜開眼。 「魅羅,怎麼了?」 「嗚!」白狼的叫聲更為激烈。 「呃!」娘愛欲撐起身,但一陣猛烈的暈眩,卻又將她逼回了地面。 「怎麼了?要我扶你嗎?」見娘愛一臉異狀,寒琰原本想上前幫忙,但卻被白狼威嚇的齜牙表情,阻擋了下來。 「是你……」一見來人是寒琰,娘愛顧不得四肢發冷,腦子發脹,飛也似的就站了起來。 「你沒事吧?」他瞧她像病了。 「你來做什麼?」雖然白狼有能力保護自己,可她還是將它護在身後,拍著它的背,示意它走。 但白狼卻沒有離開的意願。 「我不會傷害它的,你放心好了。」他擺著兩掌。「我來,只是因為你沒依照約定在天亮前回去,而再過一會兒,你的那兩位老人家或許會來『視察成果』,我怕露了餡兒,所以……」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會跟上。」她又伸手推著白狼,怎知這小小的動作居然又令她頭疼欲裂。 「好,我先走。」 見寒琰轉身,娘愛又趕了趕白狼,而白狼猶豫半晌,終於朝林子裡跑去。 「嗚……該死!」可白狼才走,娘愛竟突然抱住頭,坐了下來。 吹了一夜的冷風,縱使是鐵打的身體,也經不起折騰,她八成是染上風寒了! 意思性地跨了幾步,寒琰折了回來,他攙起娘愛就往村子方向走。 「我說過,別碰……」 「我不認為你可以自己走回村子,縱使可以,時間也不允許──」他瞥瞥漸亮的天際,希望她合作。 他的碰觸令她發窘,她又試圖掙脫他的扶持。 忽地,他近距離地凝住她。 「怎麼了?這種姿勢不舒服是不是?」 咬著牙,她不想搭理他。 咧開嘴,寒琰笑了。「看來是真的很不舒服,那麼……就用抱的好了。」 寒琰輕功了得,懷裡雖然抱了個娘愛,可不到一分鐘,還是讓他趕在人前回到了望月軒。 而一路上都沒來得及反抗的娘愛,也就這麼被放上了炕。 但在躺平之前,她察覺了一處怪異,經過一夜之後,炕上的鋪蓋居然仍整齊的像沒人動過。他是根本沒睡?還是也跟她一樣,在外頭待了一夜? 固然已全身酸疼得不像樣,她仍想爬起來。 「我要是你就不會這麼虐待自己。」他瞧著她通紅的臉。「發著熱很不舒服,還是躺會兒好,而且那被窩也需要亂一亂,才有說服力。」 說服力?什麼意思? 寒琰的語氣刻意曖昧,惹得娘愛兩頰又是發燙。 端了一杯水,他遞給她。 「先喝點水,等外頭的人來,再跟她們要些驅風寒的藥。」 「不……不能跟她們開口。」娘愛反對。 「怕露馬腳?早知如此,你就不該丟下我一個孤枕難眠,自己乘涼去。」 「什麼?」她臉上突來一股燥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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