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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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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俊女……」俊女? 好巧,和他的名字交錯排列,就成了人人喜歡的形容詞。只是,擁有這樣美意的名字,感情卻都不順利。 他,更巧地也跟她一樣,都曾和交往甚久的對象分手,狹邃的眼盯住面前慘白的電腦螢幕,思緒飛到了以前。 玫瑰,帶刺的玫瑰,從高二那一年他一眼瞧中還是新生的她以來,他都是這麼形容她的。 她不算極美,但卻滿帶女人特有的魅力,是男人非常難以拒絕的那一類型。 男人是視覺的動物,這句話說得不差。 論外表,她和他的契合度達百分之九十,人人投以欽羨的目光時,他是驕傲、虛榮的,這一點他並不否認,因為這是人性。 再說個性,她的長袖善舞,也和他的內斂相吻相契。他喜歡她帶給他的多變化,也喜歡她帶給他的新鮮刺激,只是,在這相輔相成的表相下,他卻完全忽略了一點——她那日益勃發的野。 高中畢業,他們先後成為同一所大學的學生,而大學畢業後,她選擇立即就業。 在大公司的公關部門任職,她似乎如魚得水,或許是視野漸廣,原就處世圓滑的她,更顯八面玲瓏。 這與繼續進入研究所讀書的他,不僅生活習慣相悖,就連先前謀合的觀念也漸漸遠離。 高中兩年,大學四年,加上兩人選擇歧路後的一年半,七年多的感情他又怎能說放就放? 事實上,分手是誰提的,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只希望兩人都能為這一段感情擔一份責任,畢竟雙方都付出了時間、精神。 愛到濃時,可以血乳交融;情到淡時,將兩個人緊緊栓鎖,卻已無意義。在他準備跟她求婚,也是兩個人正式告吹的那個晚上,她這麼對他說。 字面說來,他無異議,而就兩人逐漸膠著的狀況,他更不想多說什麼,既然她想飛,那他也就放她飛了。 但離了巢的鳥兒都能一切順利嗎?而將鳥兒放飛的人,也能一點也不掛心嗎?這個問題,他到現在依舊是理不清。 「嘟……」 手邊的電話響起,截斷了他的思緒,放下把玩中的滑鼠,拿起無線話筒。 「喂!電腦工作室。」一貫的低音,有沉澱人心的作用,至少對話筒彼端的人是的。 「是我。」有鼻音。 是他的玫瑰。「怎樣?」 「沒怎樣,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陪我說說話,好嗎?」 「想說就說吧。」分手兩年多來,她打來的電話,只要他在,就無一不接。 有人會問,分手後的戀人作不作得成朋友?這答案,他不予否定,但他卻可以確定,他們兩人的關係已不再是朋友。 因為朋友沒事時可以噓寒問暖,可以偶爾見個面敘敘舊,而他們倆自各奔東西之後,這些動作就不曾再出現過。唯一有的,是她主動打過來的電話,在某些特定情況下會打過來的電話。 所以,兩人之間的交流,充其量只能算是慣性。 「你最近……好吧?」距離上一次談話,已經過了兩個月。 「有吃有喝,死不了。」修長的指頭又摸上滑鼠,眼睛盯著畫面上閑晃的箭頭。 輕笑了聲。「你還是一個樣。」 他給她的印象,始終是外冷內熱的,瞭解他的人,總會被他的外表和說話的語氣給騙了。 「我就是我,當然一樣。」將視窗一個一個關掉,他準備關機休息。「那你呢?」 兩個月理髮生的事情可多也可少,問候也算是種慣性。 只是他問完話,話筒裡卻空檔了好久,女音終於才憂鬱地傳來:「我……懷孕了。」 「是他的?」眉頭下意識皺起。 今天的情況,是他認定為特殊狀況裡最糟糕的一個,而他所指的「他」,就是她交往了近兩年的男人。 雖然她不定時打來的電話,能讓他大體瞭解她的狀況,但除了她自己願意透露的部分以外,他從不會想主動探知更多。 多問只會增加無謂的困擾,而既然不會再回頭,又何苦互擾? 掛掉電話,他仍是和她分手的他,而她還是那個為求更優渥環境而離開他的她,這是兩人共通的默契。 「除了他,還會有誰。」與尚美男分手後的第156天,她和現在的他認識,她自許是個堅貞的女人,絕不同時進行兩段感情,所以只會是他! 「我沒別的意思,你別想太多。」聽得出她情緒不佳,他柔聲安慰,拿下只在工作時戴的眼鏡,他揉揉酸痛的眼睛。 「我知道。」有點哭腔。 「想怎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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