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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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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點頭如搗蒜。 手下忙著將一桶粱秣置於馬首前,讓馬兒止饑,而後他正色問:「你怎會這麼覺得?」 「我怎會這麼覺得?」這麼明顯,誰都看得出來。「我瞧狀元老兄您根本就喜歡咱家大仙,要不然您怎會和大仙睡一起?」 這事非同小可!神和人,呵呵!是神和人喔!他小小頭顱裡正打著某個主意。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沒察覺有什麼怪異處呀,呃……雖然她始終是處於熟睡狀態,可小芽苞要有發現,也應該…… 「睡一起?」路恭臣嘴邊噙笑。 「就是!我親眼瞧見的。」小手拳緊,像抓到什麼把柄似地。 「昨晚我是和她睡一起。」路恭臣撫著馬背,笑道。 玉芽興奮地就要大笑。「那……」 「可是中間還躺了個你。你忘了,這茶鋪不是讓人打尖的地方,昨天是因為我們一行無地方歇腳,所以茶鋪的老爹才好心騰出一間小屋讓我們歇一宿,床榻還算大,就勉強擠三人了。」這小娃兒腦袋裡有著什麼盤算,他可也還能明白個幾分。 「這……」但他明明早醒了,卻一直拿眼瞧住他家大仙,還賴了好久才起身,這可不假啊。 唉唉,罷了,這個他一定也不會承認,要賴計劃失敗,小芽苞洩氣地垮了肩,但轉眼,他又忙振作「喏,別說我小沒頭腦,我可清楚,狀元兄您心裡還有主意的。」 「哦?什麼主意?」將周遭東西整理妥當,路恭臣準備要讓馬匹歸位,等會兒用完早膳就要啟程,約莫再走個半天,午時就能進入臥仙村了。「你讓我家大仙佯裝您的未婚妻,除了是要將路大娘拐回狀元府,一定還有其它目的對不對?」什麼目的他不曉得,可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盯住花精一張機靈的臉,路恭臣就算想把話藏到最後、此刻卻也不自覺要喃喃出口:「……我是別有目的。」 「我就知道!呵呵!什麼自的,您告訴我,我不會去告訴我家大仙的!」驀地,他雀躍不已。 路恭臣唇角輕揚。「我帶她回臥仙村老家,除了要討我娘歡心之外,還有……」 「姑娘,起身了怎沒告訴咱?咱好讓咱家婆子幫你準備水妹妹臉呀。」一道老聲,狠狠駭了正聚精會神聆聽路恭臣話的玉棠兒一跳。 她猛然轉身,面對身後的一老一少,尷尬地笑開臉。 「您……您老早呀,不必這麼麻煩,等會我自己找水隨便隨便就成。」 哎呀!剛剛差一點就讓她聽到路恭臣心裡頭的秘密,那秘密說不定還對他們此次的任務有極大助益哩。 固然昨夜裡他倆中間隔個小芽苞,但是這對不愛美人的他來說,實在是個非常大的進步了。 「這怎麼行?我們都拿了公子的銀兩了。」老叟身後站著的青道。他身材結實,笑容略帶須腆,溫煦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玉棠兒身上。 她嬌俏的模樣與親切可人的氣質,是他一個野男子甚少見著的,難免心生傾慕。 想當然,這兩人熱情且不算小的招呼聲必然引來路恭臣的注意,他牽著馬,走了過來,而剛剛還話多多的花精,此時則將嘴兒牢牢閉緊,跟在路恭臣身後走來。 「睡飽了?」路恭臣柔聲問。 聞言,玉棠兒點點頭。 看著這一對生得賞心悅目的男女,老叟也開心。 「你們倆生得可斯文,挺適合,不像我家的……」 「人家說不定是兄妹,您說得這麼快,我好夢都碎了!」青年直腸子,話出口得快,動作也快。「姑娘,我丫娘已經將早點備好,我帶你過去。」 他笑,也只對玉棠兒一個人笑,手臂一抬,就要將她攙往茶站前廳。 「不好讓大家忙。」路恭臣忙橫身往青年與玉棠兒中間一站。「我們還得趕路,早膳就帶在車上用。」 「?」小芽苞和玉棠兒不約而同地瞧向他。就吃頓早膳,真有這麼急嗎?他這樣子明明就像…… 「棠兒,走吧,早點動身,早點到達,我娘也早一些高興。」他從青年手中帶過滿臉疑惑的玉棠兒。「你娘?他娘不是她的娘?那他們就不是兄妹了!青年有些失望,但仍不太死心,旋即追問:「兄台和姑娘……不是兄妹嗎?」 路恭臣回頭看,眼神裡有著宣示。「她是我未過門的娘子。」 戲碼預演?假戲真作?還是只是玩笑話來著?不過她看他卻更像是在……吃醋耶。 馬車一顛一顛,玉棠兒的心也就跟著一鼓一鼓,她想著路恭臣方才在茶鋪說的那句話,雖然竊喜,卻不敢笑出來。 直到她再度抬起頭看向路恭臣,而路恭臣也很有默契地回眼看她,他對她溫溫一笑。 不禁,她噎了喉。「咳咳。」 「怎麼了?」他幫她拍背,因為小芽苞喊車裡悶,已經到車外與車夫一起駕車去了,因此棚內就只剩他倆。 「好……好了,沒事了。」她扯開朱唇哂笑。 以往都是她為了某些目的主動向他示好,今天卻換成他對她這麼溫柔,除了那抑制不住的幸福感,她還真的有些不適應哩。 「恭臣大哥,我……」 「剛剛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當著外人的面那麼說。」玉棠兒未啟口,他倒先說了。「你只答應我在我娘面前倦裝我未過門的妻子,我逾矩了。」 玉棠兒聽了,連忙搖頭。「沒這麼嚴重呀,無須在意。」奇怪?他跟她道歉,她怎會覺得有點失望呢? 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以為他在吃醋,所以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臉上微現窘意,她連忙別開臉,改以拿袖隨意煽風掩飾那不自然。 只是她煽呀煽地,無意間將自己身上的香味撒了路恭臣滿面,他下意識捉住她煽風的手,她訝然看著他。 「別煽了,讓我瞧瞧你的手上他想也曉得她正生窘中。「第一天見面時,你手上受的傷應該好得完全了吧?」 他掀開她遮著掌的袖,讓她生了疤的白細手掌攤在他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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