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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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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那份被自己鎖在抽屜裡的離婚協議書,他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起來,甚至連原本已經在抽搐的胃部都冷不防抽痛起來,讓他臉色一白,吃力地趴在沙發上,等待那陣疼痛過去。 冷汗一滴接一滴的從額上淌下,背部上的衣料也一早被冷汗浸濕,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胃到底痛了多久,只能等疼痛稍稍退去時,支撐著高大的身體,踉踉蹌蹌地沖到蔚房,摸出一瓶差不多要過期的鮮奶出來。 「你呀,胃痛的時候千萬千萬不可以喝牛奶,知道嗎?雖然喝牛奶會中和胃酸,但你喝牛奶卻會拉肚子,會令你更加不舒服的,如果你胃又疼了,記得吃胃藥,我把胃藥放在客廳的置物箱裡,其他什麼止瀉止吐的藥也在那裡,你的胃真的得好好保養,年紀輕輕就常常痛,那你老了的時候該怎麼辦?啊?」 那嘮嘮叨叨的嗓音總在這個時候在腦中響起,他苦笑出聲,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面對他這個情形,他的爸媽卻一點也不同情,他爸媽的心一直都向著方悠悠,因為她比他這個當人家兒子的更盡職,所以他們只說如果方悠悠不回來,他這個兒子也不用再去見他們,他們只當少生一個兒子。 其實在她離開當晚,他就已經想到方家把她帶回來,可是他剛縫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流了一地,他不得已只能回到醫院,期間他一再地打電話給她、打電話到方家,但卻找不到她。 其實那個時候他有些生氣,他無妄受災,頭受傷了,雖然父母也有到醫院看他,但他卻沒有人可憐,老婆怎樣也找不到,還得受四個大舅子輪番冷嘲熱諷,但是這些他忍了,只要等他把老婆哄回來後,看他還理不理這四個無理取鬧的男人。 待頭上傷口穩定一些了,他便馬上登門造訪,但是沒想到卻被方家四兄弟拒諸門外,連見也沒得見上她一面,還得臨頭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以為你是什麼貨色?我方家的女兒是人隨隨便便、想見就可以見的嗎?」 「妻子?我可沒有見過讓妻子拉著行李箱回娘家的丈夫,你算什麼丈夫啊?」 「不是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給你了嗎?還見什麼見?」 「你不會是上門討贍養費吧?要多少,出個價吧,我們一個銅板都不會少給你的,收了錢就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我怕她連見到你都想吐!」 她的幾個兄長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把他從頭損到腳,不留半點情分,也讓他原本胸臆中的怒火提升了幾個層次,也讓他氣得整整一個星期不再出現在方家,只是那一個星期下來,他卻漸漸發現,他的生活裡早已經不能沒有她了。 她為他打點好生活上所有的一切,讓他每天都可以清清爽爽地上班去,下班後有熱騰騰、豐富又美味的晚飯吃,家裡的事沒有一件會打擾到他,甚至她的存在,讓他原本對愛情完全失望的心,漸漸地又鼓動起來。 可是她不要他了。 一個星期後,他再次登門造訪,這一次毫無懸念的,他再次被那幾個大舅子損得體無完膚,連頭都差點抬不起來,但為了她,他忍了,再難聽的話他都聽了。 只是到最後,幾個大舅子罵完後就涼涼地扔下一句,「小五不要你了,她去國外讀書了,你知道的,當初沒有到國外攻讀碩士是她最遺憾的事。」 一句話當場讓他失魂落魄,他一直都不知道,為了嫁給他,她甚至放棄了自己的理想,放棄了到國外進修的機會,而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對此完全不知情。 唐琛不斷地反省,結婚一年多,他到底做了什麼足以挽留她的事?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反省,他都找不到任何一件事可以說服她留下。 他太過自負,把一切都看得理所當然,她為他做飯是理所當然的,她為他收拾是理所當然,她為他擺平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是理所當然的,但這一切真的是她理所當然要為他做的嗎?而他又曾經為她做過什麼事? 如此混蛋的他怎麼可能留得住她?他以為就這樣斷了對她可能是一件好事,但是他的心卻不想要放開她,他對她只有越來越想、越來越念,並沒有半點是假的。 所以他開始悄悄地派人去打探她的消息,她去了國外,他就派人去國外找;她去念書,他就一間一間學校找著,可是最後打探回來的消息卻是她根本沒有去國外,而是一直在國內。 他被幾個大舅子耍了他知道,但他卻知道他活該,他這樣對他們方家的寶貝,活該被他們像耍猴子一樣的耍。 唐琛苦笑著,從置物箱裡拿出那盒扁扁的東西打開,他慶倖地看著裡頭還剩下最後一顆藥丸,配著溫水吞下藥丸,他癱回沙發上等待藥效發揮,腦中也沒有閑著,想著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可以把他的老婆帶回家。 他已經想了她一整年了,再也沒有辦法忍耐下去了。 *** 夏日炙熱的日光幾乎足以讓人掉一層的皮,看著那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的日光,原本還興致勃勃地約了朋友一起去海灘做日光浴的方悠悠,馬上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轉而癱在沙發上裝屍體。 「小五,你這什麼樣子?」 方砉一見到麼妹坐沒坐相地癱在沙發上的樣子,馬上皺起兩道濃眉,不悅地訓斥著麼妹。 「哎呀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五沒骨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有一天她突然挺著腰骨坐,你才要怕發生什麼事呢。」 方磊兩個大步走近麼妹,拉起她軟綿綿好像沒骨頭似的右手晃了晃:「老二,別這樣晃小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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