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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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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進來的?」程牧磊陰鷙的瞪著她。 「我敲了門,可是你沒有應聲,我以為你睡著了。」雪薔輕聲回答,幾乎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我累了,別來打擾我。」他煩躁的丟下書,起身一跛一跛的繞過她往房間走。 他今天沒有心情捉弄她。 「牧磊,我燉了鍋魚湯,你趁熱喝吧。」她不死心的尾隨他進房間。 聞言,程牧磊遽然回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嬸嬸只吩咐她照顧他的傷,什麼時候連他的生活起居她也一手包辦了? 「魚湯?」他不懷好意的盯著地。「你希望我的腳傷趕快痊癒,好脫離我的折磨對吧?」 「不是的,我……」她只是衷心希望他的傷能趕快好起來。 「你別傻了,我不會就這樣輕易罷休的,跟我所受的痛苦比起來,你現在還算是在天堂。」 他冷冷一笑,一伸手將她扯進懷中,惡狠狠的吻住她柔軟的唇。 …… 「我……我害怕,求你放開我……」雪薔終於在他的冷酷中投降。 「哼!今天暫且放過你。」猝不及防的,程牧磊遽然推開她的身子逕自坐起來。「現在出去!」他面無表情的拋下一句話。 雪薔噙著淚狼狽的穿好衣裳,頭也不敢回的匆匆跑出房間。 在餘暮逐漸籠罩的房間內,坐在床邊的程牧磊久久不曾移動身體,此時的他看來有如一專石像。 許久之後,他終於顫巍巍的伸出雙手,緊盯著自己的手掌良久,而後痛苦的將臉埋進掌中,任一室的孤寂與滄涼將他淹沒。 在家裡足足休養了兩個多星期,程牧磊腳上的傷終於結了痂,漸漸長出粉紅色的新肉。 「以後你不用再來了。」 這天晚上程牧磊冷眼看著雪薔尊注的側臉,狂傲的宣佈道。 低著頭,正替他的腳擦藥的清麗臉龐依然平靜無波,仿佛他方才的話只是不小心喘了口大氣。 程牧磊氣她這些日子以來的沉默,她以為她裝成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模樣就可以博得他的同情,就此無罪開釋嗎? 她休想! 「還裝可憐?進了我房間就用不著再作戲了,嬸嬸不在這裡,看不到你的委屈。」積壓牧磊冷冷瞅著她嘲諷道。 「我不想跟你吵。」雪薔淡淡的回他一句。 「你說話的技巧突然變得很高明。」程牧磊緩緩挑起眉。 雪薔緊抿著唇,努力想隔絕自他口中吐出的冷言冷語,再聽他說下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會碎到什麼樣的程度。 她沉默的將防疤藥膏擠到指尖,繼而塗到他腳背的傷疤上,輕柔的來回按摩。 他的腳比其他部位稍白一些,寬大厚實的腳掌以及乾淨的腳趾,讓她的手指仿佛中蠱似的不自覺遊走,來回輕撫著。 這樣的膚觸,這樣的溫度彷若讓她尋回一些往日熟悉的溫暖,是她一心渴望接近的啊! 「你這是在做什麼?」 彷若被燙著似的,程牧磊遽然揮開她的手,憤怒的吼道,不願承認她的手已經撩動他心底最深的渴望。 「對……對不起!」雪薔沒想到自己竟一時分神了,登時難堪得漲紅了臉。 她怎麼會……忘情的撫摸他的腳呢?明知不可,她怎麼還如此糊塗得一再誤闖禁區? 抓起藥膏,她頭也不回的跑出了他的房間。 她的愛果真是出了界了! 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 平淡冗長的山中時光總過得讓人不知是何月何日,在這封閉的山中,雪薔的一天開始變得難以打發。 帶來的幾本書全看了三遍以上,宅院四周能走能逛的也全讓她走遍了,每當徐曉貞累了回房休息午睡之際,就是她難以打發的一段無聊時光。 坐在廊前的搖椅上,雪薔望著天邊飄動的雪白雲絮,忍不住又想起程牧磊那張冷峻的臉孔。 直到她恍然驚覺自己思緒已越了界,她才猛然回過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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