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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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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是我們玩笑開過頭了吧?」兩個老人異口同聲的提出質疑,接著甚有默契的共同搖頭歎息。 一大清早,蟬鳴鳥叫便擾人清夢。藍少祺被吵得翻來覆去的,最後是逼不得已才起來,才想翻身下床,身上的躺椅便嘎嘎作響。 這幾天他都是睡在這張老舊躺椅上,他搔搔頭,下床收起垂掛的蚊帳。所幸現在是夏天,睡在這躺椅上還算涼快,還可以用這古老式的蚊帳來驅蚊,如果是冬天,他可能就會凍死了,畢竟蚊帳是沒有避寒功效。 他動了動酸痛的筋骨,這已經是每天起床的例行公事,躺椅實在不是一個讓人可以一夜好眠的地方。 不過,既然寄人籬下,又喪失過往的記憶,他就只能依靠救命恩人一段時間,然後好好盤算一下未來,可不能太過苛求。 雖然他喪失了記憶,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沒有睡過這麼難睡的床,全身酸痛得不像話!他忍不住甩甩手、扭扭頸子的。 「你起床了啊?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杜悠悠抱著一桶洗好的衣服,準備到外面院子曬。 藍少祺睨了眼她手中的衣服,發覺她真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一大早就將衣服洗好了,他還沒見過這麼勤奮的女人。 「不了!」他沒好氣的咕噥。 他的頭皮癢得幾乎快讓他爆炸,一整晚翻來覆去的抓著奇癢無比的頭皮,整顆頭幾乎決抓破了。 奮力甩甩他已經癢到快受不了的頭皮,由於頭上的傷讓他無法洗頭,所以整顆頭已經臭酸到讓人退避三舍、也癢得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地步,這種的尷尬真教他想直接找個地洞鑽下去算了! 一個帥哥怎麼可以有頭皮屑呢?這難堪真是侮辱了他的帥,有辱他的美名! 「很癢嗎?」杜悠悠站得最少離他有十步之遙,關心的問道。 這不能怪她啊!誰教她一稍微靠近,就聞到由他頭上傳來的酸臭味,簡直要將人薰死,她才不敢靠近呢! 起床氣再加上頭上讓人無法呼吸的異味及搔癢,藍少祺顯得火氣頗大。「你說呢?你自己都不敢靠近了!」 被他看穿,杜悠悠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被你看出來了…」 「換作任何人都一樣!」他沒好氣的睨她一眼。 杜悠悠噘嘴的望著他。想當然耳,她一天不洗頭都會難過得受不了,更何況他少說一個禮拜沒洗頭了,還是大熱天的呢!難怪他一臉快抓狂的樣子,真是難為他了…… 「不然我燒壺熱水,避開傷口幫你把傷口周圍的頭髮洗一洗,你覺得如何?」 天啊!自己怎麼會做這種提議呢?想他這頭洗起來一定很恐怖…… 可是……不幫他洗,別說他已經快為這一頭發酸的頭髮抓狂,連她也不太敢靠近他呢! 為了自己好,她還是接下這艱钜的工作好了! 燒熱水?藍少祺怔愕的瞅著她。都什麼年代了,水還用燒的? 唉!真是名副其實的家徒四壁啊!連個熱水器都沒有,還得用燒水的方式……罷了。誰教他是被一個窮到快被鬼抓走的善心女孩所救,沒有抗議的權利的,她肯提議幫他洗頭,就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他揮揮手,示意她快去。「那就快點吧!」 不消片刻,藍少祺坐在院子裡的大樹下,享受著「五星級」的絕頂待遇。 一旁可攜式的瓦斯爐上煮著一壺熱水,正強強滾的冒著白煙,地上的水桶邊緣披著——條乾淨的毛巾,這景象像極五〇年代才有的畫面。 厚!老天!曾幾何日帥哥如他也會淪落列跟身上發出異味的乞丐遊民一樣,連想要洗個頭都是奢侈的享受! 他咬牙切齒的從齒縫間進活,「對!就是那裡……用力點……唉……對、對、對……繼續……」 「這裡是嗎……那還有哪裡癢?」杜悠悠表情恐怖的抓著一頭幾乎變黑的泡沫。 「還有過來一點……上面……上面……」 「這裡?」 「對!用力點……」藍少祺掙扎的低呼著。她幫他再抓個幾下後便提議,「藍少祺,我先幫你沖水,等一下再洗一遍好嗎?」 「也好!」杜悠悠將屋裡的躺椅搬到院子裡來,「來!你躺上去,頭仰往下,等會兒沖水時才不會淋到傷口。」 唉!真是困難啊!她將滾燙的熱水倒一些到水桶內,再用冷水調勻,試了試水溫覺得可以時,便舀水清洗他頭髮上的污垢泡沫,當杜悠悠開始沖洗時,藍少其不由自主的呼喊出聲,「啊……唔……」見他齜牙咧嘴、痛苦的叫著,她以為是水太燙了,連忙問他,「燙到你廠嗎?」 他咬牙用力深呼吸,再籲出一口氣,「沒有!」哦!真是舒服!有一種終於解脫的感覺,仿佛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舒服過。「那……你怎麼叫成這樣……」聽起來有點淫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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