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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丁香見他有朋自遠方來,想必整天都要忙碌,便改變了主意。「我上來是想問你今晚有沒有課要上?」

  佟青雲眉毛微揚,反問她一句,「你不是今晚有節目嗎?」

  他消息怎麼這麼靈通?

  「嗯,這個:...」她面有難色,垮著臉支吾一下,才說:「是有的,不過老師若想上課的話,我可以不參加聚會。」

  他聞言,銳利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好幾秒,把話挑明。「難得你這麼用功,只可惜我今晚有事不能給你上課。」

  丁香早該料中佟青雲不會體恤她的難處,避開齊放那張掛滿幸災樂禍的惡魔笑容後,她面紅耳赤地逃離他的工作室,面對現實去了。

  七點十五分時,身著牛仔褲和粗布外套的丁香尋著手上的地址踏入裝潢頹廢的「煙囪館」,不需要侍者的指點,她直接走近館內最嘈雜的-隅,加入阿奇與那票朋黨;五男四女,其裝束從頭到尾皆掛著名牌,時髦前衛的程度可將丁香貶成六十年代的在逃難民了,好在佟青雲給她剪的髮型產生了畫龍點睛之效,反把一襲舊衣舊裳帶出一股捲土重來的流行風。

  其中一個已半醉的女孩睜著朦朧的眼,欣羡地看著她的頭髮,說話了。

  「你的頭髮好美好美哦,哪裡剪的,我拿著造型圖跑了起碼五家美容院,就是做不出那種……美美……美美的感覺。」

  丁香坐入阿奇對面的空位子,正要解釋時,阿奇霸道地插話進來了。「你要『感覺』?

  我就給你感覺!」他說完馬上就把自己的嘴湊上對方,一手抓著女孩的頭,一手鑽進對方的緊身短褲探索起來。

  助興的口哨聲連連響起,足足二十秒後他才鬆開軟成糖漿的對方,大聲說:「給一些醜富婆剪了一整天的頭,心煩氣躁死了,誰要再提頭髮的事,女的我就拔內衣褲,男的我就跩。聽到了沒!」

  他說話的當兒,情欲已被他挑起的女孩一直往他下半身磨了過去,他不耐煩地看了對方一眼,用力把她推開,語帶鄙夷的說:「虧你玉女明星當假的,嗑完藥後,這樣往我身上黏。」

  「都是你害的嘛!」女孩撒嬌著,又要往他身上膩。

  他不耐煩地對身邊的同伴使了一個眼色,語出驚人地說:「她要,小紀你就帶她去爽一下。

  小紀很是訝異,不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在說笑吧,阿奇。」

  阿奇冷冷的說:「這樣在我朋友面前丟人現眼的馬子,不要也罷,你不是哈她哈得要死嗎?她是你的了,隨你處置!」說著他將一串鑰匙拋給小紀。

  小紀忍怒起身將鑰匙丟回桌上,拋下一句話,「我送她回家,你冷靜過後再聯絡我。」

  說完,他攙著女孩往外走。

  等兩人身影消失後,彷佛什麼事也不曾發生似地,大夥又開始嬉笑怒駡起來。

  阿奇吊兒郎當地坐進丁香身邊的空位,以一種挑釁的眼光直射進她的眼裡,當他探測到她眼裡的駭然後,猛然扣著桌子,抱肚狂笑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這個道貌岸然的丁香嫩豆花會有這種反應!」

  「什麼反應?」丁香冷冷地瞪著阿奇。

  「一副看人被強暴的反應。放心吧,她會沒事的,就憑那副發花癡的醜樣子,小紀不倒胃口也難。」

  她不解的問:「你為什麼要這麼捉弄你的朋友?」

  「那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你還是處女?」他將頭湊上,不客氣地將滿嘴的酒氣噴在她的鼻子上,「你若答得出來,我就告訴你。」

  丁香聞到一股酒味。「你醉了,我看我最好回去。」

  「怎麼,才待不到1分鐘就受不了我們這票俗透的紅男綠女,想逃了?

  告訴你,你若想進步,最好早一點甩掉你那層處女膜,要不然設計出來的造型老是登不上抬面。要不要我幫你破瓜啊,包你不痛不癢,反而意猶未盡!」

  阿奇邪邪地瞄了她一眼,見她不動怒色,牙一咬大聲道:「還是你情願由佟青雲來操刀!」

  她頓覺受到污辱,「拜託你說話節制一下好嗎?」她為他的這個想法感到可笑,臉卻沒來由得燒紅起來。

  「哈,我就知道。」阿奇以手拍了桌子,然後拄著頰看著不知所措的丁香,「你這是癡心妄想。佟青雲從不搞師生戀,他不會要你的,你在他眼裡只是一枚他追夢的棋子,當他明白你跟他先前的徒弟沒差別後,就會放棄你,另尋他人,就像他甩我、和我之前、和我之前的之前的學長一樣。他曾告訴我們,只要我們一心跟著他,他可以讓我們成為跟他同樣優秀的『魔發師』,哼,結果呢,他比吸血鬼還冷血,因為他吸的不只是血,他還把受害者的夢和希望也榨得一乾二淨!」

  丁香靜望著他。「你說這些傷人的話是因為你嫉妒。」

  軟著語調說:「丁香,他這人為了贏,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好友的死活,他真的不值得你的信任,我勸你趁早離開『雲霓美人』,以免到頭空夢一場。」

  她看著阿奇,不瞭解是什麼原因讓他偏激成這樣,只能怔望著他俊美的臉被怨懟扭成醜陋,她忍下捂住耳朵的衝動,強力抗拒他的語惑,冷漠地說:「這點我自己會判斷。

  我雖還弄不清自己為何上臺北,但我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來作夢的。倒是你,平時在老師面前表現順從,背地裡卻放冷箭捅他的要害。」

  「我對他表現順從是識時務,假以時日讓我超越他後,豈止背地捅而已,我要當著眾人的面把他從寶座踢進他自掘的墳墓裡去。」阿奇憤懣地說著,憎惡的眼神淨是漫燒著火苗。「你知道這場聚會的始作俑者是誰嗎?」

  丁香反問他一句。「不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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