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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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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失敗的後果,阿裡強力振作。不行!絕對要一次將他搞定! 被人忽略將近五分鐘之久的傑麥看著行動慢得像蝸牛的阿裡,整個人開始不耐煩了「嘿!阿裡老兄,你就把槍口對著這個胸口,動一根指頭而已,又不是要你引爆核子彈,有必要怕成這樣嗎?」 「我不是怕,只是在等待上司的指令。」阿裡瞄了沙烏岱一眼,兩人的心同為一件事狂跳不已。 「傑麥,在我下達命令之前,你得讓我們明白巴克的事倩,因為阿瑪濟德一死,我們便無蛛絲馬跡可循了。」沙烏岱故作冷靜地說。 「你還真是囉唆哩!不過也好,我就成全你吧!畢竟我要的是阿瑪濟德的命。 你問吧但是只能問三個問題。還有我話說在前頭,答與不答,可得看我高興了。」 「好,請你告訴我和吉夏,巴克是怎麼死的?」 「你不知道嗎,沙烏岱?好,我告訴你,他五歲時,與人在噴水池邊玩耍,不小心被人推入池裡,後來引起肺炎而死的。知道誰是元兇嗎?是阿瑪濟德!他為了跟巴克搶一顆球未果,一氣之下用力推了親弟弟一把。你一定沒猜到吧!」 「但我聽目擊者說阿瑪濟德也有掉進水裡,如果真是他推巴克入池,邢麼就有兩套說法了?」沙烏岱略微側過頭反問。 「這是你的第二個問題嗎?」傑麥訕然地問。 「當然不是!請你告訴我,如果人死後真有靈的話,巴克現在又在哪裡?是天堂?還是地獄?抑或跟你一樣?」 「沙烏岱!你們的兄弟情深也浪漫得過火了吧!巴充死後不到一年就被人忘得一軟二淨了,你現在才想到要替他哀悼,不嫌晚了些?」 「也許吧!不過東方有句諺語,亡羊補牢,猶末晚也。所以請你還是告訴我吧!」 傑麥勉為其難地哼了一句。「他不在天,也不在地!」 「那麼他在哪裡?」 「他一直在遠處看著阿瑪濟德邁向死亡!」傑麥幸災樂禍地朝四周的群眾大喊了一句,一陣冷風隨著他的話揚了起來,舞弄著地上的落葉,似在印證這一道宣佈。 沙烏岱緘默了三秒,神色凝重地仰頭對空中柔聲說道:「巴克!我是沙烏岱。 如困你的靈真的在這裡的話,那麼有一件事情也許你該知道。把你誤推如池裡的人並不是阿瑪濟德,而是我!阿瑪濟德為了拉你,也跌進池裡。你們被救起來後,一個得了肺炎,一個則是發高燒,所以你要怨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阿瑪濟德……」 「夠了!你這個狡詐的狼狗!」傑麥緊緊勒住沙烏岱的脖子制止他再出聲,旋即對著空中大吼:「巴克!別聽他的話!別忘了你這二十幾年來被人遺忘的痛苦啊! 他們一向只疼阿瑪濟德,不是咄?當他深受人們疼愛與關懷時,你在哪裡?你在黑泠的深淵裡啊!連現在也是這樣,沙烏岱為了救阿瑪濟德,才編派了故事,扭曲事實。你千萬別聽他的!別聽他的!巴克,你在幹嘛,別拉我的手!」傑麥吃驚地對著空氣說話。 「不……巴克!」沙烏岱吃力地大喊後,也逐漸發現傑麥的手勁竟髭動了起來,儘管傑麥不願鬆手,但是他卻能正常開口了,這讓沙烏岱更加振奮。「聽我說,巴克,傑麥只是在利用你,以便打擊阿瑪濟德罷了。他的野心之大,絕對不是得到月光就能滿足的,他志在控制我們祖國,製造動亂。你千萬別被他利用了,想想發生在那件事之前的往事吧。當你跌倒時,最先哭的人是誰;當阿瑪濟德被人欺侮時,又是誰最先挺身而出。我記得父王曾說過:巴克與阿瑪濟德在一起從未吵過一次架,他們就像天使一樣的和諧……」 寧靜的秋夜突然又刮起了一陣風,呼呼的風聲聽來像是憂傷的唏噓。 傑麥一見情況走了樣,氣得推開沙烏岱,轉而舉槍比著自己的太陽穴,警告說: 「這是你們逼我的……」 這時,一道白光從傑麥的正後方閃了過來,大夥看了都忍不住喊道:「天啊! 那是什麼玩意啊?」 傑麥見大夥吃驚的模樣,不覺循著眾人的目光回頭探望,不到一秒,白光己籠罩在他的頭頂上了。 動作矯捷的阿裡趁勢沖上前,長腿一提便將傑麥手上的槍踢到五尺之外,右臂一抬毫不猶豫地猛開了一槍。 突然,傑麥仰頸張開嘴,發黑的長舌往外一伸,發出淒厲的哀號聲,足足持續了十秒之久才遽然停止。這時,一小縷黑霧從他大張的嘴中溜了出來,與其說它與空中的白光融合,到不如說是被白光吸納了。最後,阿瑪濟德的身子如一具木偶似地迅速癱倒在地上。 那道白光依戀似地繞著阿瑪濟德的身子轉了一圈後,慢慢地浮起,隨後咻地一下往無垠的天際飛逝而去,愈變愈小,直到它沒入星辰之中,再也無法區別。 在場的人無不張口結舌地靜觀這戲劇化的發展,像是被法力高強的巫師施了咒般,好半天沒人敢動,直到阿裡蹲下身子,抬起昏厥的阿瑪濟德,大家才恍然一醒。 第九章 為了找出月光圖,鄒妍無視一身的襤褸,急忙在行宮裡奔走。 鄒妍所到之處,碰到的皆是略帶敵意的女僕,她們一瞧見她馬上往兩旁撒開,紛紛視她如不潔之物。 她疾步奔跑,不願去多想,目前唯一要務是找出月光圖。但是她對這幢行宮毫不瞭解,要將真的月光圖翻找出來,不啻像是在大海裡撈針一般。 而現在,她甚至已慌到無法找到回房的路,她在一樓大殿打轉,仰望四面如出一轍的壁畫與雕棟,她心急如焚地想找人問,但是她們都挨在牆角或圓柱邊躲著她。 鄒妍被這些膽小的女人氣得跺腳,猛然拔腿一路往三樓奔了去,打算一扇門接著一扇門地試試看。但僅東翼的房間算來就有二十多個,若那幅畫是在阿瑪濟德的房裡倒好辦,若不是的話,即使找上一天一夜都可能徒勞無功。想到這裡,鄒妍的淚水再度奪眶而出,而她也登上了三樓。她正猶豫著該往哪邊找起時,一陣小女孩的聲音從遠遠的走廊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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