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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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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還沒准他追她,他竟想到那麼遙不可及的事,更何況為人妻已不可能,為人母更是會要她的命。她將手自他的掌下抽回,粉碎他的奇想。 「我恐怕自己的母性過低,能生不能養。」 他擺了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我有現成的兒子讓你習慣一下。他現年十歲,很漂亮乖巧的一個男孩子,你見到他一定會喜歡他的。」 她沒他那麼樂觀。「我連自己的骨肉都沒把握養得活,怎麼可能善待別人家的小孩!」她將會是一個很壞很壞的後母,甚至比她自己的後母都沒愛心到令人齒寒。 「如果你真對孩子沒興趣,我不會強迫你跟小強同處一室。」 李懷凝忍不住在他面前揮揮手,「嗨,我說了這麼多,你還沒醒嗎?以你的條件,你大可把心思花到別的女人身上,卻在這個面店裡對著我猛作白日夢,這不是有一點奇怪嗎?」 「你體會不出我花費在你身上的心思,才遲鈍得奇怪呢!」 李懷凝覺得好冤枉,衝口對他吼說:「心思?什麼心思?你那麼大的歲數,想追女人卻只說不做,還怪我遲鈍,簡直就莫名其妙。」說完,她忘了這餐其實是該她請的,起身後落荒而逃地撇下他,疾步往店外走去。 此時過午三點,天空下著傾盆大雨,她在轉眼就被淋成一身濕。 五分鐘後,他在十字路口追上她,她狠瞪了他一眼,轉身挑了天橋走,同時厲聲警告,「你別跟來,否則我撞車給你看。」 他當然不信她會撞車,但決定給她幾分鐘冷靜的時間。 又十分鐘後,李懷擰踏著滴著水的草鞋踩上階梯回到畫室,見淋成落湯雞的他靠在門前,情緒更壞了。 他解釋他必須回來的原因。「我回來取畫。」 李懷凝甩都不甩他,低頭撈鑰匙開門,結果鑰匙不合作,又一次讓她在他面前丟臉。 「我來,行嗎?」他輕聲詢問,大手朝她一伸。 她諷刺地說:「行行行!你是萬能無敵的超人,最行了。」接著無禮地將鑰匙遞給他。 誰料,他順手牽住她的手,將她扯進懷裡,箝制住她後,不由分說地傾頭給她一個吻。他的吻充斥著霸氣,蛇蠍般的舌尖不時在她精緻的五官上游走,偏就是不願佔有她的唇。「為什麼你的脾氣總是這麼壞?壞到能讓鮮乳在一秒內發餿!」 她氣憤地掙出那只握了鑰匙的手,摑他一掌。 她的肩頭因為受到約制,那一掌的力道如綿,于他根本不痛不癢,倒是他的頰被鑰匙齒端刮出一道細痕,乍現的血漬在轉眼間汩了出來,這激起他心裡的怒潮,猛地扣住她的身子,像大鷹銜雀似地往她嫣紅的唇啄來,不顧她頑抗的拒絕,再度給她一個吻。 這回他直往她的喉間攻去,讓她根本無招架之力,她甚至連呼吸的本能都別他熱辣狂亂的求愛方式給放逐了。他與她如此近地貼著,兩人的氣息逃逸進彼此的官能裡,繁衍出更多的欲念,生平頭一次,李懷凝有那種想把自己交出去的感覺,不再設防,不再保留,她闔上雙目,蹙起眉頭,浮現在她腦海裡的竟是他赤裸的肩胛背影,渴望他的強烈感覺讓她發出哽咽的哭泣聲。她鬆開拳頭,兩手垂掛在他肩上,無力地靠在門板上,任他擺佈。 短短數秒的光景,駱旭已將李懷凝濕透的棉衣與樸素的胸罩解開,這時他才意外地瞭解,骨瘦如柴的李懷凝並非缺乏女性特質,她全身上下的脂肪大抵集中到她的胸前與臀部,急邃的呼吸引爆劇烈的起伏,自成美不勝收的畫面,他微傾著頭,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鎖骨間落下唇印時,隱約可以聽到她戰悚擂鼓般的心跳。 他吻上她,大膽地對她說:「我要你,讓我們現在就進畫室。」 「不行……」她固守最後的一絲理智,當她感覺到自己的棉褲被他往下拉,他磨人潮熱的唇舌已不請自來地在她的肚臍與下腹間遊來晃去時,驚詫地說:「不行……真的不行在這裡。」 「為什麼不?」他問,兩隻毛手卻沒閑著,真沒想到李懷凝瘦歸瘦,該有肉的地方絕肘不偷工減料。她把這副特優身段藏躲在這破布袋似的棉衣裡不見天日,無異是暴殄天物。 偏偏駱旭這個人的作風雖新但觀念老舊,憐香惜玉慣了,見不得好東西被糟蹋,他竟突生那種想將她妝點成天仙公主的欲望,但一想到綾羅綢緞下冒出一雙唐突的草鞋後,覺得還是別干涉這個女人的穿著好,畢竟,她這麼邋遢都能勾起他的佔有欲,再強迫她投已所好,不啻自找沒趣。 他性感的唇尋著她的耳垂,再次嘶啞地垂詢,「難道你真不想要?」 李懷凝不答,側過頭去,只柔弱地吐了一句,「下一段時間是我朋友租用的,他隨時會到……不行……」「那就跟我走,我住的飯店就在這附近,去我那裡,好不?」他膩語如絲地哄著她。 「不可以。」 「否則就在這裡了?」他發出警告,把她的身子緊緊貼上自己的欲念中心。 見她沒答應,也沒拒絕,他把握時間鬆開她的身子,急速地將她的衣物大致整理一下,順過她的亂髮,執起她的手,拉著她往一樓走去。 李懷凝像木偶似地任他一路引著,微寒細雨非但沒把他們的情火澆熄,反而讓他們更靠緊彼此。 第七章 十五分鐘後,他們來到豪華的飯店,穿過大門,經過大廳,搭乘電梯上樓,只要碰上他們的門衛、工作人員無一不禮貌地跟駱旭打招呼,而且皆好奇地瞥了外觀堪稱奇特的李懷凝一眼。 李懷凝旁若無人地跟在他身後,直到他開門拉她入房掩上門後,她才大夢初醒,但只維持了三秒,便又迅速地墜入更難理解的旖旎夢境裡。 他很快地為她卸除濕掉的衣物,膜拜似地將她體態完美的嬌軀徹頭徹尾地打量一圈,而她也要求他如此做,並依樣畫葫蘆地梭巡他偉岸的軀殼。 她的目光滯留在他的下腹間,暖流在體內醞釀。他則明顯地以行動告訴她,他渴望與她肌膚相親。 在他熟稔的引導下,她第一次體驗到與男人肌膚之親的奇異感覺,她享受著他的愛撫,接受他大膽的作風,也樂意以行動回報他的溫柔,並以嶄新的視覺去填補她這些天來見不到他的遺憾。 對李懷凝來說,情感的收與放只隔了一道閘,閘一旦被人撬開了,就註定傾身付出,即使腳下有萬丈淵穀,仍是沒有絲毫挽留的顧慮。被情欲煎熬著時,李懷凝耳邊響起了母親的聲音,「阿蒂蜜西雅,見到『夏吐西』時,你要逃,逃得愈遠愈好……」當初她不瞭解,現在她才體會出母親當初道出這段話時的無奈心情,而她竟跟母親的命運一樣,也碰上了一個『夏吐西』——多情多金又闊氣的鑒賞家之代名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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