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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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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芽自天美的手中搶回耳環往裙袋裡一丟,坦然地說:「天美,事情沒你想的嚴重! 他和我只是一夜風流而已,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在哪裡。今天早上,我照做我的工作,他照擺老闆架子,如果你沒發現這個該死的銀葉耳環,整件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而且,也絕對不會再發生。」 天美還是沒從這個驚嚇恢復過來,反以譴責的口氣嚷著:「但你不再是處女了! 芷芽頓時紅了臉,尷尬地瞪著天美良久,然後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天美,容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在高三那年就不顧我的勸陰和唐永賓發生關係了,憑什麼畢業七年半後來對我唱貞潔烈婦的高調。 「但我最後還是嫁給唐永賓啦!天美眨著無辜的大眼。 芷芽豎起三根指頭,提醒她,"那還是在歷經不三個男人之後。 「這證明我是個有始有終的女人!"天美理直氣杜地辯道,雙手猛地址平手帕,張大刷著藍睫毛膏的眼瞼,歪著脖子對芷芽訓道:「我不敢相信你竟有膽去招惹牛頭犬!你做他的機要秘書都兩年了,在目睹他玩過那麼多女人後,竟還會白癡得往火坑裡跳!張芷芽,我看你是胡塗了,你難道不知道他在玩弄你嗎?比你漂亮有魅力的花蝴蝶都會被他甩,你想自己有辦法揪住他嗎?你只有被他吃得死死的份。」 「我發誓真的只有一夜而已,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芷芽百般無奈地看著好友,"天美,他不可能有機會甩到我的,因為我己打算遞出辭呈了。 「什麼?你不但丟了處女膜,還打算放棄這份工作!張正芽,你簡直是虧大了!"她舉手堵住芷芽的嘴,搶話道:「別,讓我說完,以前我的確相信女人若要跟男人爭平等的話,就得在性事的態度上洗新革面一番;但婚後我可不這麼想了,若是有哪個女人膽敢勾引我丈夫的話,我一定會潑她硫酸。"總算,她停下喋喋不休的嘴,看著單手托著下巴的芷芽,理智地問,"你有事先做防備嗎?或者他穿了雨衣?」 小姑獨處的芷芽不像天美這位已婚婦女這麼"懂事",她搖了搖頭,嘴一歪困惑地說: 「那天又沒下雨。」 天美得到這樣沒反應的反應,當下摔下刀叉,雙手橫過桌面要掐芷芽的脖子,罵道: 「笨女人,你就算不防字母病,也該想想未婚懷孕的問題吧?」 不經人指點,芷芽還真是沒想到,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笨,她以敷衍的口氣說: 「安啦!只有一夜而已,命中率沒那麼高的。」 天美一反過去傻大姊的模樣,改以專業的口吻.道:「強暴事件裡不乏一次就中獎的案例,你怎麼那麼肯定自己能躲得過?」 芷芽這回是真變臉了,"我跟他是兩情相悅,請唐太太舉個恰當的例子好嗎?」 天美身子一傾,尖聲嘲道:「哈!兩情相悅,這表示雙方的賀爾蒙都處於旺盛的階段,更是危險!」 「危險個頭!"芷芽豎起餐刀,威脅地指著天美,"你若老要用那種腔調說話的話,我馬上走人。」 兩人僵持不下了一會兒後,天美才雙手環胸,將身子靠到椅背上,抬手比了一下自己的唇,提醒芷芽,"你嘴角上沾了醬。你剛才說人要辭職,盤算過自己的經濟情況了嗎?」 芷芽舔掉了唇邊的醬汁,拿著餐刀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我銀行還有一小筆存款"至於芷薇,她還在等一份貿易商的工作,對方似乎很希望她去上班,但因為沒確定,所以她還在等消息。」 天美才不管芷薇怎樣,她在乎的是芷芽,"那你寄出履歷表了嗎?」 芷芽叉起一塊牛腩往嘴裡塞,嘟噥一聲:「還沒,我想當幾個月的無業遊民,不想那麼快找工作。」 「那你什麼時候遞辭呈?」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或許下個月,只要牛頭犬一發威,我會痛快地往他臉上砸去。」 「你那麼做的話,當心連推薦函都吹了。」 芷芽聳了一下肩,"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指望他會替我寫什麼好話。」 「他都跟你上過床了,難不成還會討厭你嗎?」 芷芽聞聲輕咳了一下,順了喉嚨,以非常公式化的口氣解釋:「讓我們這樣看事情吧!上禮拜五晚上專門陪他應酬的女朋友剛好有事,所以就臨時抓我後補,我在應酬時不小心多喝了幾杯酒,而牛頭犬也正好發情起來,也就顧不了他自己是如何猜疑過我和他爸爸之間的關係。"芷芽說到這兒,傾前小聲地問天美:「你結了婚,該瞭解欲求不滿的男人是什麼傻事都做得出來的吧?」 天美瞥了芷芽一眼不答腔。 芷芽繼續解釋,"由於我己厭倦好友老是譏我為石器時代的老處女,所以當他說要帶我上床時,我連考慮都沒有,就點頭了。不過我們還是有個協定,這個協定就是只有一夜,過了一夜後,橋歸橋,路歸路,他姓周,我姓張,兩人不相干。」 天美滿臉狐疑,"不是因為你也想要?」 芷芽微挑了一下眉毛,無可無不可的承認,"我當然想要啦!尤其是在聽過他那一票女朋友對他床上功夫繪聲繪影地描述後,就算是聖女貞德也恐怕要大動凡心了,告訴你,牛頭犬先生的身材當真是一級棒,"芷芽說著翹起了拇指,"寬肩、窄腰、緊臀,最重要是馬力足,耐力大,如果哪天你跟我承認你你爬牆偷人的對象是他的話,老實說,我不會怪你的,真的不會!」 天美被芷芽的一番話搞得啼笑皆非,她輕斥通:「去你的!我替你擔心得要命,你還反過來消遣我。一向認真的芷芽當真在一夜之問變了樣?」 芷芽不在乎地說:「我只是變得實際罷了。」 「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吃了虧,或是失落了什麼嗎?」 芷芽挪開眼,逕自用銀叉子戳著飯粒,隔了好久才低傾著頭說:「剛開始有那麼一點患得患失,但往另一個角度想後,反而覺得自己占了牛頭犬的便宜哩!想經驗豐富、技巧熟稔的他一發現我表裡如一,是個不折不扣的老處女時,那張臉吃驚得像中邪似的。 因為他認為和他老爸有染的女人,就算外表再平庸,在床上也該差強人意才是,沒想到,竟還得從頭教到尾!"說到這兒,她頭一揚,開朗地沖朋友一笑,道:「所以,占到便宜的人是我,不是牛頭犬。」 天美聽到這裡時,心疼地看著強顏歡笑的芷芽,默默地握住了朋友抖澀的手,輕聲問道:「芷芽,告訴我,多久的事了?」 芷芽裝傻地問"什麼事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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