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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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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我送你上去。"周莊篤定地說完,跳下了車,走到另一側為她開門,然後跟在她身後走進公寓裡。在離家門前最後一段階梯的轉口處,芷芽突然轉過身,小聲地對周莊道: 「我……抱歉,我不習慣…… 「我瞭解,你還年輕,上去吧!"周莊低沉著聲音,有點無奈地催促道。 花芽還是停在原地不肯動,鼓足了勇氣說:「我不介意你吻我,事實上,我喜歡你的吻,只是…… 「我知道,上去吧!"他依舊是那一句。 芷芽猛搖頭,決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只是……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可以…… 我會克服自巳。 周莊整個人為之一楞,他臉上的嚴肅撒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柔,他不自覺地上前一步,抬手拂開她臉上的髮絲,想紓解的緊張。「沒那麼嚴重,只要讓我抱你一下就好。 你願意讓我抱一下嗎? 周莊毫不遲疑地將她環進胸膛,緊緊將她的背擁在手裡,希望這麼做能滿足自己對她的渴望,但才將她溫熱的身子摟進懷,他馬上意識到此舉是不智的,甚至更危險,他陡然鬆手將她推開。 芷芽受力一震,整個背貼在牆上的,她驚駭莫名,倉皇無助的表情更甚過剛才在車裡的模樣。 「對不起,我為自己的行為作嘔。"他想上前安慰她,卻不敢再冒碰她的危險,於是將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裡,敬而遠之地退一步,冷漠地說:「你還是上去吧,我在這裡看你進門。」 芷芽眼裡摻雜著受傷、羞愧與不解,複雜卻又那麼容易教人看穿,她抖著身子,一頭奔上了階梯,顫著雙手取出鑰匙圈,連試了三次才對準了鎖孔。她沒有側頭瞟他一眼,扭開鎖頭後直接推門跨進了家門。周莊雙腿跨開與肩齊寬,翹首等待那砰然乍響的摔門聲。出人意料的是,她僅將門輕輕地推送回去,再輕手輕腳地反鎖上門;這讓周莊瞭解,她跟他生命中的動輒嬌嗔、砸東搗西的女人是多麼地與眾不同。 芷芽花了一個週末才把整件事想清楚,但清楚跟通透是差了一大截。同一時間,她接到了周莊傳來的紙條,請她傍晚挪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霧都'見面,芷芽沒去。連著兩日他重複同樣的動作,芷芽仍舊是相應不理。到了週四,他就沒叫人傳紙條上來了,芷芽崩了好兒日的弦終於松了,沒想到卻被一重又一重的失落包圍。以至於這周過得很不愜意,假日時,無色彩的日子。 別人患的是星期一症候群,她張芷芽染上的是天天症候群。二十歲,別人過得像風和日麗的春天,而她卻過得殘冬,難道就再也沒有法子能讓她快樂起來嗎? 唉!也許是該聽聽天美的話的時候了。下定決心後,又拖了四、五來日,一個衝動,芷芽趿著拖鞋跑到街角的理容院燙頭髮,她想燙成周頻的形樣但因為拙於解釋,只好任藝高膽更大的小姐擺佈。 燙出來的第一晚,她覺得自己是美得冒泡,結果一覺醒來攬鏡自照後,泡影破滅! 只因她不諳整理一頭蛇發,所以早飯也不煮、便當也不帶,兩百塊往桌上一放,讓人一刀除去了三千煩惱絲,這才敢踏進"遠業。」 沒想到,公司大門深鎖,值班警衛告訴她,今天是"行憲紀念日!回家嗎?不,既來之則安之,一個無聊的人在這種非常時期往往能將無聊的定義注釋到完美。 首先,芷芽從超商買來三份報紙及一份時報週刊,跑到速食店裡,嚼著薯條將每條花邊"星"聞,一一瀏覽完畢,才去看早場電影,散場後逛了一下櫥窗,替芷薇挑了一個蝴蝶發圈、幫少鴻挑了一件運動衫,再吃一碗丁香熱豆花和一盤炒麵後,便打著飽嗝去找天美,因為她知道天美絕對會感激她的出現。 芷芽在五點半時回到家,一進陽臺鞋還來不及脫,芷薇和少鴻便將鋁門一拉,探出頭追問:「姊!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去天美那裡幫忙啊。"芷芽將鞋放到鞋架上,轉身踏進屋內。 這時芷薇才叫了一聲。"姊!你剪頭髮了!怎麼剪那麼短,像個小男生。」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短,才有女強人的氣派。你不懂就免開尊口。來,來。來,看我替你們帶了什麼回來……"芷芽這時才瞄到籐椅上的禮盒,好奇地探頭問:「那是什麼?」 少鴻興奮地說:「是周大哥送來的,他下午三點到,足足坐了兩個鐘頭才走,他還送我金筆耶,是高仕的喔,對不對,二姊? 「嗯!我的是一件大衣,很漂亮呢!我穿給你看。"芷薇說著從大盒裡抖出衣服往身上一披,雀躍地問:「好看,對不對?」 芷芽沒理妹的問題,反問了一句:「我們跟他非親非故,他幹麼這麼多禮。」 「不知道!不過大姊也有呢!"少鴻從一個紙袋裡掏出一個包裝精類的小盒,遞了過去,"呐,在這裡。姊,趕快拆啊!或者,我幫你拆。少鴻見姊姊沒有出聲反對,當下就動手了,芷薇也一個勁地湊上前去。不一會兒,一陣驚歎不已的"哇"從弟妹大張的嘴裡逸了出來。 「是翡翠別針呢!」少鴻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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