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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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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近在我眼前。」 她愣了好半晌,在弄懂他話裡的意思後,原本同情的眼神裡浮起了恐懼與不以為然。 她打了一個寒顫,無法理解地看著他,「你在編故事騙人吧?」同時從他身上挪開,與他保持距離。 「我為何要編這樣一個故事來騙你?」他臉上又掛起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意。 她心中悶著說不出口的矛盾。 她一方面在意他,同時卻又忍不住質疑他。 她咬著下唇,道出心中想法,「因為你一定知道我也得過失憶症,知道我結過婚,知道我丈夫因為工作的關係在異國喪命,知道我曾懷過孕也流過產,卻無端加進一個以自己為縮影的情人角色,好讓我難以辨別虛實。你難道不覺得這次玩笑開過火,甚至有一點病態嗎?」 他坐在沙發上,眼不瞬地翹首聽著她的指責,一臉冷然無怒的俊容,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該死!他的臉是瓷磚打造的嗎? 「你怎麼說?」于敏容忍不住再追著他問。 他竟只冷冷地說一句,「你累了,我沒什麼好說的。」彷佛一個不耐煩的家長在打發一個有所求的小女孩似的。 于敏容無名火起,便下了逐客令,「所以我該送客了。」 邢穀風無異議的接受了她再明白不過的暗示,起身往大門走去。 她看著他掉頭轉身去的背影,心裡是有怨的,她其實希望他留下來繼續辯白的,誰知他一副好男不跟女鬥的樣子,讓她無法開口挽留他。 他臨走前回身,把最初的來意說給她聽,「我同駱家的人攤牌了,不會再與駱家千金有所瓜葛,因此樹了敵,我恐怕這事已牽連到你,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著想,我已請人保護你。」 見她一副氣呼呼有話要說的模樣,他抬手請她繼續聽他解釋,「我這樣的安排主要是為了孩子的利益著想,希望你不要排斥, 「我也會叮囑保護你的人儘量別干擾到你的生活起居。唯一的請求是,希望你提高警覺,多一些提防。」 「我第一個該提防的人就是你!你不娶駱佳琪,並不代表我願意和你在一起。事實上,有過今晚不愉快的經驗,我覺得你還是回去求駱佳琪嫁你,一切不就皆大歡喜。 「你就轉告她,我答應替她設計新娘妝,結婚那天也會幫她盯著她的准新郎倌,要他在敬酒時,別再貿然勾引良家婦女。」她氣得口不擇言。 「別鬧了,敏容,你若聽不進我所說的事,下回見面別再追問我過去……」 「我怎麼會料到你是這樣一個編故事的能手!能把我們的『往事』編得這樣荒謬不堪回首,想來你寫論文時,也是精采連篇、創意十足了。」 「敏容,你講理一點好嗎?別因為你無法接受我所說的話,就感情用事地全盤否決我的人格。」 「我感情用事?」于敏容氣得臉發白,抓著門把的手抖個不停,「胡扯的人是你,你反倒覺得我不講理?那你以後別來找我,免得我向你擲雞蛋。」說完,她當著他的面,轟地把鐵門關上。 隔天,天空突然放了晴,十月小陽春下的臺北有著暖意,可是「雲霓美人」工作室裡卻是烏雲密佈,隨時能颳風下雨的樣子。 警覺心高的人紛紛爭相走告,傳送訊息,「于美人來了、于美人來了!」 隔天則變了調,「母老虎來了、母老虎來了!」 後天又轉了唱詞,「吃人恐龍來了、吃人恐龍來了!」 這樣連著三天,搞得員工惶惶然不可終日,大家上班的熱忱也減半,都說于敏容這次亂發脾氣的頻率過高,情緒化得不專業了。 連身為徒弟的那綾為于敏容連著三天不正常的行為辯護時,都心虛到無法據理力爭。 話傳入佟青雲耳裡,知道事態嚴重,不得不端起老闆架子,親自出面探問,想知道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誰知于敏容下合作,把辭呈逕自往佟青雲的鼻前一遞,「賀爾蒙作祟,趁我沒把你的店搞垮前,趕快找人來接手吧!」 佟青雲收下辭呈,沒有急著追究她情緒近來失控的原因,只問:「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于敏容把心中念頭說了出來,「有,請你愈快登廣告愈好。」 佟青雲點頭,將她的辭呈放到公事桌上,十隻指腹在桌緣處來回輕彈,建議道:「既然如此,我得想一想,你不妨先回辦公室坐一下,十分鐘後回來我們再談。」 她沒出聲反對,點頭後,腳跟一轉就往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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