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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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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穀風心上有了一股被瞭解的暖意,更感謝雷干城不為己私去強人所難的用心。 整整一個禮拜,邢谷風的理智在心愛的人與雷干城之間穿梭搖擺著,最後,他決定交由於敏容來決定,可能是他早有預感她不會因為有了他的孩子就委身於他,畢竟,他對她是陌生的。 倒也不是邢穀風對自己缺乏自信,而是在感情的路上他早已有過前車之鑒,慣性讓他循著前軌,不得不做這樣的假設。 果真如此,倒也算不上可悲,最起碼可讓他心無遺憾地履行對雷干城的承諾。 邢穀風想到這裡,接待室外正好有了動靜。 他緩緩地從沙發上起身,目光鎖定在被拉開的門上,以柔情的視線迎接一名被灰色大衣包裹住的女子。 她關上門後才旋身,原本巧笑倩兮的眼在與他正眼相對時露出了驚訝之色,她唇邊如芙蓉般的笑靨也像見了煞星似地收了顏。 于敏容的吃驚自是不在話下,兩臂下意識地交疊在腹前,慌亂地勸戒自己,眼前的男人不是野人,不會逢人就咬後,才向他伸出手,客氣且有所保留地喚了他一聲。「邢先生?」 慢了兩秒後才報上自己的大名,「我是經理于敏容。」 邢穀風隔著咖啡桌打量著眼前略顯緊張的女人,心上對她的愛慕與思念在頃刻間泉湧而出。 他風度翮翩地伸手與她相握,勁道合宜適切,時間短暫又不至於倉促。 當他鬆開她業已汗濕的手後,露出一彎勾人心魂的笑,鄭重地道歉,「很抱歉耽擱到于小姐寶貴的時間,讓你久等,真是過意不去。」 于敏容定神了一下,含糊應聲,「接待小姐已解釋,說你晚到是情有可原。」 「啊!貴店的接待小姐真是善解人意。」邢穀風綻出一個春風拂面般的笑容。 于敏容刻意躲避他閃耀的目光,就事論事地補上一句,「邢先生的『准』未婚妻也提過,你可能無法赴約。」 邢穀風聞言後仍是一臉笑容可掬,語氣上卻透露出一絲令人玩味的質疑。「啊!原來我的『准』未婚妻已跟你提過了?」 于敏容迅速點了頭,話題一轉,言歸正傳。「在我正式為邢先生做男仕護膚保養之前,想問一下,你對某種食物或藥物有沒有產生過敏的症狀?」 「就我所知,沒有,只不過……」邢穀風考慮了幾秒後才說:「曾聽人嫌過我的臉皮挺厚的,笑的時候魚尾紋多得會把人嚇到,聽說做臉可改善?真有效嗎?」 于敏容沒忘記他引用的是半年多前他倆在夜總會被她挖苦的話,如果她夠幽默、有氣度的話,應該對這一番話一笑置之,繼續與他公事公辦。 但事與願違,再加上她頂了一球肚皮,近來情緒非常不穩,淚說流就流、氣說飆就飆,此刻又被踩到痛處,只好一勁兒地鑽牛角尖,猛想著一件事。 原來當初她主動勾引的男人雖然不是使君有婦之流,卻已是名草有主,竟然不動聲色地任她牽著走,扮出老實牛的面目,在風流床上做出犁田耕耘的賣力勾當。 他這種吃著碗裡,望著鍋底,大享齊人之福的行徑讓于敏容愈想愈嘔,忍不住斂眉凝黛地狠瞪他一眼,兩眼熱氣騰騰忽兒個轉眼便聚轉成淚,她忙地垂頭沒好氣地說:「視程度而定,臉皮太厚,魚尾紋過多,得靠整容拉皮,我呢!能力有限,愛莫能助。 「事實上,我建議你還是找別人幫你做臉護膚好了,以免去我們之間的彆扭。」 邢穀風曉得自己惹她氣到哭,於是乖乖地端坐沙發上,心疼地看著她淚眼閃閃的動人模樣,提醒自己千萬別再貧嘴。 他傾身遞出手帕,她先是推辭,他無言地再往前一寸,她才接手抹去眼角的淚。 見於敏容把淚抹了,氣也平息些許後,邢穀風才說明來意,「你大概猜出我登門造訪貴店,志不在護膚。」 她也不再跟他兜圈子,抱著微隆的肚子,耍賴似的說:「我肚子裡的孩子未必見得是你的。」 他端視她良久,見她一臉排斥的模樣,才將目光停滯在她的腹部。 他沒糾正她的打算,只說:「等孩子落地後,醫學檢定可以將真相還原得一清二楚。」 于敏容臉色速地刷白。「你沒有立場,更沒權力這麼做。」 他心裡不願意要脅她,表面上還是故作輕鬆地哂然一笑,輕描淡寫地駁回她的話,「你知道我有。那晚登記客房的人是你,結賬的人卻是我,縱然沒有我們歡愛一場的證據,但是,偌大一家夜總會與觀光飯店,閉路電視與能指認你的人證與物證俱全,恐怕你要這樣悄然地甩掉我而偷生孩子,可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你在誇大其辭,我是不會被你嚇到的。我目前不忙,但恕我無法送客,你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吧!」于敏容說著就要起身送客。 邢穀風沒攔她,只慢聲地強調,「你現在若趕我走,只會逼我循法律途徑達成共識,屆時鬧上法院,事情會更複雜。」 于敏容聽了真是氣不可遏,擔憂讓她的眼角不由得又淌出了淚,「你若是來要孩子的,那麼我告訴你,我是不怕上法庭的。」 「我沒跟你搶奪孩子的打算。」他不想再見她落淚,趕緊表明心意。 于敏容不信,反問他,「若沒跟我搶孩子的意圖,你此行到底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我是來求和的?」 「求和?我們之間無冤也無仇,談不上求和吧?」 「好,我坦白一點,我是來跟你求婚的。」仿佛是在保衛自己,他很快地丟出一句,「當然,全是為了孩子著想。」 于敏容聽了,整個人愣在原地,像是被他的話施了咒,一動也不動。 邢穀風望著她圓睜的大眼,見她秀美的長睫毛像兩道卷扇,眨了又眨,迷人得不得了,他整顆心為她驚悸不已。 卻沒想到,她竟然鎖眉質問他,「你這是在逼奸嗎?」 邢穀風嗆了一下,失了定力,露出十足被冒犯的厲容。他不懷好意地喊了她一聲,「我說這位想像力過於豐富的大姊啊!」然後咬牙切齒地補上一句,「你不但扭曲了我的好意,還深深地污辱了我的人格。」 「而你則是低估我的智商,藐視我擇偶的眼光!」于敏容也不服輸的回頂他一句。 他挑眉問:「此話怎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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