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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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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面無表情地接受了母親對父親毫無眷戀的事實,也瞭解加重母親的罪惡感已是於事無補,但她可以積極看待她與父親的遭遇。「聽了你的話,我發現自己無法評論你丟下我和爸是錯誤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沒有你,也許是我和爸最大的幸運。」 陽龍台及時發聲,捍衛老婆的立場,「我們曾經以信凱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想要換得你的監護權,但江遙只肯同意離婚。」 換言之,江遙拒絕賣女求榮。 老爸萬萬歲!若耶欣慰地說:「原來他是這樣得到信凱股份的!」 方容娟揉著手絹頻頻拭淚,輕聲哀求道:「我不求你馬上接受我們,只希望你別因此拒絕楚彥。」 若耶納悶,怎麼話題一轉,又兜回楚彥的身上了呢?她歎了一口氣,再次強調,「我說過,跟他之間的機會真的不大。」 陽龍台趕緊為外甥說好話。「你也許不知道,他對你真的很死心眼,我從小看他長大,他真的就只喜歡你而已。你能坦白告訴我,為什麼你覺得和他的機會不大,這樣我才好開導楚彥。」 「原因很簡單,因為兩個禮拜前我已經嫁人了,再嫁第二次是不對的。」 「嫁人了?楚彥和你的誤會才發生不到一個月不是嗎?」方容娟還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嫁給誰?對方是做什麼的?幾歲?可靠嗎?」 「他是爸的高徒,」若耶像獻寶一樣地補了一句,「多虧老爸牽線。」 方容娟倒抽了一口氣,花容失色地念著,「那個老糊塗,怎麼讓你隨便嫁給一個剁菜的廚師!對方要拿什麼來養你?」 「我自己有本事,何須靠男人養?」若耶不以為然地看著母親,開始誇獎起屈展騰的本事,「爸說展騰青出於藍,有的是潛能。」 「展騰?」陽龍台若有所思後,很快地追問一句,「姓展是嗎?」 若耶看著他蹙眉深思的模樣,搖頭否認,「不,他姓屈,展騰是他的名字。」 「姓屈!他哪裡人?」 「北部吧!」 「北部哪裡?桃園一帶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爸就只收他這一個徒弟是嗎?」 「是啊!有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問一下而已。」陽龍台一臉深思熟慮的模樣,若耶也不得不跟著揣測他在打什麼歪主意。 方容娟急著將話題繞回來,「這樣子怎麼行?你婚都結了,但你連他是哪裡人都不曉得,我看你爸帶出來的徒弟,一定跟他同一個性子,靠不住的。」 若耶禮貌地糾正母親的話,「爸和展騰個性相似,並不表示我和你有相同的價值觀。我把另一半當作人生旅途上互相扶持的知心人,而不是倚來靠去的長期飯票。」 「你這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的天真話。」陽龍台潑了她一盆冷水,要她實際一點,「楚彥是我的外甥,他的家世非常顯赫,你嫁給他的好處大過嫁一個炒菜的廚師。」 若耶不想意氣用事,但是聽母親與陽龍台這樣武斷地否決未曾見過一面的屈展騰時,忍不住力挺他到底。「那真可惜,」她滿臉不在乎的說:「我大概只有嫁廚師的命,而陽太太若想認我當女兒的話,就得接受一個廚師女婿。」 陽龍台給了她一個笑,他的笑容談不上和善,倒有一種神秘探索的況味。「既然如此,我們只能祝你們長長久久了。」 若耶心上真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果然!他要求道:「不知道有沒有跟這位屈先生見一面的機會呢?」 若耶心中倏地竄起保護憨老公的使命,委婉地推辭道:「是有,可是他很累,睡得正熟,我不想吵他。」 陽龍台不勉強。「那麼改天好了。」 方容娟沒像丈夫這樣淡然處之,她很慎重地對女兒說;「你爸是粗人粗心,以前娶我時,從未想過做喜餅送親友,對一個女孩子的名譽是多麼的重要。」 「媽,我不是你,這事有沒有都沒關係。」若耶要母親別多此一舉。 方容娟聽到女兒終於肯喊她一聲「媽」後,淚汪汪地哭道:「不行,餅是一定得送的,且大小缺一不可。我曾經跟自己發過誓,絕不讓你受我年輕時所受過的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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