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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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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展騰聳肩,擺了一臉不置可否的模樣。「你這麼漂亮,要我不對人獻寶,說不過去。」 「是嗎?」若耶被他好話一捧,當真就得意忘形起來;但只有兩秒,她旋即面對現實,反駁他,「那你呢?你這樣邋遢模樣就要娶我,你又如何對得起我?」 「女兒,我們不可以這樣以貌取人的。」江遙很不高興女兒挑剔愛徒。 若耶腦筋一動,抓了一個無法下嫁他的歪理,「說真的,我看你的落腮胡不順眼,你若真想當一個乖徒弟來討好我爸,若是真想娶我的話,就先把鬍子刮乾淨再說。」 「好。」屈展騰覺得以鬍子換一個不情願的美嬌娘仍是划算的事。 豈知江遙竟大聲反對,「不行,沒時間。」 因為他早已找高人來推算過女兒與展騰的生辰八字,可不希望橫生枝節。「再拖延的話,吉時一過是不利嫁娶的!」 若耶不理會老父哇哇叫,直接對屈展騰道:「不刮不拜堂,省得我們碰頭就變成冤家。」 屈展騰馬上表態,「若耶,這場婚禮的戲碼我們是演定了,你有多少激將法儘管使出來,我能給你的忠告只有『省省』兩個字。」 「等等……」若耶聽出他話中有話後,馬上打出一個暫停的手勢,「我們得私下談談。」 「不行!」江師父警告道:「你們得當著我的面談。」 「用德語。」屈展騰反應快,馬上建議解決之道。 若耶馬上以德語跟他交談,「你說『演』是什麼意思?」 江遙鴨子聽雷地瞪著徒弟與女兒,抗議著,「你們當我是隱形人嗎?」 屈展騰不理會江師父,繼續面對若耶解釋,「假裝一下你不會嗎?」 若耶馬上抗議,「這太可笑了……」 「你覺得這事可笑,但江師父卻是從未有過的認真,我們做晚輩的人若是在乎他、關心他的話,能順著他的時候就順著他一點吧!」 「也不能這樣順啊!」 「我告訴你為什麼我們得這樣順著他的理由,在你答應江師父來到巴黎之前,江師父曾經因為聯絡不上你而發愁,後來他豁出去地對著那樽木雕像報告:他說你若願意,一切好說;可你若不嫁我,便會破戒,而與其讓我發生不測,不如由他這個老頭子來頂替我受罪。」 「我的天,他是走火入魔了嗎?你怎麼不阻止他?」 「他事後才說,我也無能為力。」 「你不相信這麼扯的事吧?」 「當然不信,在我來說,幫人提行李受傷純屬意外。可是江師父卻認為這是天意,而且還信心堅定的用錢幣擲筊了三次。你猜怎麼著,連著三次都是『好』的卦象,他現在真的是信以為真了。」 「我懂了,我若現在退出,一場意外就免不了,因為爸會讓它發生……」 「所以我建議等我刮完鬍子後,咱們將計就計,把這場婚戲演完。」 若耶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動與慚愧,他竟然比她還關心老爸的福祉。 看來她爸疼他,沒疼錯! 「算了,你不用刮鬍子,我陪你演這一段戲吧!」 屈展騰見若耶愁眉不展,好意提醒她,「不需要這麼悲觀,你想離婚隨時都可以。」 「我不是擔心離不了婚,而是替你打抱不平,爸沒道理讓你趕鴨子上架。」 屈展騰笑著跟她保證,「我不是鴨子,你也別低估自己的魅力。」 若耶害怕地睜大了眼,「請別跟我說你是心甘情願娶我!」 屈展騰懶得改變她的偏見,照她的意思辦。「好,算你贏,我不說。」因為他打算用行動做給她看。 二十分鐘後,屈展騰穿著從衣櫥裡搜刮出來的棉襯衫與西裝褲,在眾目睽睽下,與若耶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 屈展騰當眾要吻她時,她嫌惡地避開了臉,眾人當她是在害羞、難為情,要屈展騰再試一次;這次,他學聰明了,十指深插進她的頭髮,將她固定住後,作戲似的給了她一個情深意更濃的吻,害她差點憋不過氣來,還差一點被喧嘩的掌聲震到耳聾。 若耶氣極了,低聲在他耳邊抱怨,「我們又不是職業演員,有必要演得這麼逼真嗎?」 他打哈哈地回她一句,「你就當我演技爛,可以吧?」說完話後才將她鬆開,回頭找朋友拚酒。 夜深時刻,她回頭尋覓屈展騰的身影,見他酒意仍高昂,一杯接一杯地跟叼著煙的老爸拚酒時,她突然覺得受不了而逃上屈展騰位在三樓的寓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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