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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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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慈訝然抬頭。「侯爺的記性可真差,是您要我走的,不是嗎?」 「我何時說過這種話?」他不耐地否認。「你欠我的賬還沒償清,這麼簡單就想溜了?」 「可是冷爺說……」莫念慈的話倏地止住,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看來冷如風是真的要她離開,不惜瞞著自己的主子。知道任靖傑不要自己走,莫念慈不知該作何感想。為何他還要留住她呢?在他身旁已經有那麼多的紅粉知已,根本就不差她一個。也許真如他所言,她欠的尚未還清,他才會不辭辛勞地追尋她而來。 「如風說什麼?」 「沒什麼。」莫念慈搖搖頭。他也只是盡忠職守罷了,有什麼錯呢?她又何必讓他們主僕心生嫌隙。反正任靖傑對她的印象已壞到極點,她沒什麼可損失的。 「要怎樣……」莫念慈遲疑地問道。「怎樣我的債才算償盡,我何時能離開侯府?」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走?」任靖傑眯起了眼,心中一痛。怎麼了,他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再待下去,也不過是不斷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廝混,重複著不屬於她的傷痛。這種生活有什麼值得留戀的?這些話在莫念慈心中盤桓著,就是說不出口。 「我已經身敗名裂,再也回不了家,這樣的代價還不夠大嗎?」她靜靜地問道。 「即使已經身敗名裂,你也不必就這樣跟著認識不到一天的男人走啊!」他氣忿地說。 「我之前並不認識紀公子,今早是第一次見面。」莫念慈澄清道。 「你……」任靖傑呼吸一窒,怒火熊熊燃燒。「這樣你還跟他走?你不怕他是個壞蛋嗎?還是只要他是個男人就好了?」 「回不了家,去哪兒都無所謂。」她聳聳肩,不打算告訴他在半途她就後悔了。「而且,紀公子說過,他要我,他不在乎我有什麼過去。」 這些話讓任靖傑的理智完全喪失。「你忘了自己的身分了嗎?使君有歸的人還妄想什麼?」 「使君有婦的身分也沒有使你卻步啊1」莫念慈不怕死地說道。 任靖傑一把攫住她。「搞清楚!」他以低沉而冷冽的聲音說道。「我並不『要』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欠我的!」 「即使欠你,也應該還清了。」她無力地道。「不過是一天的時光,難道我得用一輩子來償嗎?」 「不錯,你的下半輩子都得跟我耗在一起。」任靖傑衝口而出。「你是我的。」 莫念慈聞言一震。「我不是你的。」她虛弱地否認。「我有丈夫的,記得嗎?你不能留我一輩子。」 「那老頭!」任靖傑嗤之以鼻。「在他將你和我送作堆後,他再也沒有任何權利了。」 「別人不會這麼想的。」至少冷如風就不這麼想,否則也不會處心積慮要她走。 「別人的想法於我屁事!」他率直地道。 「可我很在乎。」莫念慈直視著他。「你何必硬留住我?多得是女人願意待在你身邊,不差我一個呀!」 「她們之中沒有一個傷過我的尊嚴。」他更猛力地抓緊莫念慈。「你以為自己特別嗎?別自抬身價了、我留下你就是為了報復,你逃不了的。即使到關外,我還是能把你給追回來。」 「如果我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吧?」莫念慈悲哀地道。「到了陰曹地府。我就不再欠你了。」 她的話讓任靖傑心驚膽戰,光只是發現她不見了,他就茫然無措,若是她死了……若是她死了…… 「別想。」他猛地出聲。「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找到你。」 這些話可真接近愛的告自呀!如果他不是用那麼兇惡的口氣就好了。莫念慈苦中作樂地想著。 「聽到了沒?」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著她,似乎想把這念頭植進她腦海。 「知道了。」屈服于淫威之下,莫念慈不情不願地開口。「這意思是不是我去不成關外了?」 「你還敢提?」任靖傑怒目圓睜。「馬上跟我回去。」也不待她反應過來,他便一把將她抱上馬去。 「我坐馬車的。」莫念慈小聲地說道。這麼高大的畜牲她從沒坐過,難免有些懼意。 「馬車留給你的紀公子坐,省得他夜宿野地。」任靖傑沒好氣地說。 他知道紀蔚然最討厭坐馬車了,這次若不是為了莫念慈,絕不會委屈自己做個馬車夫。將馬車留給紀蔚然,也算是他一點小小的報復吧!誰讓他居然有膽帶走他的女人。 「至少該跟紀公子說一聲……」 「說了一天還嫌不夠嗎?」他酸溜溜地說道。雙腿一夾馬腹,任靖傑策馬離開。 他騎得飛快,莫念慈不得不緊靠著他,以免掉下馬去。她不自覺的依賴讓任靖傑心情愉快了些,他慢慢放緩速度,在落日餘暉中漫步著。 「你的行李呢?在車上嗎?」騎了一會兒,任靖傑才發覺少了些什麼。 「我沒有行李。」莫念慈小聲地說。 「你是說——你猴急到連行李也來不及收拾,就連忙跟人家跑了?」任靖傑聲音提高,生氣地說。 「我沒有行李好收拾。屬於我的東西,只有身上這套衣裳而已。」其它的都是任靖傑買的,她怎能帶走? 她這一說,任靖傑才發現她身上穿的,正是她被他帶回來時的衣裳。不知為何,這讓他心中一痛。 「我給了你許多東西,你居然連一項也不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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