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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是啊!他的眼光沒有錯,任靖傑是萬中選一的人選,可他居然也是高高在上的靖安侯。父親是將軍,母親是公主,而他又是靠自己掙來的爵位!

  于大任忍不住詛咒自己的壞運道。常年在皇太后面前當差,見過了無數的王公貴族,怎麼就是沒見過任靖傑?他細想想,任靖傑之母聖年公主與當今聖上為一母所出,但並非皇太后親生,自然與皇太后不親近。

  而聖年公主出嫁後,回宮的機會就減少了,而她也不頂喜愛宮庭生活,也就極少回宮。而他,也就沒有機會見過任靖傑,才會犯下今天的大錯。

  如今錯誤已然造成,他該如何挽救?于大王想到任靖傑那氣得發黑的臉,心就涼了一半。

  乍然看見任靖傑出現在他原來寄居的客房中,冷如風驚喜摻半。沒想到于員外的效率這麼高,在一天的時間內,就將侯爺找了回來。

  當于員外告訴自己,說已找到侯爺時,冷如風還不敢相信,沒想到竟是真的!

  「少爺,這幾日你上哪去了?」冷如風看到安適坐在椅上的任靖傑,衝口問道。方才一聽于大任說找到人了,他就急匆匆地趕來,什麼也來不及問。

  甫被于大任恭恭敬敬自秘室中迎出,剛梳洗完自身的任靖傑,只是抬眼看著他,並不回答他的問題。

  「少爺!」見他不答問,冷如風心中有氣。平日任靖傑待他如兄弟般,所以他講話也不客氣,只見他氣急敗壞地問道:「明知道我們得趕回京,你怎麼還來失蹤這種把戲?若不是于員外幫忙,我根本就找不到你了。你這幾日到底躲哪去了?」

  原本冷如風還擔心他出事了,不過他看來一根寒毛也沒少,他根本是白操心了。「你又自己偷跑出去玩了?」

  真搞不懂,侯爺已經老大不小,今年也二十有五了,為何玩性這麼重?而上戰場時又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他怎能變化如此快速呢?

  「你看我像玩得很愉快的樣子嗎?」任靖傑臉上毫無笑容,冷冷地問道。

  「是不像。」冷如風仔細端詳,下了結論。這次他的臉上,的確沒有往日那種計謀得逞的得意表情。「究竟發生什麼事?你上哪去了?」

  「你說是于員外找到我的?」任靖傑不理會他的問題,逕自問道,「你向他求助?」

  「是啊!我找了你三天,連個影子也役看到,才麻煩于員外。沒想到不到一天就找到人了。」冷如風得意地說,欣喜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

  「哼!」任靖傑撇撇嘴。「他當然找得到我了。」始作甬者怎麼可能不知他的去處。

  「你不高興他找到你?」冷如風看著他不悅的神色。「難道這幾日玩得還不夠?」

  「玩?」任靖傑苦笑。「這次我是玩過頭了。」

  事實上,他從未試過跟一個女人關在同一間房裡,做那些非他心甘情願,卻該死的令人心蕩神馳的事。即使現在想起,他的身子仍是燥熱不已。

  「怎麼了?」冷如風關心地問道。他從來不曾看過任靖傑這個樣子,他是不懂反省、不知歉疚為何物的人,這次是怎麼了?

  「沒什麼!」任靖傑心煩地站起身來。「你下去準備準備,明兒一早我們就起程回京。」

  「……」冷如風盯住他,極想探知他未說出口的話,但不一會兒便頹然放棄。「好吧,不過你可別又來失蹤那一套,否則我就交不了差啦!這次我急得差點驚動官府,再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不會的。」任靖傑哭笑不得地保證。「這次一定走得成功。」

  「那就好。」得到他的保證,冷如風這才安心地離開他房間。

  看到冷如風離開,任靖傑又沉溺在自己的心事裡。

  适才匆匆離開那間秘室,他什麼也來不及想,只知道自己是自由了,而于大任則一反常態地待自己必恭必敬,只差沒向自己下跪磕頭。若他猜得不錯,于大任是知道自己的身分了。

  現在才知道未免太晚了!任靖傑俊帥的臉上泛起冷笑。想他堂堂一位侯爺,竟淪為傳宗接代的工具,而且所奉獻心力的,還不是他們家的香火,娘如果知道了,想必氣個半死。

  這幾年來她一直努力想促成的事,不過是要他為任家傳下香火,這次急召他回家,目的一定也只有一個。若她知道他為人賣力作嫁,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想到這,任靖傑才悚然而驚。萬一莫念慈真的有了身孕,那該如何是好?他不能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更不能讓小傢伙冠上「於」姓,那卑鄙小人不配有他的孩兒。

  那于大任讓自己遭受了生平未遇的恥辱,如果也還因此而送他一個小孩,那他如何能平心中之氣?不行,任靖傑愈想愈不對勁。。

  如果有了小孩,他于情於理都該帶回侯府,但……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爹娘怎會接受?而他,又怎有那個臉說明孩兒從何而來?

  該死的于大任,該死的莫念慈,害他陷入這種窘境!而他還像啞巴吃黃蓮似的,根本無法對任何人說出這種事,只怕笑掉別人大牙。他可以想像冷如風如果知道這件事,第一個反應必定是捧腹大笑。

  不,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但他也不會放過他們夫妻倆的。該如何做他還不知道,不過他會想出辦法來的。

  最好的結果,是莫念慈根本沒有身孕,讓于大任白忙一場、心願落空。只是,任靖傑忍不住猜測,萬一莫念慈此次未能有孕,日後是不是會再重複這種戲碼,一次又一次,直到她有孩子為止。

  那麼,莫念慈是不是又必須去陪別的男人,就像陪他一樣?任靖傑知道她一定會繼續的,只因她根本不會拒絕于大任的要求。

  想到日後也會有人像他一般,得以撫遍她的身軀,品嘗她的美妙滋味,任靖傑心頭氣悶極了。他雖不是她丈夫,卻是第一個得到她的人,莫名其妙的佔有欲使得他不願想像那種場面。

  他……仿佛感到被背叛了!

  不行,他得想個辦法阻止。

  當然,他不是在乎她,更不管她將來要做什麼,他只是想報復而已。對!就是要報復。

  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待他,還能全身而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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