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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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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樓是一棟兩層樓的酒館,不同于伍府大宅的簡樸,月華樓的門面金碧輝煌,裝點出富貴之氣。 「聽兒,我們得從後門進去,別礙到月華樓做生意。」桃花帶著聽兒走向一旁的巷弄,繞到廚房的後頭。 廚房裡,好幾個大鍋爐同時燃起陣陣白煙,有燒水的、有蒸籠的、有快炒的,幾個大廚雙手似乎變成四手,快速的揮動菜刀及大鍋鏟。小廝來來回回穿梭,乒乒乓乓、叮叮咚咚,和大廳一樣熱鬧非凡。 桃花帶領著聽兒來到廚房通往大廳的走廊上。 「你在這等我,我把藥拿去給老爺。」桃花交代了幾句,才往前頭走去。 「嗯!」聽兒站到牆邊,忍不住往大廳裡瞧。 午時才到,一樓十幾張桌子就已經坐了八成滿,席間都是衣裳華麗的公子、老爺們,月華樓的生意比她想像中還要好。 突然,她的視線停止在右前方的某個點上。 很少有姑娘家會抛頭露面的坐在大廳上吃喝,一般都會坐在樓上的包廂裡,但那桌就坐了個爽朗的姑娘。 那位姑娘的眉目間有股精明又帶有絲絲英氣,正與一名男子同桌用飯。只見那位姑娘不時掩嘴淺笑,奔放的笑容裡有著含羞的怯意,而不用看那男子的正面,光看他的背影,她就知道那人正是伍學瀚。 她一直都在追尋他的背影呀! 她連忙收回探視的眸光,心裡是這麼自卑又自憐。她不但比不上表小姐的嬌美動人,更比不上眼前這位姑娘的活潑靈氣。 她只是個失了名節的騙徒,配不上大少爺,連作妾都不配! 「小姑娘,你怎麼站在這裡?是新來的丫鬟?還是來找人的?」一位帶著酒意的客倌,色迷迷的直盯著聽兒瞧。 「我……」她慌張的想找桃花。 「別怕,你長得這麼標緻,陪大爺我喝兩杯。」這個男人叫許財力,跟月華樓有著酒類上的生意往來,平常為人還算好,是個殷實的商人,行事向來中規中矩;只可惜酒一喝,就這麼破功了。 他本想去上茅廁,卻被聽兒秀麗的容貌所吸引。 她孤伶伶的站在牆邊,像朵搖曳於風中的白色水蓮,一身樸素,卻更顯得清雅恬靜。 這男人身上的味道真不好聞!聽兒連退了兩步。 許財力見她退步,逗弄的興致卻越見高昂,反而步步逼近。 「你別過來!」她哀求,卻不敢大聲叫嚷,畢竟她天生柔順。 「讓我看看,就看看嘛!你抬起頭來,讓我再多看兩眼。」許財力流裡流氣的調戲聽兒,見她猛搖頭,竟又伸出了狼手,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腕。 「啊!」她眼淚含在眼眶裡。「放手……不要這樣……」她的聲音細若蚊蚋,一點拒絕的力道都沒有。 她雙手揮動著,終於引起了端菜小廝的注意,可是沒人敢出聲,畢竟許財力是月華樓奉為上賓的客人。 從大門口走進來的時得,剛巧撞見了這一幕。 他一個飛身,三兩下就來到許財力面前,長腳一個側踢,踢掉許財力一雙髒手。 「時爺……」她儒懦的哭泣出聲。 時得這一動,驚擾了廳中的客人,連同伍學瀚在內。 其實時得一有動作,伍學瀚就已回身看見許財力輕薄無禮的舉動,雖然他立刻迅速的想趕到聽兒身邊,卻仍是讓時得搶先一步,搶得英雄救美的先機。 「時得,你向天借膽了,敢對我動手?!」許財力手心紅腫,痛得眉眼全皺在一塊。 伍學瀚看著哭得梨花帶雨、小鳥依人的偎在時得身邊的聽兒,感覺妒火燒了滿心滿眼。 時得不吭聲,站得硬挺挺的,怒看著許財力。 伍學瀚注意到時得的怒氣,心中頗感詫異。時得從來不會衝動行事,今日為了小小,倒是不顧一切了?! 伍學瀚忍下對許財力的不悅。生意人還是要有玲瓏的手腕,顧全生意上的來往。 「許大爺,真對不住,不知您傷到哪了?」伍學瀚陪著笑臉。 「伍大少爺,你家下人沒長眼睛嗎?我同這位小姑娘說兩句話也不成嗎?你看我的手!你看我的手!」許財力酒意上升,大聲嚷叫起來。 其實時得下手還算輕的了,否則這會兒許財力的手臂就不只紅腫,恐怕早就廢了。 「許大爺,這位小姑娘是我府裡的人,時得一時衝動,才會誤傷了您。這樣吧!今天您在月華樓吃的喝的,全算我請客,算是給您賠罪。」伍學瀚說盡好話,明白許財力是因為酒意作祟,這才鬧出這番事來;否則平時許財力這人是不會這樣的。 聽兒餘悸猶存,直往時得寬大的背後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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