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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這件事,公司裡的同事私底下都在議論紛紛,有好幾位同事,都要我對這件事有所處理,不能讓姿吟吃虧。」

  「天呀!原來我在大家的眼裡是個偷懶的人,這是公然譭謗,姿吟怎能到處去亂說話?」她氣吁吁的想沖出去和何姿吟對質。

  「藍月,別衝動,我是老闆,姿吟這樣告訴我,我總得查清楚,賞罰分明是我管理員工的第一大守則,我得給大家一個說明,如果你覺得你盡力了,那可能是姿吟誤會了。」萬大富連忙安撫她。

  「大頭目,你總得讓我跟姿吟對質一下,或許是她真的誤會了?也或許是你誤會了她的意思?今天你會來問我,表示對我的工作態度有了質疑,話總是要問清楚,這樣不明不白,對我就是硬扣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她強忍著淚水,告訴自己絕不能哭,一哭就是默認了。

  「好吧!那你去問她。」萬大富也很頭痛,大小美女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他不願失去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藍月憤怒的走出萬大富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萬大富則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此時,孟承傑外出辦事未歸,何姿吟正在敲計算機。

  藍月氣到雙手發抖,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姿吟,剛剛大頭目叫我進去,說你認為我沒有認真在盤點,都在聊天休息?」

  何姿吟回過頭來,眼神閃過一絲愧疚,隨即義正詞嚴的說:「大頭目跟你說,是我告訴他的?」她千交代萬交代的,沒想到萬大富還是出賣她。

  「姿吟,我早上都有盤點呀!到了下午,是你說只剩下沒幾樣東西,是你說那些東西都是你去採購的,是你叫我不用盤的。」

  「沒錯呀!下午你明明都沒有幫忙,是我一個人在盤點,我有說錯嗎?」何姿吟有些下不了臺,硬是板起臉來強詞奪理。

  「姿吟,你怎能這樣說?是你自己叫我不用盤點的,我聽你的話才沒有幫忙,你怎麼能告訴大頭目說我在偷懶都不做事?」藍月到抽口氣,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大頭目問我那天盤點的情形如何,你下午明明沒有做事,都在跟小李聊天,我只是照實告訴大頭目,我不認為我有說錯。」何姿吟一字一句的反駁。

  「可是你得告訴大頭目,是你叫我不用盤點的,我只是聽你的話,你怎能說我都在聊天?」她的聲音不自覺的揚高。

  「你明明都在和小李聊天呀!藍月,我有說錯嗎?」

  藍月有著深深的無力感,她以為她和姿吟就算不是情同姊妹,兩人好歹也是共事三年的左右鄰居,平常會互相照應、互相幫忙,姿吟怎能設了個陷阱讓她往裡跳?

  「姿吟,話不能這樣說,是你叫我不用盤點,而且我沒有一直在聊天,我只是稍稍和小李聊了兩句,你怎麼反而去告狀?」雖說是小李主動找她聊,可是她不能拖小李下水。

  何姿吟下巴微揚。「我不認為我有說錯,你那天下午沒做事就是沒做事。」她知道自己是在妒忌,妒忌孟承傑對藍月的好。

  明明她在各方面條件都比藍月好,藍月曾經結過婚,還有個拖油瓶,她不懂為什麼孟承傑只把眼睛放在藍月身上?卻把她當成透明人?

  萬大富把她們的對話都聽在耳裡,可是他很為難,兩個女人之間的紛爭,他該說誰是誰非呢?他只知道,一旦插手,他鐵定兩邊都不是人。

  「我懂了。」藍月覺得很委屈,含住眼淚,她沒有收拾私人物品,大包包一拎就往門口走出去。

  「藍月。」萬大富喊住了她。

  「大頭目,我想請假,請讓我靜一靜。」

  「你小心一點。」萬大富只能對著她的背影叮嚀。

  離開公司後的她,眼淚不爭氣的落下,她沒有害人之心,也沒有防人之心,她從來只力求做好本分的事,沒想到同事相處這麼多年,情感卻薄弱至此。

  她所認識的何姿吟不是這樣的人呀!

  難怪有人說同事之間沒有真感情,往往為了一個利字,不擇手段、暗中較勁。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是非的地方就有紛爭。

  她不是一個愛計較的人,對工作也沒什麼企圖心,只求安安分分的做事,從不牽涉其中的競爭,但是,最後還是捲入了不必要的困境中。

  流言是非滿天飛,她該如何去面對同事異樣的眼光?

  她只是不懂姿吟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所認定的好姊妹,如今換來的是這樣的傷害及背叛。

  萬大富這個罪魁禍首心裡很緊張,他只是想問問事情的始末,沒想到弄得一團糟,他原本很相信何姿吟的說詞,看來這中間的確誤會很深。

  都怪自己太不瞭解女人的心理,藍月是無辜的,何姿吟也沒有說錯,只是何姿吟選擇性的說。

  中午的時候,孟承傑回到公司,打算找藍月一起吃中飯,卻沒在位置上看到她,於是他淺笑問了何姿吟。「姿吟,藍月呢?」

  「總監,你就只會問藍月,我不在的時候,你都不會問我。」何姿吟來到孟承傑身邊。

  「你不在位置上,我還是會向藍月問你,大家都是同事嘛!」他注意到何姿吟話裡故意透露的委屈,女人他看多了,感覺得出何姿吟對他有很深的好感,他不動聲色的退了一步,好隔開太過親近的距離。

  「是嗎?我就覺得你很偏心,你常常和藍月關在會議室閒聊,怎麼你從來都不找我去會議室談話?」她眨動長長帶著嫵媚的眼睫,話裡淨是撒嬌的意味。

  「我哪有常常和藍月關在會議室裡,也只不過兩次,兩次全都是因為公事。」他知道辦公室戀情很難被祝福,尤其他是上司藍月是下屬,他不想害藍月在公司裡難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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