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小麻煩(26)_艾玟

二十六

　　艾國比著螢幕上的一團黑點。「看起來，懷孕至少有十一周了，這是胎兒的頭。」

　　「我看到的只是一團黑，艾國哥，現在還可不可以把小孩拿掉？」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怎麼會這麼晚才發現。

　　「胎兒看起來一切正常，如果強迫流產，對媽媽和小孩都不好。」艾國列印了幾張螢幕上的照片。「小蘭，先讓小琍起來再說。」

　　然後，他先走回外頭的診療室。

　　卓蘭替她擦拭肚子上透明的顯示液，看著她皺成一團的小苦瓜臉。

　　「小琍，我知道不該問，可是我還是想問，孩子的爸爸是誰？」卓蘭問道。

　　黎琍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完畢，跳下床之後，對卓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了你也不認識。」

　　「是我二哥的嗎？」卓蘭試著問。

　　黎琍只猶豫了一秒，立刻搖頭。「怎麼可能？！他這麼討厭我，開口閉口喊我小鬼，甚至連小套房都不願意讓我住，你想他會對我有興趣嗎？」

　　卓蘭仔細看著黎琍的表情，想研究她的話是真是假。

　　「再說，他心裡只有風玲的存在，別的女人根本進不了他心中。」黎琍的笑容有些苦澀，不過她沒讓卓蘭看見。

　　卓蘭點點頭。「走吧！我們聽聽艾國怎麼說。」

　　「坐吧！」艾國讓黎琍和卓蘭都坐下。

　　「艾國哥，我一定要拿掉小孩。」黎琍堅持道。

　　「站在醫生的立場，我必須告訴你墮胎的危險性，強迫拿掉孩子只會傷了你的身體。現在先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能生下這個孩子？」艾國耐心地問。

　　黎琍毫不諱言道：「你也知道我的狀況，我連自己的三餐都有問題了，隨時還有可能被抓回去，我要怎麼養小孩？」

　　「孩子的爸呢？」艾國皺眉又問。

　　「他離開我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黎琍說了謊。

　　「如果撇開經濟因素，你會想要留下孩子嗎？」卓蘭拍拍黎琍的肩。

　　「我不知道，我現在好亂、頭好痛。」黎琍搖頭。

　　「這樣吧！你好好的想想，如果只是錢的問題，我和小蘭都會幫你的，希望你能慎重考慮這件事。」艾國勸道，總是不希望扼殺無辜的小生命。

　　黎琍點頭，她是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我開車送你回去。」卓蘭說。

　　「小蘭姊，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黎琍帶著落寞的心情走出診療室。

　　看著黎琍離開，卓蘭才問：「艾國，你覺得孩子有可能是我二哥的嗎？」

　　「不會吧！我看阿齊滿討厭小琍的，不可能吧？」他一臉奇怪。

　　「可是小琍住進小套房的隔天，我去找她，發現二哥也在屋裡，而且還一臉鬼祟，說什麼都不肯打開門讓我進去，只說小琍還在睡，要我不要吵她。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那時候。」

　　「有這回事？」艾國眼裡有著猜測。

　　「我那時就覺得奇怪，以你們男人的想法，你認為會不會是他把小琍給吃了？」卓蘭抽絲剝繭的分析這件事。

　　艾國沉吟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後來阿齊不是把頭髮和鬍子都給剪了？我才在納悶，他為何會主動改變？這表示他已經從風玲的傷痛中漸漸站了起來，而改變阿齊的也許就是小琍。」

　　「那……要不要告訴他，小琍懷孕的事？」

　　「不好吧！小琍不想說一定有她的苦衷，我們若是多嘴，那她以後有事就不敢來找我們商量了。」艾國分析道。

　　「可是，孩子要是二哥的，他被蒙在鼓裡豈不是太可憐了？」卓蘭還是覺得不妥。

　　「那都怪阿齊自找罪受，這樣也好，讓他吃點苦頭，看他能不能真正從傷痛中走出來。」

　　卓蘭的心裡還是掙扎著。到底要不要告訴二哥？真是好傷腦筋呀！

　　一年的最後一天，黎琍卻讓這個青天霹靂的消息震得神志恍惚。

　　由於今年參加跨年活動的人特別多，簡餐店也跟著客滿，所有員工忙得不可開交。

　　為什麼別人懷孕都會吐到東倒西歪？而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頂多只是體力比較差，容易想睡而已。

　　這是不是老天在跟她開玩笑？才要進入新的一年，就讓她陷入這樣的痛苦裡。

　　黎琍端著濃湯，因為分神，沒有注意到走道旁的高腳椅，差一點打翻手裡的濃湯，曾正和及時扶住她的手。

　　「小琍，你怎麼了？」

　　「曾大哥，對不起，我只是在想事情。」黎琍一臉的抱歉，今晚她已經打破一個碗和一個水杯，真是不應該呀！

　　「小心點，沒事的。」曾正和溫和的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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