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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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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了床,雖是皺著眉卻極小心地將她抱起。方濼的小手也就順勢揪住他的前襟,小臉貼住他的胸膛,又甜甜地抿了抿嘴。袁再顥將她放在床上,方濼卻不肯將手放開,袁再顥眯起眼看著那熟睡又安穩的小臉,他…… 「嗯……」方濼很不雅地伸了個懶腰,一夜好眠的她一早心情真好!她又開心地抱了抱身前的大抱枕,真暖,真好!她笑嘻嘻地睜開了迷茫的睡眼。 咦?袁師傅也在呀!喲,這麼近的距離看袁師傅還是第一次呢!是她以前沒注意嗎?袁師傅的臉似乎比以前更好看、更堅毅呢!不過,他又眯眼幹什麼? 看人家那麼久,還是道聲早安吧! 不過她似乎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什麼呢? 「早——」這個字前半聲還充滿力量,到最後卻變成顫抖的呢喃。 完了,完了!死定了!方濼在心中哀號。 她怎麼會睡這麼晚而忘記逃走呢?這下該怎麼辦?不過,她又是怎麼爬上床的?難道是她夜裡夢遊,硬爬上袁師傅的床死纏著他不放?啊……這下該怎麼辦?袁師傅會認為她是個行為不檢點的女人的!嗚……本來袁師傅就對她沒好感,這下她在袁師傅心中就更沒地位了!她的生命為什麼這麼多難?嗚…… 「還要賴在這嗎?」袁再顥看著她就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皺巴小臉,心中不甚愉快。難道他就這麼讓她怕嗎?昨夜是她爬上他床的耶,今晨怎麼像是他脅迫她來的! 「走,走,這就走!」 方濼如逢大赦,掀起被子就往外爬。可能由於太緊張的緣故,她在翻過睡在外面的袁再顥時,由於技術上的原因,她後腳拌著了袁再顥的腿,但手已經爬到床外,又由於重心過度前移和總是和她犯沖的地心引力,她的前額眼看就向大地奔去。 不要命的女人! 袁再顥眯起眼一把撈起眼前這個麻煩,以防她腦袋撞得開花。他開始後悔昨天夜裡讓她在這兒了,而且,他甚至開始後悔剛才拯救她的行為。早知今天早上會有這麼烏龍的事發生,他昨晚就該將她丟回隔壁。 死裡逃生的方濼不感置信地平復自己紊亂的呼吸,小小的臉上意是對新生命的渴望。嗚……袁師傅又救了她一命,袁師傅真是個好人呀!嗚……活著真好…… 這女人還愣在什麼?袁再顥蹙著的眉頭一直未舒展開來。 「收拾東西,起程!」打亂她的神游,袁再顥操著不耐煩的口氣說。 「啊?」方濼迷茫的眼睛對上他眯起的雙眼。 「走!」這女人真要氣死他嗎? 「走,走,這就走!」方濼重新用已經酸軟的腿爬下大床,這次,她在袁再顥的監視之下動作格外小心。 好可怕的袁師傅,他為什麼總是眯眼呢? 不怕,不怕…… 就這樣,方濼和袁再顥又開始了新的行程。 眼前是一望無盡的平地,些許裹著綠衣的小丘凸將出來,形成一條綠色的立體波浪線,頑皮地擋住遠行者企圖暸望的視線。就在這隱隱約約中,一匹大馬駝著兩個人兒走在這鑲著花邊的綠地上。 「袁師傅,我們已經出關了嗎?」方濼坐在馬前面,背靠著袁再顥寬闊的胸膛問。 「嗯。」袁再顥低哼一聲,沒再多表示。 這個女人連馬都不會騎,害他這幾日來和她同乘一匹馬,不過,這倒也省了買馬的錢。 「袁師傅,我們到幽州到底來幹什麼?找人嗎?」方濼擺弄著腕上的紫金鐲問。 「找草。」 「草?什麼草那麼珍貴?讓我們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她數數手指頭,說,「我們已經走了一個來月了。那種草是不是一種珍貴的藥材?」 「嗯。」他又低哼一聲。這幾日來,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現在已經練成不管他答不答話,她都會在他耳邊聒噪的本事了。哼,她是料定了他不會和她一般見識,也料定了他已經懶得理她了。 「袁師傅,這關外可真寬闊,像電影中的一樣。袁師傅,我想起了一首歌,我唱給你聽好不好?」她回過頭來問他。這麼單調的行程應該不時地增加一點樂趣才好。 「不行。」袁再顥毫不猶豫地粉碎了她的想法。他沒把她的歌唱天賦估計得過高,甚至認為她根本不具備這個天賦,依刀子最近幾天一天到晚在他耳邊嘮叨的程度,現在若是讓她唱了,恐怕他的耳朵又要受到空前的折磨了。 方濼扁扁嘴,低頭玩起手指頭。 她最近發現,袁師傅不是不好共處,他只是不大愛說話,脾氣有點倔愛寒著一張臉而已,接觸的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唉!漫漫旅途,他有時一天一句話也不說,她若是不給自己找點樂趣的話,她會悶死。不過還好,袁師傅現在已經會同她說一些簡單的話了,比如除了「嗯」之外,還有一些兩個字的短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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